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的屍體,被擡走,去清洗了。
錢壕一臉落寂,心思沉重,離開了醫院,回到了家。
月姬重傷,但她受的是靈力衝擊,現在的醫術,也只能處理一些表面,深處的靈力殘留,根本無法解決,所以,最終,她還是躺在錢家,藉助歸元丹的藥力,靠自己在恢復着。
錢壕進入木樓,到了月姬房間,進去一看,雨靈和靈兒已經在旁邊守候着。
雨靈沒有修爲,也沒有練武,所以,今天的一切,她都沒有參與,一直呆在家中。
可這不,還沒呆不多久,就聽說,月姬受了重傷,慘不忍睹。
她急切的站在門口等待,可看到的,卻是月姬渾身是血,血肉模糊的樣子,還昏迷着,只能被人擡着。
這一幕,血腥而殘忍,對她的衝擊太大,她差點都昏了過去,幸好,旁邊還有侍女,反應很快,扶住了她,才使得她沒有栽倒。
爲了‘爭奪’錢壕,或許,她與月姬有點矛盾,但其實兩人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如今,看到月姬這樣,奄奄一息,像一個植物人一樣,她悲傷至極,淚水成串成串的落下,緊緊的握着月姬的手,似在給她打勁。
至於小兔子靈兒,則撅着嘴巴,小爪子貼在月姬身上,在輸送着靈力,幫助月姬恢復,因爲用出的靈力太多了,它的臉漲得通紅,還有着一絲蒼白。
“姐姐,你一定要好過來啊。”錢壕剛邁步,進入屋子的時候,雨靈正淚如雨下,這樣說着。
此時的月姬,經過侍女的擦拭,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血跡,也換上了一套新衣服,還是很漂亮,躺在牀上,就像一個睡美人一樣。
只是,鮮血可以擦乾,那密密麻麻的傷痕,卻留了下來,時不時的,露出來,觸目驚人。
尤其是那絕美的臉龐上,都有着好幾個刀痕,雖不深,但卻很猙獰,將那副完美的俏臉,破壞了。
那個女子不愛美,那個女子不重顏?
月姬傷成這樣,都毀容了!
而這,都是她,爲了救錢壕,而徹底豁出去的。
“姐姐,你爲什麼這麼傻呢?”想到這,看到那睡美人一樣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月姬,錢壕的淚腺,就又忍不住了,淚水流下。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月姬爲了救自己,甘願以生命爲代價,豁出一切。
而他自己又爲月姬做過什麼了?
一直都是月姬在保護自己,而自己只是一個享受的人。
錢壕慚愧啊。
他欠的人,欠的情,太多了,太多了。
他欠黃老的情,他更欠月姬的情。
而這情,或許,是他一輩子,都還不了的。
“錢壕。”雨靈也在悲痛之中,一臉傷感,不過,錢壕的說話聲,還是驚醒了她。
她螓首微轉,看了過來,那俏臉上,梨花帶雨,很是悲痛。
隨即,她嬌軀一展,若一隻蝴蝶一樣,飄在了錢壕眼前,鑽進了他的懷裡,輕聲哭了起來。
她始終是一個女孩子,再與衆不同,還是一個女孩子。
看到那血淋淋的一幕,看着剛纔還活奔亂跳的姐姐,一下子成了這樣,她受的衝擊,太大了。
錢壕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撫摸她的秀髮,去安慰她,而是伸出兩隻手,緊緊地、死死地抱着她,似乎怕她離開,似乎要將她牢牢的抱住,甚至融合在自己體內。
今天,真的,發生了太多,太多。
楚倩,的確是個美女,是個男人都會有**的想法,但她畢竟還沒有進入錢壕的心,她如過客一般的離去,輕飄飄的,讓錢壕確實有點傷感,但只要過一段時間,那股記憶,慢慢的淡去,他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可接下來,因爲自己越級斬殺了壯漢(換壽之日的那一個),引來了他的宗門太陽神宮的兩大高手,月姬差點死去,這讓他恨欲狂,心在流血。因爲,或許他對月姬還沒有真真正正的愛情,但至少已經有了親情,因爲,他是自己的姐姐。
親眼看着姐姐‘慘死’在自己面前,那股心痛,沒有經歷過,是感受不到的。
或許,很幸運,父親錢不夠來得及時,救下了月姬,她雖昏迷,但至少,命保下來了。
他鬆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呼出來,他的心,就有提到了嗓子眼,因爲,黃老垂危。
在地下室,他親眼看着老人,閉上了眼,那緊握着自己的手,滑落而下。
從此天人永隔。
他悲傷地癱在了地上,淚水不絕。
後來父親的一句話,點醒了他。
只有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黃老的逝去,月姬的昏迷,讓他在瞬間成長了一起,父親的那一句話,他隱隱有點明白了。
“手中的戈,不爲傷人,只是爲了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我絕不會再讓我身邊的人,受到傷害,甚至,離我而去。”
他喃喃着,不斷念叨着這兩句話,一雙手,緊緊地抱着雨靈,不分開。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一秒,或許一分,或許一個小時。
等錢壕微微清醒之後,他發現,雨靈已經睡着了,她的心靈,衝到了太大的衝擊,心力交瘁,在錢壕的懷裡,睡着了。
見狀,錢壕笑了笑,輕輕抱着她,到了雨靈的屋子。
可等他,把雨靈放在牀上,蓋上被子,輕撫了一下她的臉,就要離開,去照顧月姬時,雨靈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口裡面,還在喃喃的唸叨着:“不要走!不要走!”
