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樣?!”張太太突然尖叫起來。
這個賤丫頭,不會是想要她家的男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她下跪吧?
景軍泰就在旁邊看着,知道張詩蘭沒有懷孕,而且還是故意摔下傑梯後,他對這事,不再插一句嘴。
現在,聽到唐槐不接受張錦濤的道歉,他臉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
樑醫生往旁邊站,自己是不是不應該把實情說出來?
她要怎樣?
唐槐微挑起眉梢,她要的,是自己不能白打。
讓張錦濤跪下來,跟自己說對不起?
這樣的結果,跟他站着跟自己說對不起,沒什麼區別。
讓張錦濤賠錢?
抱歉,唐槐她現在不差錢。
讓馬超前降了他的軍職?
這不現實,這個國家,又不是馬超前一手遮天。
也不會有司令,說下臺就下臺這麼兒戲的人。
而且,這麼多親朋好友在這裡看着,她要是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們會怎麼指指點點她?
唐槐垂眸,思索着,到底要怎樣,才覺得自己沒有捱打和痛快呢?
“唐槐,你想怎樣,儘管說,不要怕。”馬老太握緊了唐槐的手,給予唐槐膽量。
唐槐扭過頭,眨着眼睛,眸光清澈無比,“我想怎樣就怎樣?”
馬老太點頭:“是的!”
她身上那股威嚴,總是能夠讓人屏聲息氣。
張錦濤蹙眉,眸光如炬地看着唐槐,她想怎樣?
“謝謝馬奶奶。”
“去掉馬,以後叫我奶奶!”
唐槐從容一笑:“謝謝奶奶。”
聽到這一聲“奶奶”,馬老太有種,終於找回失散多年的孫女一樣,心口微悸。
她擡頭,輕輕地拍着唐槐的背:“我的乖孫女,以後要是有人再敢欺負你,奶奶幫你出頭!”
“奶奶,我今天挨的一巴掌,全都是因爲張詩芳和張詩蘭。”唐槐看着馬老太道。
“我知道,那兩個孩子,心眼太壞了。”馬老太道。
“奶奶,我這人就是這樣,我錯了,被打被教育,我是會默默接受的。”
“嗯。奶奶喜歡你這樣的性格。”
“要是白捱打,我是要雙倍還回去的。”
“那是肯定的,奶奶也受不了白白被欺負,否則,他們以爲你好欺負,天天來欺負你呢。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怎麼行?”
“所以我……”唐槐擡眸,幽幽地朝張詩芳看過去,“雖然,我挨的是張司令的巴掌,但都是因爲她啊。”
說完,唐槐微揚脣角,露出一抹又痞又讓人驚心動魄的,帶着一絲壞壞的,讓人不敢小覷的冷笑。
張詩芳一看,脖子一涼,目光一抖。
她縮了縮身子,目光略帶恐懼地看着唐槐:“你……你要幹嘛……?”
唐槐還沒朝張詩芳走過去呢,張詩芳就感到有股壓迫的氣流,朝自己壓過來。
唐槐把脣角揚得更高,輕擡步伐,緩緩朝張詩芳走過來,“我沒想幹嘛,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想幹嘛……”
唐槐故意把尾音拖長,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大家的情緒都跟着她的尾音而去,好奇她想幹嘛。
“你這個丫頭,你別亂來啊。”張太太震驚又憤怒地看着唐槐,她想上前去護送張詩芳,可是看到張錦濤那陰沉的臉色,還有馬老太威嚴的神情,她腳下像踩了油漆一樣,擡都擡不動。
唐槐無禮張太太,很快,來到張詩芳面前。
張詩芳感受到一股來自唐槐身上的讓人不由臣服的壓迫,她凜然清冷的目光,看得張詩芳脊樑骨發涼。
她眼裡露出一抹懼色:“你……你這樣……看着我幹嘛?”
唐槐臉上掛着笑,目光卻很清冷,看着很可怕。
她擡頭,動作輕輕緩緩地幫張詩芳整理着有點不整齊的領口,“你長得可真清秀。”
張詩蘭:“……”
什麼意思啊?
她誇她,她覺得背脊發涼,像有一條蛇,纏着她脖子一樣……
“原來,你一直都喜歡着景煊哥。”唐槐看着張詩芳的眼睛,揚了揚嘴角:“想我把景煊哥讓你給你嗎?”
張詩芳一怔,詫異地看着唐槐。
就連張錦濤,張太太他們,都有點二丈摸不着頭腦。
唐槐突然衝張詩芳一笑:“想嗎?”
“你你……你……肯嗎……?”張詩芳嚥了咽口水,腦子點有糊。
“當然,不肯。”唐槐柔柔一笑,目光驟然一冷,在張詩芳怔忡下,揚手,一個巴掌落在張詩芳的左臉上。
“啪!”
這個巴掌,打得十分用力,十分響亮!
唐槐可是卵足了勁,全身力氣都聚在手掌上了。
所有人一驚,在這一瞬間,唐槐擡起另一隻手,手起手落,又是一個響亮的“啪”一聲!
連續兩巴掌,把張詩芳打得踉蹌兩步,然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馬志豪像木偶般,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地看着唐槐。
唐槐雙手合着,互相揉着發疼的手掌。
她頷首,居高臨下地看着張詩芳:“一巴掌是給你的警告,以後休想打我男人的主意,否則就不是挨巴掌這麼簡單了!另一巴掌,是還給你的!要不是你和張詩蘭,我今天也不會挨一巴掌!本來還想給你第三巴掌的,警告你以後不要算計我,陷害我,誰知道你這麼不經打,兩巴掌就倒地了,真是沒用,掃興。”
前面半句,唐槐說得很霸氣,讓在場的人,都不由有一種臣服的感覺。後面半句,語氣中透着一股鄙夷,讓人覺得,她根本就不把張詩芳放在眼裡!
除了張家人,在場的,竟然沒有一個,覺得唐槐打人過分的,甚至還有人,暗暗叫爽,被欺負了,就是要雙倍的還回去!
張詩芳懵了好久纔回過神來,她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痛,口腔有血腥味的充斥着。
她突然大哭起來,淚汪汪地指控唐槐:“你很過分……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唐槐噗嗤一笑,滿臉的譏誚:“我爲什麼不敢打你?你是誰啊?天王老子?這只是給你一點教訓,以後再欺負,我不是甩耳光這麼簡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