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高大，足有九層，呈圓形，像一層層羅盤，疊在一起。腥紅的鮮血，稠密而血腥，充斥在祭壇上。
那一個個嬰兒，心臟被挖，腦子被掏，擺在身旁兩側。
他們在哭，在猙獰，在咆哮，他們在爲自己所受的痛苦而悲鳴。
尤其是，那祭壇最頂層，是一個還未完全成形的胚胎，他在笑着，小臉蛋紅彤彤，小身體乾淨而漂亮，好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啊！！！”
錢壕實在受不了了，看着這些慘死的嬰兒，他的心好像被撕裂一般，悲痛無比，他一拳狠狠的砸在旁邊的牆壁上，因爲大力，那拳頭直接被擦破了皮，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
這些可都是嬰兒，都剛出生，還沒體驗世間的一切，就如花兒一般，凋零了，還是被用這麼殘酷的手段，活活折磨致死。
任何人，看到這一幕，都被激起血性，殺氣騰騰。
“哈哈哈哈！”
而就在這時，祭壇頂部的那個嬰兒，陡然間，竟睜開了雙眼。那是一道猙獰的眸子，沒有白色，盡是黑色，黑乎乎的，似深淵一般。
這是一雙死寂的眸子。
與此同時，他嘴巴蠕動，一聲淒厲的大笑聲，在這片空間內，響徹開來。
“哈哈哈哈！”
緊接着，似引起了連鎖反應，第二層的嬰兒，也開始笑了起來，只不過，他們的嘴，沒有動，保持着原樣，那聲音似乎是從他們的心臟和頭顱中傳出來的。
一股涼氣，衝蕩而來，錢壕和黃欣曦，均是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這太詭異了，已經死去的嬰兒，竟然大笑起來，及時膽量極大的人，看到這，也會被嚇一跳。
“哈哈哈哈！”
第三層。
第四層。
…………
直到，全九層的嬰兒，都開始大笑，他們的笑聲，各自不一，但卻均是冷笑，均是淒厲，均是猙獰，均是咆哮。
數百個嬰兒，他們的大笑聲，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恐怖的聲波，如魔音灌耳，兩人均是抱着耳朵，往外走去。
嬰諦！
這是嬰兒之諦。
嬰兒之悲諦，嬰兒之恨諦。
“哈哈哈哈！”
聲波沖刷，直接透出地表，在城堡上空，迴盪不絕，這股聲波，太過凌厲，太過冰冷，讓附近的居民，均是頭皮一麻，身體在顫抖。一些膽大的，硬着膽子，看了過來。膽小的，則直接報了警，讓警察過來。
他們用這種方式，在向世人述說着，他們的悲涼。
一分鐘。
過去了一分鐘。
嬰諦結束了。
第一層的嬰兒，閉上了眼，合上了嘴，他的小頭顱，垂了下去，不再動了。而其他的嬰兒，則都不發聲了。
兩人再次靠近，望着那些嬰兒，心中滿是悲痛。
人之所以爲人，便是人有感情，懂得是非善惡，人有心，有良心，才配人。
看着數百個嬰兒，活生生的嬰兒，被人折磨死，他們兩個恨欲狂。
“今天，我立下誓言，動用我錢家力量，必除掉威廉姆斯一家，爲你們復仇！”錢壕嘶吼，眸子中差點崩出血來。
“算我一個。”黃欣曦嬌軀顫抖，眼眶中，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們是嬰兒啊，無論發生了什麼，他們都是最無辜的，是最純潔的，如今，卻被人這樣殘害，挖心剜腦，這是有多惡毒的人，才能幹出來的事情啊。
“嗷吼~~~”
