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皖南市新修建的皖南大道上,張家的私人住宅其實已經成爲了皖南市一道獨特的風景,即使是最爲狂妄的人都不會在這裡自找沒趣,畢竟在整個皖南市,張家都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幾乎沒有什麼人會不知道這個家族。
儘管整個張家別說高官了,甚至連一個在政府工作的人都沒有,但是這絲毫不妨礙張家成爲整個皖南市最爲驕傲的存在,這個家族的價值就在於他們與皖南市的命運由於某些極爲偶然和特殊的因素,幾乎上已經和皖南市聯繫在了一起。
皖南市都很驕傲,理由之一正是因爲皖南市出了一個張家,而張家則出了一個張真一,其實真正的算起來的話,皖南市的大部分市民其實都是小市民的心態,他們並沒有因爲皖南市的變化而一躍成爲發達地區的人,
不過隨着搬遷而來的大多數的技術人員和高級知識分子的融入,慢慢地整個皖南市的整體素質開始上升,但是國人一貫的本性就是排他性,儘管這個特徵在皖南市由於地域性的原因以及由於這個城市的發展並不是循序漸進的,所以本地性質的個性還不是顯得非常強烈。
不過即使如此,整個皖南市中還是瀰漫着一股當初從小市民時代沒有轉變過來的那種心態,那就是他們仍舊把某一件事情看作是自己專屬的談資和自己獨享的東西。
例如皖南市的發展過程,例如張真一在少年時代時就已經在皖南市流傳很久的故事,例如張家是怎麼建成的,又例如張真一在當年還是皖南縣第一中學上學時的東西,這一些都成爲了本地人獨有的東西。
在他們心中,皖南市的建成。皖南張家在其中的作用是不可取代的,這種地緣性的獨特感和本地人的優越感幾乎讓所有外來的人員都深切地感受到了,皖南張家,這就是皖南人的精神支柱,似乎這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爲了一種慣例,即使是張真一都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會出現在自己的家族身上。
這隻能說得上是一種幸運罷了。並不是每一個家族都能夠得到這樣專屬的榮譽和認同感的,如果你想在皖南市瞭解張家的獨特地位的話,恐怕去張家所在的皖南大道就看得出來。
在這條街道上,專門有一個交通亭在這裡指揮,如果你說這事公共力量私用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因爲這個交通廳和不遠處的公安分局完全是當年的皖南縣城人民自發要求政府搬遷到這裡來的,而理由也很簡單,那就是能夠就近照看張家的安全。似乎張家的安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皖南人所記掛在心中了。
在對面的原皖南縣第二中學,現如今的皖南市第二中學大門處,甚至都留下了學校爲了表示對張家的感謝,而常年都掛着的一塊牌子,上面的內容非常簡單:張氏中學。
這是一種怎樣的榮譽你甚至想象不到,儘管很離譜也很微妙,但是卻實實在在地存在在這裡,皖南第二中學原本是整個縣城或者說市裡無論是硬件設置還是軟件力量都是比較差的那種學校。但是自從張家坐落在這裡以後就花了大量的資金給皖南二中進行改建和升級。
在花了整整三年的改造之後,皖南二中甚至都成爲了全市條件最好的中學。沒有之一,無論是教學質量還是在教學設備上都是最爲先進的一所學校,即使是皖南二中的學生,都稱呼自己是張家中學的學生,而不是二中的學生,似乎二中跟張家中學相比而言要顯得更加不屑。
當然有支持者就有反對這。不過相對於大量的支持者而言,反對者的聲音總是很薄弱的。
在張家後面的不遠處,一塊麪積超過了數千畝的土地隔着張家的那塊山地,已經平整的極爲平坦了,這塊地原本早先年的時候張真一花了大量的力氣才從皖南市政府手上拿下來。
其實在這個時候土地並沒有後世那般恐怖的價格。爲什麼說是花了大量的力氣呢,因爲這一塊原本全是農田,要知道原來的皖南市可不是現在的這種以科技產業和零售行業以及第三產業爲主的城市,而是一座實實在在的農業縣城。
不過隨着張真一花費巨大的資金讓這塊農田上討生活的農民們組建了一家企業並且全部同意安頓後,這才讓他拿到這塊地,對於一塊麪積如此巨大的土地來講,即使是皖南市政府都不清楚這個傢伙想用來幹什麼。
其實張真一一直想建立一所專門培養人才的學校,早在當年他創立佳樂福集團的第一家門店的時候,其實在當時的皖南縣城中他便建立過一所以技能培養爲主的學校,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早已經形成了一套很成熟的人才培養體系,但是這與專業性質的綜合性學府想比卻相差甚遠。
在這塊被閒置了數年的土地上,張真一的心中已經規劃好了一座投資龐大的私立大學,但是這項申請卻比他想象中要難得多,即使是那位老人都沒有對此進行批覆,由此想象在這個方面的阻力到底有多大。
隨着原本的皖南縣城的格局的變化,這條原本穿城而過的國道如今已經改換了位置,現在的皖南大道已經擴建成了整個皖南市最爲寬闊的主幹道之一,道路的兩旁坐落着皖南市最老的建築,都是原本皖南縣城的舊樓,但是這些樓卻並沒有因此拆除,而是在原本的基礎上進行了修整。
寬達近百米的大道上,來往的車輛川流不息讓人應接不暇,一列由三輛普通的公務車組成的車隊緩緩在道路旁邊一條分離出去的嶄新柏油路駛了過去,在柏油路的前方是一片極爲濃郁的樹林,兩排粗壯得有些嚇人的巨木鬱鬱蔥蔥,舒展開的枝葉完全將整條路給遮蓋了起來,燦爛的陽光被枝葉隔離得支離破碎,落在地上時已經變成了大小不一的斑點。
不得不說當初張真一將這一溜兒的巨木保留下來的想法是無比正確的。幾乎每一個到皖南張家拜訪過的客人都對這一排巨木羨慕得不得了,如今這一羣突然到此的客人同樣沒有例外。
“不是吧,他們是從哪裡弄來的這一排樹啊,羨慕死我了!”
