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一震,沒想到楊紅星會對自己吼得這麼大聲,她的腳,真的很痛啊。
她淚眼汪汪地哭着:“我沒招惹她,我哪會去招惹她,我見唐志東在她店裡上班,我就好奇上前跟唐志東打招呼,我……”
聽到這裡,楊紅星已經怒不可遏了,她倏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衝上來,就是幾個耳光,甩在唐菲的臉上:“你這個死丫頭!”
楊紅星力氣很大,唐菲被打趴在地上。
她整個人都懵了,耳膜被拍痛,腦子嗡嗡嗡地響,像有很多蜜蜂在裡面飛來飛去。
阿媽爲什麼這麼怒??爲什麼打我??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她就打我?!
趴在地上的唐菲,一臉懵逼和委屈,還有憤恨。
她都忘了掉眼淚了,她想不明白,楊紅星爲什麼這麼對她……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楊紅星站在唐菲跟前,真的好想一腳就踩死這個死丫頭!
她怎麼就生出一個這麼沒有用的賠錢貨?!
讀書不行,還長得不好看,她要是像唐穎那樣,她還用得着這麼操心嗎?
楊紅星瞪着唐菲怒罵:“我跟你們說過,讓你們不要往餐飲店那條路走。你爲什麼不聽,偏要往那條路走?小區有四個進出口,你學校又不跟那個出口同一個方向,你跑那裡去做什麼?!”
“吃霸王餐,偷錢,去惹事,這些壞名聲還不夠是不是?你是不是要被小區的人吐口水淹死才甘心?你到底有多嘴饞?你這個死丫頭,以後要是被我知道,你靠近餐飲店半步我就掐死你!”
“以後,你們都不準去招惹唐槐!!!”後面這句,楊紅星已經是情緒崩潰,歇斯底里的大吼着的。
整棟樓房,都快被她的吼聲給震搖了,鄰居們都被她的吼聲嚇了一跳,以爲是地震了呢。
唐菲耳膜本來就痛了,被楊紅星這麼一吼,更痛了。
她腳踝又痛,一時爬不起來,乾脆就趴在地上哭了。
唐槐唐槐,又是唐槐,阿媽爲什麼不讓她去招惹唐槐?她以前不是很喜歡去招惹唐槐的嗎?
唐菲哭得很傷心,很難過,覺得自己很無辜很委屈,身上有多痛,她就有多恨唐槐,這一切的疼痛,都是唐槐給她帶來的!
唐菲握拳,暗暗發誓,我一定要強過唐槐,然後把她踩在腳底下狠狠蹂躪!
*
餐飲店。
唐槐坐在收銀臺收着賬。
唐志東沒事做就端菜,收盤。
他會耍酷耍帥,端菜時,兩隻手都託着托盤,還把手臂舉起來。
托盤在他掌中,保持着平衡。
他的身子,就在各桌穿梭着,送上菜品。
他這動作,很危險,又很酷。
客人看了,都擔心托盤會比他手裡掉下來,然後上面的菜,全都灑在地上。
可是看到他成功把菜送到客人桌上,客人們又覺得他這樣很酷帥。尤其是年輕的女孩,對他這樣的動作,連連拍掌叫好。
聽到她們的掌聲和看到她們崇拜的目光,唐志東驕傲了,尾巴都翹起來了,更是暗暗下定決心,要好好工作,在他們面前表現自己的特長。
經過收銀臺前,唐槐笑眯眯地看着他:“志東哥,很帥呀,很多女孩子對你冒出了心愛泡泡呢。”
唐志東一聽,甩了甩頭髮,把他那痞帥痞帥的樣子,表現得淋漓盡致,拿着托盤,快步走進廚房。
這時,一箇中年男子,走到收銀臺前,伸手過來,輕輕敲了一下臺面。
“你好……”
唐槐看向男子,以爲是客人來結賬,一看到對方是餐飲店的房東,唐槐一愣,然後微笑道:“老闆,要吃飯還是喝飲料?”
餐飲店剛開始時,房東經常來光顧唐槐,在這裡開店,一年多差不多兩年了,不管店裡生意旺還是淡,房東都沒有漲過唐槐的房租。其實,這一年多來,縣城的鋪租都在上漲,章霆之在背後,幫唐槐墊了漲的錢,唐槐不知道罷了……
房東看着唐槐,她纔是真的老闆,他算啥老闆?他抿了抿脣,道:“唐槐啊,有空嗎?我想跟你聊聊。”
聽房東這話,唐槐心想:“房東一定是想漲鋪租了。別的店鋪都漲鋪租了,我這個還沒漲呢,是時候漲了。”
唐槐對房東甜甜一笑:“可以啊,我叫上幾個菜,我們邊吃邊聊怎樣?我請客。”
房東笑了笑:“就談一談這棟房子的事,也不用談太久,不用叫菜了。”
“我晚飯沒吃,老闆就賞個臉,陪我吃個飯吧。”唐槐笑道。
看到她燦爛又幹淨的笑,房東她不好意思拒絕,他點頭,“好吧。”
於是,唐槐把一個服務員叫來:“把店裡的招牌菜送上來,把景少送給店裡的60年窯酒送上來。”
聽到60年窯酒時,房東微微一愣,他詫異地看向唐槐,那可是貴重的酒啊!
唐槐帶着房東,走到裡面一個比較靜的位置。
菜沒這麼快上來,唐槐讓人拿了兩包花生和瓜籽,還有窯酒。
唐槐給房東倒酒,笑道:“老闆,是不是談鋪租的事?鋪租要漲多少,你儘管開口。”
“不是漲鋪租,唐槐,我要移民了。”
“移民?”唐槐一愣。
她坐下來,詫異地看着房東。
唐槐纔想起來,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很多有錢人移民。
他們嚮往着國外的生活,覺得國外經濟好,國家強大,到那邊去,可以混得很好,可以過上很富裕的生活。
房東道:“是啊,我準備帶着妻兒移民,讓兒子在國外上學,接受更高等的教育。”
國內的教育也有很高等的啊,當然,這個意見唐槐不敢給。
她看着房東:“你是打算,以後都不回來了嗎?”
“是的,我打算把這棟房子,和我現在住的那棟房子賣了。”
“找到買家了?”唐槐問,目光直直落在房東臉上。
“沒有,不容易找啊。”
“那老闆來找我……不會是想讓我把你的房子買了吧?”
“你有這個錢嗎?”
唐槐笑了笑,環視了餐飲店內部一眼,問:“我錢不多,不知老闆打算多少錢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