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界門鎮後,唐浩澤去了龐妃尾家。沒找到人。去龐妃尾的那個公司,同樣沒找到人。要到了電話號碼,龐妃尾接通了電話,對唐浩澤要求他別用自己的名號去拉投資。龐妃尾打着哈哈,不承認。
唐浩澤看他這樣,就對着電話說:“尾叔,我在灣州日報登個廣告的錢還是有的。你希望我在報紙上講故事?”
龐妃尾在電話裡笑着說:“浩澤,這事是尾叔做得不對。不過尾叔也說明你已經退出這個項目了。那也不算打着你的名號做事。”就算唐浩澤登報說明,他也可以說是唐浩澤惱羞成怒。能哄幾個就哄幾個。反正他也不會有損失。
“尾叔,我聽說好像給過你什麼方案。這時我怎麼給忘?你能說說,我是什麼時候給的嗎?”
“哈哈,我就是那麼一說,口誤。只是口誤。這樣,你不用擔心這個事,我給那些人說明白。好了,我還有點事,就不和你聊了。”
唐浩澤看了一下手機屏幕。
既然龐妃尾沒打算和他談,那他也沒必要再和對方囉嗦,免得“打擾”到對方。他現在已經先禮。既然對方不願意接受。那他接下來就只能是後兵了。
他來到陸記。
“浩澤,你有事?”這個時間還不是吃飯的時間,陸老闆見到唐浩澤不免奇怪。“是兔子的事?”
唐浩澤搖頭,說:“陸老闆,我有點事想和你談談,我們找個安靜一點地方?”
陸老闆看他的嚴肅,就帶着他到一個包間內關上門。
沒多久,唐浩澤就離開陸記。快到飯點時間,他就去了隔壁鎮,在一家大排檔要了一個房間,等了一陣,等來了一個客人。
唐浩澤見到來人,就讓人上菜。
等上了菜之後,唐浩澤開了酒,給來人倒上,用普通話說:“鄭所長,謝謝你白忙之中能抽時間賞臉。來,我敬你一杯。”
鄭所長就是陸老闆的堂妹夫,是個外地人。如今已經成了界門鎮邊防派出所的所長。他能坐上這個位置,說起來還有唐浩澤的一份功勞。
鄭所長也知道這一點。當時如果不是唐浩澤在陸老闆那裡說了一句,恐怕很那讓人懷疑到那劉瘸子就是殺死劉土養兇手。
不過唐浩澤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鄭所長都沒打算感激唐浩澤。他感激了就要欠人情。人情不好還。而且他覺得當時唐浩澤就是在利用他,否則也不會特地在陸老闆那裡提那些事。他可是聽說劉瘸子當時想花錢買唐浩澤妹妹的。雙方有矛盾也正常。
他這次來見唐浩澤,是因爲陸老闆說唐浩澤想和他談些事情。他來不是爲了感恩,只是因爲唐浩澤有錢,需要給幾分面子。
鄭所長喝了半杯酒,說:“唐老闆,我是粗人。你找我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唐浩澤笑着說:“鄭所長,我想搞掉龐妃尾。”
鄭所長眼眉一挑,說:“唐老闆,我們是政府部門,不好輕易介入你們商業上的事。”
“我和那龐妃尾本身沒有什麼商業上的矛盾,不過他最近在用我名頭搞事。那件事做差了就是詐騙。我和他談,結果他根本就沒想過改正。我只能讓他收斂一些。”
唐浩澤跟鄭所長說這些,是因爲龐妃尾後來就是被這個鄭所長逮捕的。那麼鄭所長和龐妃尾大概也沒有關係。就算是有關係,他也可以通過這個鄭所長警告一下龐妃尾。
鄭所長聽他這話說,想了一下說:“唐老闆,我們派出所不是誰的私人打手。你和龐妃尾有糾紛,完全可以通過法律途徑解決。我也建議你不要因爲一時衝動毀了自己的前途。”
唐浩澤笑着說:“鄭所長你誤會了。我不是請你教訓他,只是想請你收集一些關於他違法的證據。他的違法是肯定的。他因爲霸海和盜採河沙都傷過人,引發過械鬥。還有他那幫手下,也是到處撩是生非。我想鄭所長要找他違法的證據不難。”