“哎我說小黃啊,你要是羨慕就在這裡多住幾天,我看張家也不會小氣。讓你住幾天人家肯定也沒什麼意見。”
“主任,這可是您說的,等會大家可得給我做證,主任您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哈哈哈,這小妮子,不過還真別說,這張家吧,要說從一個農民家庭到現在的位置也不過十年而已,這素養和氣質倒是不像一個暴發戶人家。我看張成那小子的確有一手。”
“這何止一手啊,我看三手五手都有了,你們信不信,我估計不出十年,這微世集團又會是另一個佳樂福集團。”
“十年?我看太長了!”
“—好了,你們哪都別在這裡瞎摻和了,這次來張家的任務你們已經知道了,一個代表中央拜訪一下。一個就是聽聽他們對皖南市市政府的意見尤其是張成本人對皖南市成立直轄市的意見。
這次中央派我們下來實質上就是爲了取得張家的支持,這件事情中央是擔了大責任的。如果皖南張家尤其是張真一不支持的話,恐怕結果就很難讓人滿意,你們一個個都不要把正事忘記了,另外聽說季家也在張家的莊園裡,我們最好能夠讓季家對此事發表一下支持的意見,這樣更好。”
一位略微年長一些的中年男子輕輕地咳嗽了兩聲。衆人隨即便安靜了下來。
“主任,您說張家會不會不肯跟我們談?”
那個叫做小黃的年輕女子的話剛一出口,整個車廂中的衆人就集體默不作聲了。
其實這次中央的督察組下來已經分成了好幾支隊伍,他們只是其中的一個小隊,爲首的正是之前的那個中年男子。他的真實身份是國家政務院下屬一個辦公室的正局級主任,他們這一隊的任務就是能夠取得張家的支持。
除此之外,他們還擔負着另外一個任務,那就是代表中央來看望張成的家屬,其實這也是一種政治姿態而已,之前張真一將佳樂福集團出售背後的故事儘管明年知道的人微乎其微,但是中央心知肚明,張真一爲國家的確大出血了。
他們這次來並沒有打算讓記者隨性,所以三兩車上都沒有記者,即使是央視的記者都沒有,僅僅只有一個國家政務院的秘書處的記錄員負責全程的記錄,另外一車上幾乎都是國家的一些領導以私人的名義贈與張真一的私人禮品,這次送禮幾乎是明目張膽進行的,理由就是很順利地得到了中央的批准,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奉旨送禮了。
“小黃啊,你做好自己的任務就行了,我來的時候首長對我說過一句話:‘如果要說全國有哪一傢俬營企業能夠完整地執行中央的政策的話,那就一定是張家旗下的企業。’你說張家會不會跟我們談。”
車隊緩緩穿過樹林之後,衆人便看到一篇極爲開闊的草坪出現在眼前,近兩米多高的半環形鐵柵欄在草坪的最外圍矗立着,黑色的柵欄上已經爬滿了綠色的不知名植物煞是好看。
透過柵欄的縫隙可以看得清楚裡面是一個面積更大的私人花園,整齊的花圃極爲對稱,中間鋪滿了紋路不一的地磚,在花園的正面是一座看起來極具厚重氣息的歐式城堡式別墅,而兩旁各自坐落着一座中外結合的相對較小的別墅,很是賞心悅目。
此時在院子裡已經能夠看得到隱約有人在裡面忙碌,幾個年歲並不大的孩子正在追逐,似乎是發現了陌生的車輛,立馬就跑開了,不一會兒便看到一個年紀並不大的壯漢走了出來。
張文明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院子外的那幾輛車,不由得挑了挑眉頭,這個時候有什麼人會到這裡來,而且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好了,人家主人都出來了,我們把車停穩下去吧,我們哪也來見識一下資本家的生活,這種機會可不是常有的,呵呵呵!”
中年男子極爲罕見地笑了起來,隨即便第一個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