就在這時，那從黃欣曦體內飛出，一直迴旋在空間內的巨大鳳凰，展翅一揮，一大蓬大火焰，震盪而出，將祭壇包裹了。
這火焰，呈黑白色，宛若陰陽，旋轉而合，有一股至強的氣息，在蔓延。
“噗嗤噗嗤！”
火焰閃爍，嫋嫋燃燒，但卻未灼燒嬰兒的軀體，而在燒烤一件虛無的東西。
只見得，有陣陣黑煙，從嬰兒的頭上，冒了出來，它們黝黑而邪惡，似乎有着凶神惡煞，在張牙舞爪，想要噬人。不過，卻都被黑白火焰，燒成了虛無。
而待這些黑煙逐漸消失後，那些嬰兒的表情，變得溫柔起來，身上的戾氣，消失了。
“這是？”錢壕瞪大了眼睛，問道。
“鳳凰不滅火，燒去了他們的怨恨和痛苦，希望他們下輩子能投一個好胎吧。”黃欣曦淚眼朦朧，紅脣輕啓，這樣說着。
“嗷吼~~~”
接着，那鳳凰張嘴，涌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卷向祭壇。
注視間，那祭壇不斷晃動，似在僵持，但最終，還是奈何不了鳳凰，有一顆血色的石頭，拳頭大小，飛了出來，被鳳凰一口吞下。
隨即，鳳凰展翅，俯衝而下，沒入了黃欣曦體內。
“那血色石頭，是什麼？”錢壕好奇的問道。
雖然那石頭，只出現了的一瞬，但他從中感覺到了很多東西，那顆石頭，似乎隱藏着很多東西。
“那是一顆邪石。”黃欣曦閉上了眼，頓了一會，才睜開眼，捋捋秀髮，道：“一塊充滿了邪惡力量的石頭。”
“那紅色物質，是從它上面刮下來的；那威廉姆斯-邦德，能神秘地離開，也是靠的它。”
接着，她玉指一擡，指着祭壇，道：“這些嬰兒，之所以會死，之所以會被如此殘忍的殺死，就是爲了激活那塊石頭，他們是邪石的祭品。”
“什麼？祭品！拿嬰兒當做祭品，這還是在蠻夷時代嗎？”錢壕冷冷道。
“這石頭，是從哪來的？”他問道。
“小弟弟，有的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了對你沒好處。”黃欣曦伸出玉手，撫摸着錢壕的臉龐，那一雙手，很舒服，很柔滑，卻給錢壕帶來一絲冰涼。
他有點恐慌，急忙抓住那隻手，問道：“欣曦，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我感覺你變了很多？”
“聽話啊，小弟弟，你不是異能者，就不要去承受異能者，該承受的事情，懂嗎？”她說着，紅脣伸來，在前面的額頭上，輕點一下。
爲什麼黃欣曦也這麼說？
錢壕遲疑了一會，最終，點點頭，轉移話題，道：“那是鳳凰？還是活的？它會不會對你……”
人體內，跑進去一隻鳳凰，這聽着，怎麼……感覺有點……
“那是鳳凰魂，其實就是我。”黃欣曦好笑的看着錢壕，道：“我們一家，是鳳凰和人族的結合，所以，我們算不上純粹的人，是半人半鳳凰。我的身是人身，但魂卻是鳳凰魂。”
“這不就是雜交嗎？產生了變異品種。”錢壕這樣想着，可打死，他也不會說出來，因爲，說出來，他會被黃欣曦打死的。
另一方面。
錢不夠再看到這殘忍的一幕之後，直接破地而出，滿頭黑髮倒豎，持着戮雄刀，渾身殺氣蓬勃，戰意昂揚，轟的一聲，一刀就劈開了一座樓房。
在那裡，有一位，花國的異能者。
“老鮑勃，出來受死！”錢不夠又是一道，將那樓房，直接撕成了碎片，鋼筋水泥，狠狠的，砸在地上，震得大地，一陣晃動。
“錢不夠，你想幹什麼，來這撒野，當我們花國可欺嗎？”樓房中，根本沒人，反而在地下，有一道咆哮聲傳來。
肉眼可見，一個滿頭紅髮，眸子血紅，渾身散發着冰冷之氣的中年人，衝了出來。
在他的身上，有着一股很強的血腥之氣。
