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卿從腰部掏出一支狼煙,射在天上,天空絢麗多彩,聲音震耳欲聾應該能傳到京城內。
“這阜陽縣令到底是多大的能耐,竟然讓這麼多人來京城毀屍滅跡,爲了不讓杜崇巖之死被發現,竟然還要殺你?”
方灼華掀起眼簾,看向謝長卿冷聲問道。
謝長卿躍下馬,方灼華與她一同從馬上躍下,他看着方灼華不由露出笑容:“這阜陽縣令背後應該還有人撐腰,纔會這麼肆無忌憚。”
“不過此事你無需擔心,有我在,不會有任何人傷到你的。”
方灼華看着謝長卿冷哼了聲:“你應該擔心擔心你自己!”
“好,你說的對,我應該擔心我自己。“
謝長卿看着方灼華輕地笑了,揉了揉方灼華的腦袋道:“咱們現在應該想着如何出去。”
“你可有辦法?”方灼華看向謝長卿。
“這個陷阱應該是有機關的,只是我們現在還未觸發,一旦觸發機關這麼多暗器還有箭矢,會把我們射聲篩子的。”
謝長卿把身後的狐裘大衣披在方灼華身上,他摸了摸方灼華的臉蛋,露出溫柔的笑容:“你且坐着,我去看看。”
“我要跟你一起去!”
方灼華縮在狐裘內,瞥了眼謝長卿說道。
謝長卿微動眼簾,不知所云地笑着,還是沒有讓她和謝長卿一起去。
無奈之下,方灼華只好待在原地。
謝長卿朝着四周的看了看,佈置陷阱的箭矢還有暗器都是紮在樹上的,一旦牽連一個,就會牽動所有機關。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頭疼,看樣子這些箭矢不太好弄些。
謝長卿走到一棵樹旁,一躍而起,跳入在樹幹上,他尋視四周後發現了一個地方,謝長卿抿緊脣,跳躍而去,欲要將樹上的機關按下去。
沒想到忽然牽動了機關,在石頭上坐着的方灼華也沒反應過來,無數箭矢朝着她射來,她閉上眼尖叫了聲。
並未感覺到身上有任何異樣,方灼華掀起眼簾看到謝長卿擋在自己眼前,她不禁愣了一下,抿着脣瓣問道:“沒事吧?”
“沒事!”
謝長卿站起,方灼華眨了眨眼睛看着謝長卿,除了掉落在地上的箭矢,他好像並未受傷,她吐了一口濁氣,只要沒事就好。
而她不知道謝長卿眉宇輕蹙在一起,臉上已經顯現出了青筋,腰部上隱隱滲出了血跡。
方灼華看着謝長卿,表情很淡,說道:“要不咱們等待救援吧!此陷阱詭譎多變,看不出什麼門道。”
“不可,到了傍晚會有猛獸,咱們在想逃出去就更難了。”謝長卿瞥了眼方灼華說道。
方灼華眸色黯然,回答:“那要如何?”
謝長卿站起,朝着樹上而去,掃了一眼:“我再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方法逃出去。”
“好吧!”
方灼華黯然下視線,喃喃回答。
謝長卿笑着朝方灼華看去,一躍而起在樹幹上輕盈站着,說道:“三步內應該可以把那個機關按下。”
只見謝長卿一躍而起,穩穩站在了樹幹上,只差距一步,他順時間扭轉方向,撲向樹幹上按住了機關。
隨後,這些冒出的箭矢突然收了進去,再也沒有露出過。
方灼華驚訝道:“你竟然真的可以。”
“走吧!”
方灼華嗯了聲點頭,他隨着謝長卿一起離開了這裡。
在騎着駿馬回去之時,方灼華髮現謝長卿的不對勁,他搖搖晃晃的,腹部竟然開始大片大片的流血。
方灼華蹙緊了眉宇,想到剛纔他替自己擋箭,不會被箭矢射在了身上吧!
方灼華深吸了一口氣,那麼長的箭矢要是真刺穿了腹部,小命豈不是就這麼完了。
她想到了這些,臉色黯然變冷。
“謝長卿你還能忍多久?”
方灼華的聲音略微沙啞着,問道。
他沒回答,默默地承受着腹部的灼痛感,也許是撐不住了,謝長卿墜馬而去。
方灼華看着掉落在地上的謝長卿,忙從馬上跳躍下,扶起謝長卿反覆問道:“你怎麼樣?”
“沒事!”
謝長卿掀起眼簾看向方灼華笑了笑,強撐的那抹笑容不禁讓方灼華有些難受,她眼睛變得紅了起來,看着謝長卿哭泣道:“你不許死!”
“你怎麼還哭了!”
謝長卿被逗笑,說着。
方灼華撥開他的髮絲,再次緊鎖眉頭道:“你不許死知道嗎?你要是死了,本縣主就把扔在半道上,不管你!”
“把我扔到半道上!”
方灼華點頭,咬着脣瓣道:“對,把你扔到半道上不管你,氣死你!”
“你真要這麼對我?”
方灼華眼淚如同珍珠一般簌簌地開始掉落,她吸了吸鼻涕,看着謝長卿繼續道:“我帶你回家。”
謝長卿已經沒有力氣在說話了,蔫兒蔫兒地瞥了眼方灼華,這句話在心窩內暖熱了,她不由露出笑容,拈起眼簾微垂着滯出淡淡的光。
“謝長卿你別忘了我已經嫁給你了,你要是死了我就變成寡婦了,我要是變成寡婦以後誰還要我啊!”
“雖然我是縣主,你又不是不知道的身份,我是黑風寨的大當家,那麼多人男人圍着我,哪會有男人在看上我!”
聽着方灼華說完,謝長卿許久沒有回答。
方灼華垂下眼簾,眼淚掉落的越來越多,隨後一陣風輕揚而起,連帶着他腹部的傷都被隱隱刺痛着。
“夫人,你走的太快了,疼!”
本以爲謝長卿不會說話了,沒想到謝長卿竟然還能聽到,她也顧不得什麼,牽着馬朝京城內走。
夜色垂下,月光照射在地面上。
謝長卿擡眸看着哪些光,眼簾變得很淡,露出笑容:“灼華,我好似看到了星星!”
“你是不是傻啊,天上當然會有星星啊!”
謝長卿拈起眼簾,嘲笑方灼華道。
謝長卿抿緊脣瓣回答:“那箭矢上有毒,毒性很強,我堅持不了多久,若是我死了,你在謝府一人也未能周全活着。”
“他們都覬覦着家產,許是會欺負你,你一個人會艱難些,早前我就留了一個和離書,你本就不喜歡我,算是完成你的願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