東方若雪聞言,皺起了眉頭:“又怎麼了?你可是正牌的世子妃,任她是誰,來到壽王府也不能給你臉子不是?而且還敢欺負我們忻兒,那我定是不饒的。”
“別怪她,也是我們有錯……”樓挽月將頭天發生的事情和她簡單的說了一遍。
說完後,東方若雪沉默了一下:“素月,你去問問昨日的大夫,該問什麼,你知道的吧?”
素月是她身邊最帖心的丫環。
聽了她們的談話,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很快便出去了。
東方若雪爲了哄樓挽月開心,盡說些有趣的事情。
還說現在康王府也很是熱鬧,雷月珠懷孕之後,就很是嬌貴,聽說一個下雨夜,她被一隻黑貓嚇到了,現在正四處的尋醫問藥,找人給壓驚呢。
樓挽月了口氣:“想是最聰明的便是當今的皇上,知道女人多了是非多……”
“你不知道嗎?現在正在選秀女呢,但聽聞不是皇上的意思,是太上皇和太妃的意思,皇后並沒有反對。”東方若雪說這件事情的時候,眼底有遺憾,“我一直以爲,皇上如此反對,如此堅貞,卻也耐不過江山社稷的擔子。”
樓挽月嘆了口氣:“皇后現在的心情該是複雜的吧,她定不會反對這件事情,但是心裡不好過,卻是一定的。”
“是呀,皇后是個聰明的人,不過,也有好消息呢,她又有身孕了。”
“所以,現在的選秀才是勢在必行,在任何人的眼裡都是好時機吧。”樓挽月對於朝上之事,顯然比東方若雪更有自己的見解。
東方若雪聞言也是略略思忖。
“倒是你,最有神氣的,連暮寒再不會娶別的女人吧。”樓挽月開起了東方若雪的玩笑。
方若雪臉一熱:“你,沒個正經的,這會兒倒是不難過了?告訴你,就算是連暮寒要娶別的女人,也不能娶鍾敏兒這樣妖刀的,得我同意才成。”
“你倒是賢惠的。”樓挽月呸了一口,“我瞧連暮寒再不敢娶別的女人,應付你一個,都得花心思,聽說,他還爲你做詩。”
“別提什麼做詩,這你也當正經話來說,他那詩,你是不知道,跟小兒的兒歌沒有什麼不同,不聽也罷。”
“心意到了,比什麼都強,你還不知足,若是換到我這個位置,你就知道滋味如何了……”樓挽月說到這裡的時候,苦笑了一下,可能是想到和她說這個不合適,便一笑,讓她喝茶。
東方若雪微笑着掩飾自己的情緒,她只看着樓挽月,想說什麼勸她的,又一時間想不出來。
也許她比自己想的清楚,否則也不會接回自己的哥哥,可是即使如此,她也不該受到這樣的委屈呀,哥哥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記憶,只是他的記憶若是恢復,會比現在好嗎?
她之前只以爲自己的兄嫂是相敬如賓,成婚後再想起以前的事情,她就覺得夫妻之間的關係,相敬如賓,根本就是一種病態。
但她該怎麼說呢?
東方若雪放下手裡的茶杯,她笑了一下:“這杯子倒仍舊是以前用的……”
一說起以前,她有些落寞,以前的壽王府,熱鬧異常,爹孃都在,她是幸福的。
“不知道爹孃什麼時候能被饒恕呢……”她幽幽地道。
樓挽月聞言擡頭:“也許我們該去求求皇后。”
“也好,明日我們一起入宮,正好也恭賀她又懷了龍胎,這是全國的喜事。”東方若雪聞言精神了起來。
樓挽月點頭微笑。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子話,素月就走了進來,在東方若雪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話,東方若雪聞言臉色有點難看,讓素月等人出去後,才道:“嫂子,你在我的心裡,是壽王府唯一的世子妃,所以,現在這樣的狀況,你一定要堅持住,不要自亂陣腳。”
“有什麼話,你明說就是。”樓挽月倒被她說得有些緊張起來。
“剛纔我讓素月幫我調查了一下大夫,素月回來後,說了,那大夫說鍾敏兒的胎象根本就是沒有異常,她所說的肚子痛,怕是虛張聲勢了。”東方若雪說到這裡,壓低了聲音,“以此看來,這個女人不是個省油的燈,怕是會欺負你,你自己小心些。”
“也怪我們,若非忻兒調皮,也不會生出這類事情來,還不知道東方潤會不會怪我們呢。”
“哥哥不糊塗,我會和他說。”
“千萬別!”樓挽月出聲勸導,“我們並沒有證據證明她是裝的,就算她是裝的,有身子的女人緊張孩子也是可以的,倒顯得我們小家子氣。”
東方若雪聞言只是更替樓挽月擔心:“皇嫂,不管怎麼說,忻兒是無辜的,一定不要讓那個女人拿忻兒做文章纔是。”“她不會傷害忻兒的。”
聞言,樓挽月冷厲起來:“若是她敢對忻兒不利,我是不會客氣的。她對付我,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看在她救了東方潤的份上,若是她敢……”
她看了一眼屋外的方向,此刻正好忻兒的笑聲傳進來,她眼底露出了母性的光輝,更如一隻護崽的母獸,豈會讓他人靠近。
東方若雪輕拍着樓挽月的手:“你記得,不管怎麼樣我和爹孃是站在你這邊的,她鍾敏兒若是過份,我不依,爹孃也不會依的。”
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第二天,姑嫂兩個人進了皇宮。
安傾然彼時正倚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夏花,聽到她們來了,高興得不得了,立刻迎了出去,讓人收下了她們的禮物,扯着她們的手就進了屋子,邊走邊道:“我正尋思着,早起喜鵲就叫個不停,卻不承應在你們身上……”
樓挽月還有些拘緊,倒是東方若雪與安傾然還有另一層的親戚關係,她對於安傾然的感覺也特別一些。
她扯着安傾然的手,眼睛看着她的腰身:“這幾個月了,怎麼一點兒也不顯懷呢?”
