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唐洛洛兩週了。
果然,如他所料,小女人不曾和他主動聯繫過。
對於這個情況,戴城允自認不該感到太意外才是,可是,內心卻依舊期待着奇蹟出現。
戴城允甩甩頭,重新整理思緒。
他和大衛已經開始分工處理創辦網路公司的事情,先前因爲他被囚禁在監護所,進度上有些停滯,如今,他暫時獲得自由,趕緊和大衛將進度補上。
他們首先需要找個適合辦公的地點,由於是草創階段,一切都是簡單爲要。
所以,戴城允他們捨棄一些黃金的高價地段找辦公室,改爲尋求次一級的地段和辦公點。算他們好運,找到一間爲在格蘭威治大道上的辦公樓,坪數大小剛好符合他們所需。
重點是,租金也不貴。
戴城允找來與前東家合作的室內設計師合作,他們看了好幾組配合和樣材,最後選定採用白色和大地色爲主色調,整體風格走向簡約和實用。
大衛則是飛往加州硅谷和西雅圖等地,他約了幾個面談要進行,希望這趟行程能爲他們找到合適的資深工程師。他們迫切需要兩三名寫程序的高手,還有一個高階主管來加入團隊。
戴城允對大衛說,薪資不是問題,重點是人選要合用。
這也是爲什麼他們寧可把資金省在辦公室上頭,而砸在團隊人員招募方面。
在與室內設計師巡視完空蕩蕩的辦公室後,他們決定三天後看設計草圖。
就在這個時候,戴城允的手機響起,設計師和他的助理則識趣的揮手告別。
來電的是大衛:“嘿,兄弟,你那邊進行的如何?”
“還不錯。不過,西雅圖那邊的仁兄,已經另有選擇了。我打算再跑一趟加州洛杉磯,約了人碰面,看看運氣會不會好些。”
電話那端,大衛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疲倦,卻難掩他語氣裡的興奮,看樣子,他在加州硅谷面試的人選已經搞定,就剩下一個高階主管的職缺待補。
“你還好嗎?”大衛關心的問道。
“還不錯,我們進行得很順利,三天後可以看初版的設計草圖。”戴城允忽然意識到,大衛想問的應該不是工作方面,“爲什麼這樣問?”
“嗯……我也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吧。那天我看你的模樣,好像世界末日來臨,從沒見過你那個樣子。”連書呆子大衛都看出來他的失魂落魄,那他還想騙誰。
“拜託,我從來不相信世界末日那套理論,我只是精神差,多休息幾天就好。”
纔怪!
有看過睡覺可以治療失魂落魄的嗎?!
戴城允心虛地說着連他自己也不太相信的鬼話。
他和大衛簡單聊了幾句後,便草草的結束通話。
突然間,戴城允有種飢 渴的感覺,他需要大量酒精幫忙提振一下萎靡的精神,和逐漸萎縮的意志。
……
來到“名流的時尚派對”,廢話不多說,顧傑立馬送上一瓶威士忌。
“兄弟,還是你瞭解我。”戴城允擡頭一口仰盡杯中的威士忌,馬上又要顧傑幫他添上。
“看來,你真的很需要酒精。你們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顧傑說“你們”的時候,戴城允很自然地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絕對不是指他和書呆子大衛。
戴城允沮喪地嘆口氣,說:“要我說,天下就有這樣忘恩負義的女人,三番兩次設法拒絕我,儘可能和我保持距離,你信不信?”
“如果你說的是唐洛洛,我完全不意外。”顧傑笑嘻嘻地答道。
戴城允還想說些什麼,卻突然泄了氣似的閉緊嘴巴後,顧傑連忙再爲他添滿威士忌。
“喝吧,我想你真的很需要多喝兩杯。”倒了酒,顧傑分析道,“她並不容易相信別人,特別對象是你。”
“我不懂……”戴城允嘟囔道。
“你花名在外,****,獵 豔情史的名單長到數不清。雖然,我們向來對於追求漂亮美眉樂此不疲,不過,對於唐洛洛來說,那可能是追求她最大的障礙。”顧傑直視着戴城允的眼睛,嚴肅地說道:“對於一個不容易相信感情的人而言,還有什麼比喜歡上一名花 花 公子更令人恐懼的?更何況對象是你,紐約最出名的單身漢,八卦媒體的寵兒。”
戴城允:“……”
顧傑的話完全擊中戴城允的要害,讓他毫無招架能力。
儘管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對唐洛洛的感情,並非遊戲人間。
但是,她可不這麼認爲,或者該說,他從來沒有好好梳理過她的不安。
戴城允總算搞懂,原來那道跨不過的鴻溝是所謂的“恐懼”。
……
足足休息了一週之後,唐洛洛回到畫廊工作。
她不在的這段期間,都是畫廊經理哈喬夫幫忙打點一切。
琳達無預警的辭職,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這使得唐洛洛的心裡更加懷疑,琳達與藍釉馬失竊有着密不可分的關連。
唐洛洛原定的**行,也因爲這次的車禍意外,使得她的行程受到耽誤。
所幸,她已經先打電話請她的資產經理人,在最後一刻替她飛了趟**,將那幅高爾曼的畫作標下來。
現在,就等資產經理人將它從**帶回來,加入這次她所策劃的聯展。
莫唯突然像陣風似的來到畫廊,他的臉色陰沈,她很少見到他這般悶悶不樂的模樣。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唐洛洛關心地問道,放下手邊正在校閱的畫展邀請函樣稿。
“他回頭來找我了!現在八成在我家樓下等我……”莫唯來到唐洛洛的私人辦公室內,隨手關起門說道。
唐洛洛神色關心地看着莫唯,立即明白他口中說的“那個人”是誰。
那是莫唯的男性 伴侶。
“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唐洛洛鮮少探問莫唯感情方面的事,但他現在的模樣,讓她擔心的不得不問。
“唉……還不就是老樣子,不停地重複循環。他劈腿,我們分手,他回頭求我,我心軟,然後複合。之後,又是新的一輪循環。只是這一次……這次我是真的倦了,我已經厭倦去等待他,等他離開後猜想哪一天會回心轉意。”
她完全理解。
這種在絕望中擁抱一絲絲微小的希望的等待,正是她非常害怕陷入感情的原因之一。
愛情絕不適合發生在她受詛咒的生命裡,失去摯愛的痛徹心扉,經歷過一次就已足夠,萬萬不能再來第二次!
唐洛洛擔心自己完全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失去。
莫唯和他的伴侶交往兩年多來,不斷重複着分手-和好-分手-和好的戲碼。
她曾經問過莫唯爲什麼要一再地原諒那個男的,他說,到後來原諒對方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
習慣被背叛,習慣原諒背叛,如此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