她已經睡過去了,卻本能的,伸手抓住了錢壕,似乎因爲害怕,那一雙黛眉微蹙,額頭上都有着皺紋,一張俏臉盡是恐懼和害怕。
“好了,我不走。”錢壕柔情的看着雨靈,沒有走,也沒有抽出右手,用那左手揉了一下她的眉毛,又摸了摸她的額頭,讓她平復下去。
慢慢的,雨靈臉變得平和,呼吸平緩,不再害怕,說了過去。
可是那一隻手,卻緊緊地攥着錢壕,不放手。
最終,錢壕想了想,用左手,輕輕的抱起了柔軟無骨的她,回到了月姬的屋子。
接着,他叫侍女,輕輕地,在月姬的牀邊,又搭了一個牀,把雨靈放在了上面。
就這樣,錢壕坐在兩張牀中間,那右手,握着雨靈的手,給她安慰;左手,輕輕地握着月姬的手,給她力量。
到後來,靈兒實在扛不住了,趴在錢壕的懷中,睡了起來。
屋子裡,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或許心酸,或許悲痛,但充滿了溫馨。
同一時刻,中央醫院,地下室中。
錢不夠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那被錢壕揉成紙團的一張紙,看了看四周的刑具,他才轉頭,望着前方微微顫抖的記者。
“知道我是誰吧?”錢不夠的第一句話是這樣。
“知…知道。”記者渾身在顫抖,額頭上汗液直流,一臉蒼白,那聲音都是斷斷續續的:“您…您是…錢氏集團掌門人,更…更是…山南省霸主。”
看着旁邊那密密麻麻的刑具,還有那滿地血紅的鮮血,他沒被嚇尿,說明膽量還不錯。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錢不夠敲着椅子,淡淡道:“那就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出來。”
“是。”記者急忙點頭,那嘴巴如同小鋼炮似的,將一切說了出來。
趙青,要這記者,乾的事情不多,不過是要他,偷偷地,進入黃老的辦公室,從那裡拿出趙青早就寫好的承罪書,然後,通過報紙、網絡等手段,在錢家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傳揚出去,讓大衆都知道,讓黃老身敗名裂,縱是死了也不安寧。
“兩百萬,讓你幹這件事,這價格,的確夠高。”錢不夠笑着說道。
可在這笑容,在記者眼中,卻如同惡魔一般。
他嚇壞了,‘撲通’一聲,直接跪下來,磕着頭,在求饒道:“趙青找到我,直接給了我定金一百萬,還說事成後,還給一百萬,我也是鬼迷心竅,才上了他的當,連他要我上傳發表的東西是什麼,我都不知道啊,還望錢老爺饒命啊。”
說着,他砰砰砰的,磕起了頭,因爲太恐懼,不敢放水,沒一會,那額頭就磕爛了,在流血。
“去自首吧,將錢吐出來,犯罪還沒實行,罪不大。”錢不夠瞥了他一眼,這樣說着:“不過,你連事情是什麼,都不知道,你答應幫人幹,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人啊。”
這話一出,記者先是一喜,藉着一驚,好似掉入了水窟窿一樣,要凍死了。
他顫抖着,嘴巴囁喏着,想要說,可又沒說。
因爲,他清楚,在錢不夠面前狡辯,那可自己找死。
“自己去公安局,將以前做的壞事,說出來,不要拉下一件。”錢不夠冷冷道。
說句實話,他還真看不上處理這麼一個小角色。
“是。謝謝錢老闆,謝謝錢老闆。”聞言,記者鬆了一口氣,急忙磕了幾個頭,然後,倒退着離開了。
只要錢家不追究他,他就沒什麼大事,本身,他也就沒做什麼大的壞事,就是傳播了很多沒影的八卦,敗壞了一些明星的名聲而已,若再加上主動投案,頂多就在監獄待幾個星期而已。
不過,這件事,給他留下了很深的陰影,再也不敢利用職權,幹壞事了,算是勉強的功德一件。
而等記者離開後,錢不夠從衣服內,掏出了一張紙條。
Ps:我也不知道這樣寫,好不好,但這是一個屌絲,慢慢長爲強者的直接動力,在一次次的折磨中,他漸漸成長,漸漸成熟。
我一直覺得,沒有親自受到什麼磨難,沒有吃過苦,人是不會進取的,沒有受到打擊與羞辱,那所謂的強者之心是不會產生的。
沒有人是天生的強者。
2,這個標題,可能有的不太準確啊,但我實在是想不出哪個更好一點了,又想到的告訴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