“不過三個月。”安傾然嘆了口氣,揉了揉額頭,“這個是個意外的驚喜。”
她邊笑邊坐了下來:“你和連暮寒什麼時候再要個兒子?上一次我好像替你把脈把錯了,傾城這個孩子,倒也是個驚喜。對我來說!”
“是呀,我們本來名字都起來了,是男孩子的,卻不想是個女兒,只是現在傾城,便是幾個兒子我也不換的。”東方若雪開起了玩笑。
“嗯,我們冉兒也喜歡傾城,你怎麼沒有帶她來?”
“她呀,也在家裡唸叨着小哥哥呢,我倒是想帶她來的,只是她太能鬧了,怕吵到娘娘你。”
“不吵,我現在喜歡熱鬧,尤其喜歡孩子們的聲音。”安傾然一笑道,事實上,最近她覺得身體出了問題,但也搞不懂哪方面的問題,按理說,她自己的身體她應該清楚,可是偏偏的弄不清楚。
她也沒有聲張,覺得可能是因爲懷孕的原因吧。
正在這時,女官進來拿了一撂的紙呈給了安傾然,安傾然苦笑了一下,讓她退去了。
東方若雪好奇地上前翻看,卻是仁女圖。
“這是……”她心裡有些明白了。
“是呀,這些日子這是我的功課,正好你們來了,幫我瞧瞧吧。”安傾然也沒有瞞着她們,樓挽月也是苦澀地笑了一下,三人近前,開始翻看那些畫圖,個個的明媚嬌容,讓東方若雪的臉色越來越能看,突然啪地拍在了桌子上:“娘娘!您真的準備幫皇上選秀?”
安傾然溫柔地一笑:“皇上也不想的,只是權衡輕重,不得不這樣做,我相信他……”
她這樣一說,東方若雪立刻泄了氣:“既然你這樣說,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表哥定不會迎娶她人,你只放心這個就好。”
“討厭呀,又說到我頭上。”
樓挽月菀爾:“你最是幸福的那個,不拿你打趣,難道讓我們現在這些煩心,更心煩嗎?”
安傾然很少聽到樓挽月的抱怨,不由開口道:“表姐,自從你們回來後,我就沒有去壽王府,鍾敏兒可是省事?”
“她?”樓挽月略一思索,“若是有什麼需要我的,你說話。”
樓挽月聞言臉色有一訕:“謝謝娘娘……”
“你我無須這樣客氣。”安傾然覺得她們之間總是有什麼破壞了,再也難以恢復。
不過,希望她可以看清自已,不要再一直怪自己纔好。
幾個人正說話的時候,東方錦回來了,東方若雪拜見之後,有些扭捏,東方錦看着她的樣子,不禁一笑:“是不是有話要對朕說?”
東方錦這個皇上實在年輕了些,再加上先前這些年輕人經常在一處聚會,所以雖然他當了皇上,大傢俬下里也不是那麼拘緊。
他自稱朕,安傾然笑了,這個東方錦這樣拿起架子來,還挺象那麼回事的。
東方若雪想了想:“確實有事情要請皇上開恩。”
“什麼事?還開恩?難道連暮寒做了什麼錯事不成?在外面養了小老婆?”東方錦一本正經的說着不太正經的話,安傾然輕咳了一聲,以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