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就行!
“我要跟你們睡……”亦君這時,迷迷糊糊地道。
“這……”谷佳佳一聽,震了一下。
她有些不措地看向Gerry。
“你們別離開我……爸爸媽媽……”亦君燒得迷迷糊糊,說話也迷迷糊糊的。
聽到他呢喃着爸爸二字,谷佳佳的心突然一揪。
她垂眸,眼裡含着痛楚看着亦君。
亦君小眉頭緊皺着,看去很不舒服。
谷佳佳有些於心不忍,不想看到他痛苦的樣子。
她低頭,在他額頭輕輕一親,觸碰到他體溫還這麼高,她眼睛一熱,裡面水霧溢出:“媽媽不會離開你的。”
Gerry聽到“爸爸”二字,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敲了一下心坎最軟的一處。
他眸華微微一閃,如林間輕輕吹拂而過的清風,慈祥又溫柔地看着亦君。
亦君肉肉的臉蛋,因爲發燒變得紅通通的,Gerry伸手過來,輕撫了一下,對谷佳佳淡定開口:“他現在病了,我們要順着他,現在又是深夜,有些孩子深夜容易感到害怕。我們今晚就陪他吧,他躺在我們中間,我也不會對你怎樣的。”
谷佳佳:“……”
吉祥和蠍子在她身邊,她也不怕他敢對她怎樣。
只是跟一個男人躺在牀上,這氣氛怎樣都會怪。
可是亦君要求,她不能拒絕……
Gerry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就躺下來。
他的手,依舊被亦君緊緊地握着。
躺下後,他側過身子,眸華溫柔地看着亦君。
十足的慈父。
谷佳佳有些愣神地看着他,能不能別用這麼慈父的愛眼神看着她兒子?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亦君是他的種呢。
見她遲遲坐在那裡,Gerry看着她,挑眉:“準備坐到天亮?”
“不習慣。”谷佳佳沒好氣地吐了三個字。
Gerry不以爲意地翹了翹脣角:“遲早都要習慣的。”
“你什麼意思?”谷佳佳一瞪眼。
“媽媽……媽媽……”亦君突然呢喃了起來。
谷佳佳臉色頓時溫柔起來,她彎下身,把臉湊近亦君,柔聲道:“媽媽在,亦君別怕。”
“睡吧。”Gerry一副我對你不興趣的表情:“我不喜歡有女人坐在我旁邊看着我睡。”
谷佳佳微微擡了一下頭,給Gerry一個白眼,輕聲嘀咕:“誰會看着你睡?”
Gerry不再理會她,用手掌時不時摸向亦君的額頭,試探他的體溫。
谷佳佳暗自地坐了一番思想鬥爭後,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躺下。
Gerry側着身,身姿又高在,就算中間隔着亦君,谷佳佳仍然感受到他濃郁的氣息,還有……她覺得他在看她,她不敢看他,只好盯着天花板。
“關燈吧。”谷佳佳很不自在。
Gerry微微眯眼,眸華深邃落在她臉上:“亦君發燒,要開着燈,隨時觀察他臉色對不對。”
“開燈我睡不着。”是被他看着,她會睡不着。
“拿毛巾蓋住眼睛。”
“同樣睡不着。”那還不是同樣被他看着。
谷佳佳陡然扭過頭,看着Gerry:“你能不能不側着躺?”
Gerry挑了一下眉梢:“我怎樣躺,你還要管?”
“你……你這樣看着我,我睡不着!”總感覺被狼盯着,試問,有人被狼盯着,能睡得着嗎?
Gerry揚眉,一本正經:“我沒有看你,我在看亦君,你別自作多情了。”
“我……”谷佳佳一時無語,是她自作多情,還是他根本就在看着她?
谷佳佳想側過向,背向他,可挨着亦君這邊的手,一直被亦君緊緊抓着,扯都扯不開。
谷佳佳抿了抿嘴,有些泄氣,睡不着就睡不着了,失眠到天亮吧,反正她現在沒工作,白天睡到天昏地暗都沒事。
谷佳佳就這樣,表情有點“生無可戀”地看着天花板,牀上躺着Gerry,總感覺有點蛇纏着雙腿,全身僵硬,動都不敢動。
Gerry抿着薄脣看她,她長而彎曲的睫毛時不時輕輕顫動,像蟬翼般漂亮又脆弱。
“有心事?”Gerry今晚回來,見亦君在餐飲店,他問亦君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家睡覺,媽媽呢?
他回到餐飲店時,十點多了。
亦君雖然沒有哭,但他很擔心,跟他說,媽媽在警察局。
他心口一緊,問唐槐谷佳佳爲什麼會在警察局,她說不太清楚,跟鍾星一起的。
他想去警察局找她,可是打她電話不通,而亦君在犯困了,見小傢伙明明困了還要在擔心着谷佳佳,小傢伙的模樣很累很累,他只好先哄他睡着。
亦君睡着後,Gerry抱他回家,本想放他在牀上睡覺,他去找谷佳佳,亦君卻要他抱着他睡,嘴裡不停喊着媽媽。
他這幾天非常繁忙,幾晚沒怎麼閤眼,沒想到,抱着亦君躺在牀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所以,谷佳佳和鍾星爲什麼會跑一趟警察局,他不太清楚,但他看得出來,谷佳佳有心事。
“今天,我和鍾星去見一位導演和製片人,鍾星出去講電話後,你知道導演和製片人跟我說什麼嗎?”谷佳佳幽幽地看着天花板,問完Gerry後,苦澀地笑了一下。
“說了什麼?”Gerry心裡有了猜想,但他想她說出來。
“他們說,我已經是紅着紅着就不紅的人了,我負面新聞太多了,我是插足景華和全燦娟的小三,我害死了全燦娟,而且還利用懷孕,逼着景華娶我,才讓他在出任務時分神,捱了子彈犧牲。我是個未婚媽媽,經常跟男星搞曖昧,我現在又談了一個外國男朋友……我沒資格出演女一號,但他們可以給我機會,只要我陪他們三個晚上。導演說,我要是怕他一個人滿足不了我,可以讓製片人一起上,這樣會更刺激……”
說着,兩行淚從谷佳佳的眼角滑落,谷佳作扭過臉上,眼裡帶淚,卻要笑着面對Gerry,“原來,在這個圈子,我已經是那樣的人了。”
谷佳佳不知道,她的這番話,已經讓Gerry內心翻滾着岩漿般的怒火,同時還有對她的心疼。
他壓抑着這股情緒,眸光如炬,迸射着冷意:“你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