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又白低頭看着被程慕嫺咬了一口的米糕,忽然低頭。
米糕入口清甜,陸又白倒是莫名覺得心裡苦苦的。
不過一文錢一塊的米糕,他的卿卿也是撐吃不到一塊完整的。
“是爲夫不好。”陸又白抱着她,低聲道:“若是爲夫早點碰見你就好了。”
“這樣你就不必吃這麼多的苦頭了。”
程慕嫺好笑的看着手裡被陸又白咬了一口的米糕:
“夫君說什麼傻話。”
陸又白一怔,心裡自嘲:是啊,這可不就是傻話。
他要是早幾年,他還是在眼瞎……
怎麼可能能夠護住他的卿卿?
陸又白暗自嘆氣,將好不容易哄到懷中的姑娘抱着。
沒關係,從今以後,你都是我的了。
我再也不會鬆開你的手。
……
二人走了一個多時辰,才恍然發覺到了用午膳的時候。
陸又白對於這點是不會將就的,大手一揮找了個看起來最華麗的酒樓,要了最好的位置,讓程慕嫺自己點她喜歡吃的。
至於程慕嫺問他喜歡吃什麼, 陸又白表示和她一樣。
程慕嫺明顯心情很好,點的都是招牌菜。
只不過沒敢點酒——陸又白那天的事情,她現在都心有餘悸。
那過程……要不是這混蛋還有幾分理智,勉強剋制一些,只怕她能被弄死!
她都懷疑那些官員不是送美人的,是送美人命的。
默默地嘆了口氣,程慕嫺看着眼前劍眉星目的男人,怎麼看都怎麼順眼。
二人說了會話,小二就端了菜上來,還有熱氣騰騰的湯。
“手藝倒是和小廚房的差不多。”
程慕嫺不免多吃了些,陸又白見她喜歡,問明日要不要繼續來。
程慕嫺沒有立刻迴應這句話,而是問道:
“夫君明日不忙嗎?”
陸又白經過上次的那件事情,表示再也不會單獨和這羣不安好心的傢伙在一塊兒論事了,若是有,也是讓人遞了摺子來行宮。
想想行宮裡頭堆了一日的奏摺,陸又白表示這還不到勤政殿半日的量,便是一併退了。
批奏摺哪裡比得上陪伴卿卿?
“自然可以。”
“嗯,那我想去那兒——”程慕嫺說的地方自然是那個小型狩獵場。
“怎麼會想着去那裡。”陸又白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臉,“那地方最是血腥不過,你確定你不怕?”
“有夫君陪伴,我自然不怕。”程慕嫺信誓旦旦的說着這話,就差拍着胸部保證。
“好。”陸又白想着他一個人也能護住她,便是輕而易舉的同意:
“只是你不許亂走。”
“嗯嗯,夫君放心。”程慕嫺只是想要見見狩獵場的全貌,沒有心思打獵。
俗話說勸君莫打三春鳥,子在巢中盼母歸。這話程慕嫺也能理解,故而拉着陸又白再三強調只是見識見識而已。
陸又白一股腦兒的全部答應。
帝后二人又在外頭玩了一日,程慕嫺還去看了雜耍,還給了不少的銀錢。
“不過我聽說安原城裡頭有個寺廟最是靈驗,後日的話,夫君可否陪我前去?”
陸又白笑着攬住她在懷中:
“娘子拜什麼香火?”
“難不成你夫君我不夠靈驗?”
程慕嫺對於狗皇帝的腦回路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不過想想,這話倒是挺有道理。
“可是既然都來了——”程慕嫺這一扮委屈,陸又白哪裡受得住,那就是妥妥的昏君模樣: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
“夫君最好了!”程慕嫺高興的親了一口陸又白,反倒是被捉在懷裡重重的吻了一道。
“小傻子,不是這樣親的。”
幸虧這地方僻靜,不然程慕嫺就恨不得想要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了。
她可沒有陸又白那麼厚的臉皮!
陸又白心情不錯的帶着程慕嫺走了一日,夜裡倒是記得她要去狩獵場看看的事情,加上之前的事情確實是太過,陸又白愣是規矩的抱着人睡了一個晚上。
狩獵場在安原城城外向東數十里的一處密林裡頭,陸又白昨天夜裡就已經吩咐下去,所以這個時候,狩獵場外頭早就被人圍起來了。
只有帝后二人,沒有其他的官員。
陸又白就是單純陪伴程慕嫺而來的,叫那些大小官員過來,像什麼話?
二人共乘一匹汗血寶馬,陸又白先是抱了程慕嫺上去,隨後自己也跟了上去。
程慕嫺的手放在繮繩的最裡面,他反手握住程慕嫺的手。
“娘子不要怕。”
“爲夫不會讓你摔下去的。”
男人的聲音帶着溫柔的風吹進耳朵裡,癢癢的,卻是很安心。
“嗯。”
就算是如此,還是有暗衛在暗中跟着。
密林裡頭安靜一片,只有馬蹄聲迴盪在林子中。
偶爾會驚起一片飛鳥,從林間掠過,刷的一下就沒影的那種。
密林裡頭的草纔剛剛長出來,纔到馬蹄處。陸又白也沒有馳馬飛奔,而是慢慢的陪着程慕嫺,像是散步一般,慢悠悠的走着。
程慕嫺目不轉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恨不得自己多一雙眼睛出來纔是。
“不着急,卿卿慢慢看。”
“一天看不完就兩天。”
“嗯。”程慕嫺的目光倒是被樹根下面的一叢花吸引住了。
這花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紫色的,一串串的聚在一起。
而且還發着奇異的香味,叫人很容易靜下心來。
“想挖回去種下。”
“好,爲夫過去。”不過就是一叢花而已,陸又白沒有想太多,先是一個翻身下了馬,隨後就將程慕嫺抱了下來。
然而等程慕嫺走近了,才發現花叢中捲了一個東西。
“啊啊啊啊啊——”
程慕嫺嚇得手腳冰涼,直接就跳到陸又白身上!
陸又白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條蜷縮在花叢裡頭睡着的毒蛇。
眼下這毒蛇明顯被吵醒了,立刻就衝二人滑行過來!
陸又白立刻拔出隨身帶着的長劍,毫不費力的斬下蛇頭!
男人低頭看一眼首尾分離的蛇,長劍一挑,挪去了一邊。
免得懷裡的小姑娘再次被嚇到。
“好了好了,沒事啊沒事。”陸又白還順便把長劍上的血跡用草叢蹭乾淨,方纔收回劍鞘。
“回去、回去吧……”
程慕嫺現在也不想挖什麼花了, 她現在明顯就是被嚇得不輕,人不住地顫抖。
“好,我們回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