“果然，你能晉升地級，靠的就是那股邪惡之力，你是他們的同黨，該死！”見狀，錢不夠眼睛立了起來，戮雄刀一出，一道犀利的刀芒，若瀚海洶涌，強悍無比。
那天，都被撕開了，光芒大甚。
“諸位，你們還不出手嗎？”老鮑勃慌了，他纔剛剛晉級地級而已，修爲還不穩定，而錢壕早就達到了地級，具體修爲不可知，而且，他身上還有那種神兵——戮雄刀。所以，老鮑勃一邊出手抵擋，一邊直接叫人了。
轟隆一聲，他倒飛而出，口吐鮮血，根本擋不住，差別太大了。
“諸位，你們在看戲嗎，脣亡齒寒啊，這可是我們花國，豈能讓華夏人再次撒野。”老鮑勃朝着四處，看了看，急忙喊着。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表態，他們都只在看戲。
“哼！”錢不夠冷哼一聲，眸子冰冷無比，透着殺機：“殺害嬰兒，以其爲祭品，殘忍而血腥，你該遭到天譴，灰飛煙滅，他們豈會救你，惹禍上身？你真以爲，是他們看不上那股力量，而是那股力量太邪惡，太傷天害理，他們不敢用，怕天理循環，就你，不知天高地厚，爲了力量，才放任威廉姆斯一家爲惡，你該死！”
聞言，老鮑勃臉色一變，化作流星，往遠處遁去。
“老朋友，你我關係不錯，救我一次如何？”他飛到一處別墅旁，大聲喊着。
“若救了我，我甘願入你的家族，並印上蝠印，永世不背叛。”爲了活下去，老鮑勃可是豁出去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其他的那些人，都是人精，他們都知道威廉姆斯一家所做的事，但卻當作沒看見，不貼近也不疏遠，抽身在外；而自己卻傻乎乎的，和那威廉姆斯一家走得很近，還得到了一部分，提升了修爲。
現在，錢不夠不找其他人，就找自己的麻煩，就是這個原因。
他們不會出手，也不敢出手，除非，有大好處。
“嗯？”一個地級高手，願意投靠自己，已一輩子不背叛，這個誘惑，的確夠大，別墅中的人，有點意動。
最終，他開口了：“錢不夠，老鮑勃，什麼也沒做，不是首惡，看來我的面子，放過他。”
“老蝙蝠，你算什麼東西？你的面子，頂個屁用。”錢不夠很霸氣，眼神睥睨，勢若魔神。
“你想要什麼代價？”老蝙蝠淡淡道，似乎並沒有被錢不夠的不給面子，而激怒。
“他的命！”錢不夠提起刀，遙指老鮑勃，殺機很甚。
“看來，你是要逼我老頭子動手了。”別墅中，傳來一陣陣嘎巴嘎巴聲，那是骨骼扭動的聲音。
“你們兩個聯手，我是打不過，但是，你們兩個，打得過教廷嗎？教廷可正好缺少一個‘教化’你們的藉口。”錢不夠冷笑道。
以數百嬰兒，當做祭品，來完成一個邪惡的事情，若這事，傳揚出去，花國可就成了衆矢之的，而自己這些對其視而不見的人，也會成爲正義之士追殺的目標。
視而不見，是爲幫兇。
“算你狠！”老蝙蝠沉默一會，不再說話了。
“喂，老朋友，你不能見死不救啊。”老鮑勃徹底慌了，自己一個人可幹不過錢不夠啊。可是任憑他怎麼喊，老鮑勃就是不出手。
教廷帶來的壓力，太大了。
無可奈何之下，老鮑勃準備溜了，卻只聽見錢不夠冷喝一聲：“域！”
兩人不見了。
等兩人，再次出來的時候，錢不夠的手上，提着一個人頭。
那是老鮑勃的。
Ps:推薦一本書，http://www.17k.com/book/944460.html，《九死瘋魔》，大大我愛衝雞蛋，十多萬字了，肥了，可以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