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小胖子說完之後,錢壕沉默了,良久後,他才擡起頭,帶着一絲迷茫,問道:“小胖子,你爲什麼,會知道這些道理?”
小胖子頓了一下,才以悲傷的神色,道:“這是我的父親,說給我的。”
“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錢壕不好意思道。
“沒事。”小胖子搖了搖頭,道:“這些話,不是父親說給我聽的,而是要我說給少爺你的。”
“啊?”錢壕一驚,問道:“爲什麼?”
小胖子沒有解釋,而是帶着一股回憶,說道:“少爺,我的父親,要我告訴你:王者,是寂寞的,他們可以有紅顏,但不能有朋友。”
“爲什麼?”錢壕這是第二次這樣問。
“在登頂的那一刻,王者就是孤家寡人。”小胖子回憶着父親的話:“真正的帝王,除了手下,就是敵人。他們沒有朋友!”
這時,錢壕笑了,他搖了搖頭,道:“這與我沒關係,我只想當個土豪,可沒想着成爲王者。”
“呵呵。”小胖子也笑了,不在這個話題上扯了,似乎這只是一句閒聊的話而已。
“做王者太累,不必執掌天下權,我還是喜歡做土豪,醉臥美人膝就行了。”錢壕笑着說道。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胸懷大志的人,只不過,現實逼着他,讓他努力而已。
“我的目標,就是做一個有道德、有理想、有追求、有性格的‘四有’土豪。”錢壕露出一絲微笑,道。
聞言,小胖子笑了笑,跟着道:“那我的目的,就是做一個神級狗腿子。”
聽到這話,錢壕來了興趣,他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想出來這狗腿子,還分五個等級的?”
其實,錢壕想問的是“爲什麼,你就一定要當這個……狗腿子呢?”,只不過,這句話,他沒辦法問出口,太傷人了。
“菜鳥狗腿子,就是連好話都不會說,往往說出來的話,就起到了反作用;而入門級狗腿子,話已經會說了;不凡級狗腿子,不僅會說話,也懂得察言觀色,懂得跑起來,用實際動作來表現自己的忠心;而精通級狗腿子,那已經是大師級別了,一言一行,都有着深意,能夠讓老大滿意;至於神級狗腿子,那就是神啊,已經返璞歸真了,能和老大平起平坐,稱兄道弟了,這可不是簡單的面子上的稱兄道弟,而是發自內心的一種真誠,這樣的狗腿子要是沒了,老大都會感覺不舒服,不習慣的。”扯到狗腿子這件事上,小胖子的話匣子就打開了,噼裡啪啦的,倒出了一堆話。
“簡單點。”錢壕無語道。
“舉個例子,”小胖子仔細想了想,道:“就這個例子吧,如果在一個氣溫足有零下二十度的冬天,老大穿着一件短袖,套着短褲,就要出門。”
“菜鳥狗腿子,就會很直接:‘老大,你這樣出去,會凍成狗的!’”
“而入門級狗腿子,則會說:‘老大,天氣很冷,您多穿點衣服,身體安全重要。’”
“然後不凡級狗腿子,會這樣說:‘老大,您的身體,槓槓的,抵擋這些嚴寒不在話下,不過,您一會還要去幹那事,精力越充足越好!’說着,不凡級狗腿子,露出一絲會意的淫*笑,接着便急忙跑到屋子裡,取出羽絨服,遞給老大。”
“而精通級狗腿子,則不愧爲大師,他沒有說話,而是和老大一樣的穿着,然後,去外面的寒冬中,呆一會,凍得滿臉鐵青時,就回到屋子,然後,取出羽絨服,遞給老大穿上。精通級狗腿子沒有說話,但是,這些卻無法阻擋老大滿眼眶的熱淚。”
“至於神級狗腿子,則是派遣一個精通級狗腿子,去外面呆一會,然後,以凍得發紫的精通級狗腿子爲例,讓老大穿上衣服纔出去。他什麼都不用做,卻能得到老大的認同,將所有的功勞,加到他的身上。”
等小胖子說完,錢壕直接傻眼了,直到良久後,他才憋出了這麼一句:“精通級狗腿子,真是悲劇啊!”
隨即,他對着小胖子,舉起了大拇指,讚歎道:“神級狗腿子,夠強!”
“也夠狠!”錢壕深深地嚥了一口唾沫。
聽到這話,小胖子笑了,笑得很歡,笑得很歡暢。
不過,似乎意料到自己笑的太邪異了,小胖子揮舞着手,急忙解釋道:“老大,這也只是一個例子,其實根本都不算,精通級狗腿子,是不會這麼菜的。”
但是,這話現在說,是很明顯的欲蓋彌彰,錢壕打死也不信,他擺出一副戲謔的目光,瞥着小胖子。
這小胖子,終於原型畢露了。
“小胖子,那你覺得,你現在出於什麼級別?”錢壕笑了一會,才問道。
“介於入門級和不凡級之間吧。”小胖子想了一下,道。
“你倒是夠謙虛啊。”
“沒有沒有。”小胖子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過,在錢壕那注視的目光下,他敗下陣來,緩緩道:“在老大面前,狗腿子都不能太耀眼,要保持謙虛,要低調,不然的話,太過耀眼,連老大的光芒都遮住了,惹怒了老大,那狗腿子的日子,就不好混了。”
“你倒是夠直接啊。”錢壕撲哧一笑,實在是被小胖子打敗了,他真的沒想到,這小胖子對於‘狗腿子’的理解,這麼的深刻,簡直是大師級了。
“狗腿子,欺騙其他人可以,但是,在面對老大的提問時,一定要真誠,要說真話,決不能撒謊。這是作爲狗腿子很重要的一點。”小胖子還很煞有介事的解釋着。
“喲喲,還真有心得了。”也不知什麼時候,錢壕被說的,心花怒發,一些苦悶都是消失了。
他看着小胖子,突發奇想,不,準確來說,是突然動了念頭:“小胖子,想不想,再招一些小弟。”
“什麼?”小胖子先是沒反應過來,接着那肥乎乎的圓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如菊花一樣褶皺起來,笑着道:“老大,您終於準備擴充我們狗腿子的隊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