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爲了錦書回來,陸又白覺得今兒這未央宮,他和高平還是不要去的好。
免得被卿卿嫌棄。
卿卿待錦書如何,他都看在眼裡的,這個時候他和高平過去,那就是討人嫌。
沒錯,就是討皇后娘娘的嫌棄。
程慕嫺對於狗皇帝如何壓根就不打算怎麼管,甚至表示還不想要讓陸又白過來了。
陸又白過來做什麼,還帶着高平。
簡直就是礙眼,打擾她和錦書相處了。
因而這一整日,皇后娘娘都和錦書在一起,便是陸又白那邊打發人幾次想要叫她過去,都被她找理由回絕了。
正在勤政殿等彼此媳婦的陸又白和高平默默地對視一眼,齊齊默嘆。
直到夜裡——
兩個男人哪裡忍得了,不由分說的來了未央宮,把自己的小媳婦直接帶走。
程慕嫺和錦書,彼此都眼巴巴的看着彼此。
那眼神……陸又白和高平再一次明白,他們兩個如今還真的是多餘的。
要不,這皇宮給她們兩個,他和高平都走?
開玩笑,這怎麼可能?
高平不愧是陸又白身邊多年的人,這佔有慾和陸又白幾乎是一樣的可怕。
當天夜裡,別說是皇后娘娘了,就是錦書,這小身板也甭想起身。
皇后娘娘氣的直咬牙,錘了陸又白好幾下。
還威脅到:“夫君若是還不知道、不知道節制!”
“我就、我就再給你生個兒子出來,你信不信!”
程慕嫺如今也是學乖了,直到陸又白對於什麼最忌憚,張口便是這麼一句。
陸又白仗了薛南簫給的藥,笑的一個猖狂。
卿卿想要投懷送抱,他高興還來不及。
於是,皇后娘娘威脅沒有威脅成,反倒是再一次把自己賠進去了。
程慕嫺:行,到時候這混蛋要是還嚇暈了,她就讓史官把這件事情寫上去。
哼!西昭一代明君,也會因爲生兒子的事情被嚇暈,說出去就是青史留名的笑話!
皇后娘娘氣呼呼的在未央宮呆了幾日,直到陸又白良心大發的滾去了勤政殿見大臣,這纔有機會鬆一口氣。
說來這日子過得也快,轉眼就到了十月初。
慕途的生辰是在十月十六,還有半個月。
程慕嫺雖說成日裡都坐在未央宮裡頭,看起來無所事事,但心裡還是存了擔憂的。
按理來說,陸又白和爹爹都已經安排好了,她合該安心纔是。
可是不知怎的,程慕嫺總是心裡沒由來的慌亂,比什麼時候都要慌。
總感覺要出什麼大事。
本想着和陸又白說一說,可看着這男人爲了接下里的戰事忙的幾乎是沒了空閒,也只好壓下心裡的擔憂。
他和爹爹都那麼厲害,加上那麼多的暗衛,肯定沒事的。
程慕嫺只能這般安慰自己。
可能這日子閒下來,人就容易多想也未可知。
只是細細想來,這柳懷熙如今在卡諾登基成王,身邊的王后毫無疑問的就是韓芷柔。
程慕嫺到現在也不太明白爲什麼柳懷熙現在還不對付韓芷柔——她和陸又白就想看狗咬狗的好戲。
很顯然,柳懷熙沒有那麼愚蠢。
碰上這麼個狡猾的敵人,皇后娘娘一時間倒是覺得棘手了。
西昭大軍都駐紮在邊境,只要陸又白下令,季勝雲立刻就會對卡諾出手。
只是,柳懷熙這個老狐狸,若是沒有後手,程慕嫺還是不信的。
況且柳懷熙身邊還有個韓芷柔——想到韓芷柔,程慕嫺就想起來這個女人謀反的事情。
以韓芷柔的心計,若是她和柳懷熙聯手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現在的問題是,韓芷柔完全不知道柳懷熙就是聶睿啊。
皇后娘娘摸了摸下巴,等夜裡陸又白過來的時候,忍不住開口道:
“夫君,我想着,要不要告訴韓芷柔,聶睿就是柳懷熙?”
陸又白習慣性的給她添菜,聞言便道:“爲夫知道卿卿想要看他們兩個人狗咬狗。”
“然而。”陸又白放下手裡的筷子,看向程慕嫺繼續往下說道:“韓芷柔是個十分會隱忍的人,否則當初也不至於冒領那份功勞。”
“所以搞不好,韓芷柔也會和柳懷熙一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反而和柳懷熙合作的更加緊密。”
“而且還會有所防範。”
“卿卿。”陸又白放緩了語氣,進一步解釋道:“一個人有所提防,總比兩個人有所提防更好對付。”
程慕嫺聽到這裡,覺得陸又白說的也有道理。
按照柳懷熙那個陰毒的個性,既然早就知道韓芷柔的身份,那就肯定要加以利用的。
等來日柳懷熙真的成功了,只怕就是韓芷柔的死期。
對付一個沒有防範的人,自然是要比對付一個有所防範的人更加來的簡單。
若她是柳懷熙,當然會選擇對付沒有防範的人。
“不過卿卿這麼一提醒,爲夫倒是覺得也可以做個兩手準備。”陸又白笑着拍拍程慕嫺的手兒,慢慢說道:
“屆時卡諾和西昭打起來的時候,爲夫就把柳懷熙的身份告訴韓芷柔。”
“到時候起碼不叫他們兩個狗咬狗,也能叫前線大軍壓力小一些。”
“只要人心一散,這再強的兵,也就不好帶了。”
皇后娘娘聽了這話,一副“看我說的對吧”的神情,簡直就差求表揚了。
陸又白大樂,伸手捏捏她的小臉兒。
惹來皇后娘娘一爪子。
——
這半個月說起來不長也不短,總之程慕嫺覺得沒有過多久,就到了慕途過生辰的那日。
到了十六日這天,程慕嫺看着假扮成她的高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如今也虧得錦書嫁出去了,否則程慕嫺還真的不敢讓錦書去冒險。
慕途的人不知道從哪裡拿過來了一張人皮面具,給高平戴上以後簡直和程慕嫺沒有兩樣。
皇后娘娘看着十分笨拙的、提了長裙走路的高平,不由得失笑。
怎麼說呢,反正就是越看越覺得叫人彆扭。
更別說到時候陸又白還要牽了高平的手,和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做個親密無間的模樣。
程慕嫺:想着想着,她似乎點不對勁了。
她好像又想到了韓子高那檔子事情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