鄭所長卻不像他那樣想。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那些證據就算是捏住了,也打不死龐妃尾。現在他已經在界門鎮安家,龐妃尾能那樣做還不出事,自然是有靠山的。他何必去得罪龐妃尾。
他說:“唐老闆,我想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如果龐妃尾真的違法了,我們派出所自然會查他。而且那些證據搞不倒龐妃尾。”
唐浩澤笑着說:“他做的那些事,坐牢是肯定的。他現在還逍遙,就是領導還不知道。”他頓了一下,低聲說。“我女朋友是縣【2】高官的女兒。”
鄭所長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他擡眼看着唐浩澤,很想看出對方是不是在吹牛,或者是單相思。
唐浩澤有錢,而且還是高考狀元,泡到那樣的女孩兒也完全是有可能的。不過就算唐浩澤是市【3】高官女兒的男朋友,也不足以讓他去幫唐浩澤做那樣的事。
龐妃尾能逍遙自在,如果說沒有保護傘,那是不可能的。所謂縣官不如現管,他動了龐妃尾就是得罪了他背後的人。唐浩澤最牛逼也幫不了他。
唐浩澤看他不說話,知道對方在盤算得失。他從一個挎包裡取出一個用黑色塑料袋裹着的東西,四四方方的,就百元鈔票的大小,看高度應該有兩捆。
鄭所長擡眼看着唐浩澤。只聽唐浩澤說:“鄭所長,我只需要證據,和他做的那些事的危害。如果你不願意表露自己的功勞,我可以在領導面前不提你的事。這算是鄭所長走訪的油錢。”
鄭所長聽唐浩澤這話就明白了。如果只是讓他收集證據而不是讓他動手的話,那他還是可以接受的。不過如果唐浩澤說的是真的,他能直接和縣【2】高官說事,在這事上面不露臉,好像又有點可惜。
而且他覺得唐浩澤這個人,雖然年紀小,但做事還是很謹慎的。爲了見他,還特地來到另外一個鎮請他吃飯。這大概是爲了避開龐妃尾的耳目。
他又看着桌子上的那塑料袋,說:“那我謝謝唐老闆了!”既然他還可以選擇,那他就先查着,看以後怎麼好,就怎麼選擇。現在也不用決定是不是讓自己也擺上檯面。
唐浩澤看他拿了前,就知道這事是成了。吃過飯後,鄭所長先行走了。他等了一陣才離開,返回路唐。
他不需要將龐妃尾丟盡監獄,他只需要讓龐妃尾鬧出官司,讓他沒辦法去霸海就行。沒有海,龐妃尾還養個屁珍珠。那些大老闆可能在不知情下被他哄騙了,但是本地的人,哪片海是誰的,大家都心裡有數。龐妃尾想哄人也哄不了。
只是他不知道鄭所長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找到龐妃尾的把柄。但他希望能在暑假期間搞定龐妃尾這件事。
他在家裡等了兩週,鄭所長給他打過兩次電話來,不過的都沒有太好的消息。反而是他在家裡等到了到了復旦大學錄取通知書,還有省電視臺的記者。
不過省臺採訪的重點,是他怎麼做到一邊學習,一邊創業致富的。唐浩澤自然是說了不少學校的好話,還帶着記者去東風螺養殖場,希望能有那個機會好好報道一下。
村裡的人之前見到了市臺的人來採訪,這次有看到省電視臺也有人來採訪。都知道唐浩澤是不得了了。
記者前腳剛走,唐浩澤又接到鄭所長的電話:“唐老闆,民樂河淹死了兩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