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想?”谷佳佳微微地皺了一下眉,淚水讓她視線有些模糊。
他不會是以爲,她答應了吧?
想到這的谷佳佳,心裡頓時就像被一把刀子紮下去一樣,渾身都開始泛疼。
那些不瞭解她的人,說她什麼,用什麼樣的目光看她,她都不在乎。
可是Gerry,他說過想追求她,他們認識,雖然時間不是很長,可自從認識以來,他就一直在這裡住着,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還不瞭解嗎?不瞭解,爲什麼要追她?要是瞭解了,爲什麼會認爲她會答應這麼荒唐的事?
她是那種在乎名利,爲了名利,不擇手段,就算跟這個或跟那個男人睡都可以?
谷佳佳心口,突然泛酸,喉嚨哽咽哽咽的。
“你自已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已清楚,何必在意別人怎麼說?”Gerry看着她,心裡對她的心疼愈發肆虐。
谷佳佳一聽,微微一怔,她含淚,有些神遊地看着Gerry。
他不是認爲,她答應了?
“谷佳佳,世上沒有相同的兩片葉子,人心更是無經相同。活在這世上,哪有不被人說的?尤其是演員這一行,談情說愛,吃飯睡覺,本是很正常的事,可媒體把你們的行爲放大,他們覺得,演員不應該談情說愛,不應該吃飯睡覺。約你出來的是哪個導演,哪個製片人?”
“他們還沒碰到我,就被吉祥和蠍子所傷了,他們挺有名的。”谷佳佳把導演和製片人的名字跟Gerry說了。
“他們還想碰你?”Gerry一聽,深邃的眸,突然變得冷戾無比,周身散發着森寒的氣息。
Gerry真想殺了他們!
“我不會讓他們有碰到我的機會的。”
“這種敗類,不應該在這個圈子混!”
谷佳佳苦澀一笑,“在這個圈子,有幾個男人,不像他們一樣的?其實,我不在乎他們對我的行爲,我有吉祥和蠍子在身邊,我對他們根本就無所畏懼。”
“那你還有如此重的心事?”
“我很喜歡景華。”谷佳佳看着Gerry,哽咽地道。
Gerry心口一緊:“我知道,我感覺得出。”
“我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他跟別的男人不同。”
“……”
“我對他的愛,是純淨的,是認真的。”谷佳佳心痛得控制不住啜泣起來:“可他偏偏這樣對我……他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卻給我留下一世罵名。是,全燦娟的死,跟我脫不了關係,可我也不想……”
“……”Gerry心如刀絞,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我認識他時,他身邊沒有全燦娟……我不是小三,不是插足他和全燦娟婚姻的第三者……”
“我、我知道。”Gerry嗓音暗啞,眸光晦暗無比。
“他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他說愛我,他說不愛全燦娟了,爲什麼……爲什麼他要隨她而去……”
“他……不想的。”
“不想?他現在跟全燦娟在天國瀟灑了,留我在這裡被人誤會,被人罵……我突然好恨他,好恨……”
“……”沒有被亦君抓住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快要掐入皮肉裡去了,此時的Gerry,如萬箭穿心,他好想過去,把在哭泣的她緊緊摟進懷裡。
聽到她說恨他,他呼吸一滯,心臟像被人捏着揉着,痛不欲生。
“我只是愛他而已,愛他也有錯嗎,爲什麼要承受這些……爲什麼……”
谷佳佳哭了起來,導演和製片人今晚說的話,她不是第一次聽了。
在演藝圈,在生活中,她不知道聽多少了。
剛開始聽到這些話時,她會難過,想着去解釋。
後來聽多了,心裡已經麻木,不再去在乎。
今晚,再次聽到,加上導演和製片人想佔她便宜,她的委屈,終於隱藏不住爆發了。
她的眼淚,如決堤般洶涌流出,她側着身子,面對Gerry哭了起來。
她用一隻手,捂着溼漉漉的臉,哭得這麼委屈,這麼傷心,這麼難過。
她是這麼無助,這麼無奈,這麼單薄,這麼讓人心疼……
在谷佳佳沒覺察到的情況下,Gerry抹了一下眼淚。
藥起了作用,催起了睏意,體溫漸漸退去,亦君睡死過去了。
緊緊抓着他和谷佳佳的手漸漸鬆開,Gerry纔有機會身起,把他抱到隔壁房間去睡了。
他返回來時,谷佳佳還在哭,Gerry心如刀割,再次躺下,把她摟進懷裡。
無助的谷佳佳,就像在水裡掙扎的溺水者,被Gerry抱進懷裡時,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在他懷裡哭得更加肆意。
Gerry知道這些年來她的不易,聽着她的哭聲,他眼裡一片赤紅,心形容不出來的沉重。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有些情緒,是要發泄出來才舒服的。
谷佳佳不知道哭了多久,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她實在太累了,人累,心也累。
聽不到她的哭聲,Gerry知道她睡了,才小心翼翼地把她從懷裡推出來。
一直埋在他胸膛的臉,淚痕癍癍,眼睫毛溼溼的,眼角還掛着淚珠。
Gerry心疼不已,輕柔地吻幹她臉上和眼角的淚,沙啞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響起:“讓你受的委屈了,佳佳,我用一生來彌補你。以後,不再讓你受到一點點傷害。”
——
谷佳佳一睜眼,第一時間就是想到亦君。
她猛地起身,卻發現,自已的身體被控制住了,坐不起來。
腰間處緊緊重重的,她扭頭一看,就看到Gerry那張妖孽般的臉。
再看腰間,Gerry的手臂,正搭在這裡!
再往牀上看去,一米五的牀,他躺下來就顯得擁擠了,哪還有亦君的身影!
“啊……”谷佳佳尖叫一聲,拿開Gerry的手,然後一腳把他踹上牀:“混蛋!”
Gerry牛高馬大,以谷佳佳的力氣,哪能把他踹下牀?
他是早就醒了,只是貪婪她,抱着她在裝睡。
她踹他時,他順着她的意,翻滾着身子,掉到地上去。
身體一砸,他假裝醒了,一臉懵逼地坐在地上。
一擡眸,見到一張怒到扭曲的小臉,他更是一臉懵逼撓了撓頭:“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睡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