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城牆上的拜貼一事嗎?”方灼華蹙眸問道。
謝長卿黯然神色,回答:“看到了。”
方灼華眸色垂下,冷聲道:“煅叔怎麼會突然落入歹人手裡?”
“我去問過了,劉氏說謝二叔夜半三更帶着一小羣侍衛朝山上去了。”
聽到這話,方灼華擡起眼再次道:“那你可知道具體位置?”
“不知道,咱們現在去山上也抓不到那羣人,不過……”
謝長卿靠在門框前,看着方灼華:“杜崇巖的屍體我還需要在偵查,恐怕是無法上山,緝拿那羣人,夫人,這要靠你了。”
“我?”
方灼華想到了什麼,回答:“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山上緝拿綁架椴叔和謝之昊的歹徒?”
“嗯!”
黑風寨的那羣人好久都沒有打打殺殺了,這次若是能派上用場,也是一件好事。
她點頭道:“好,我速去黑風寨讓我的兄弟們朝後山進發,緝拿歹徒平安歸來!”
方灼華也不猶豫,轉身就要去準備了。
謝長卿拽住了方灼華的手臂,看着方灼華說道:“遇到危險,不要硬着頭皮上,知道嗎?”
“你突然這麼矯情做甚?”
方灼華不適應地扒開了謝長卿緊拽的手,眨了眨眼睛問道。
謝長卿沒說話,緊閉着脣瓣好一會兒堪堪道:“聽我的,知道嗎?”
“知道了。”方灼華有些無奈,笑了笑回答。
謝長卿嗯了聲,把外套披在了方灼華身上,是一件紅色的斗篷,他玉身佇立在眼前,白衣飄飄好似仙子,劍眉輕地鎖着,再次囑咐道:“爲夫,等你凱旋而歸。”
“不就一個歹徒嗎?你這麼緊張什麼?”
“是顏中!”
方灼華微愣,看着謝長卿問道:“顏中,你可確定?”
“我騙你作何,他的字跡已經比對過了和孫家失火案的牆上字跡一模一樣。”
她想到顏中曾經是自己麾下的勇將,也是自己的朋友兄弟,上刀山下火海的朋友,如今背道而馳,分道揚鑣。
背叛了黑風寨,成爲了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
世事如常,方灼華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道:“我會殺了他的。”
“夫人,你不必殺人,只要把謝煅和謝之昊救出來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我來收尾。”
方灼華點頭,說了一聲好。
謝長卿欲要說話,突兀地玄蒲走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後謝長卿大步離開,沒入在視線內。
方灼華看着謝長卿離開,臉色暗沉下去。
她回到屋子內,小小團呆萌道:“顏中背叛黑風寨本就該死,宿主莫要難過。”
“我未覺得難過,就是覺得奇怪。”
“奇怪什麼?”
小小團問道。
方灼華沉着面色喝了一口水:“顏中綁架謝之昊到底是爲了什麼,他好不容易假死騙過世人,現在又將事情鬧大,是爲了什麼?”
小小團順着方灼華的話說到:“小小團覺得顏中這麼做是想欲蓋彌彰,似乎是在故意隱藏着什麼事情。”
“目前能擾亂的只有杜崇巖的案子,莫非殺死杜崇巖的兇手是個權勢滔天的人,爲了引人耳目,才讓顏中這般招搖過市,吸引大理寺斷案?”
小小團點頭:“應該是的。”
“不說這些了,咱們速速前去黑風寨吧!”
山路坎坷,馬車經歷了一日一夜終於到了黑風寨。
方灼華來到黑風寨後,就直接去了寨子內,寨子內的二當家看到方灼華到來,問道:“大當家,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的?”
“將兄弟們匯聚在堂前。”
“是!”
二當家趕快去招呼兄弟們了。
方灼華站在人中央,拔高嗓音道:“最近京城出來一個歹徒,氣焰囂張,在城內四處殺人,甚至還綁架謝府上的謝煅及謝之昊等人,咱們此次是要去京城後山剿匪。”
“老大,咱們不就是土匪嗎?”
有人傻不愣登問道。
方灼華略顯無奈道:“你們這羣傻子,咱們黑風寨一直救濟百姓從未有過殺戮,殘害百姓之事,咱們是良匪和那羣人不同。”
“大當家,咱們是不是要去替天行道,當大英雄!”
方灼華頓了頓語氣,不禁笑了:“是!”
“那若是救了人,京城百姓會不會誇讚咱們黑風寨是大英雄!”
有人問道。
二當家斥責道:“黑狗,你說什麼混賬話呢?黑風寨要是在意這點名譽,咱們還能叫黑風寨,就算沒人知道咱們做了好事,也無礙。”
黑狗撓了撓腦殼回答:“我娘說我沒本事,吊兒郎當遊手好閒跟着大當家不幹正事,若是能成爲大英雄,我娘在天之靈也算是完成了遺願。”
方灼華聽到這話,眸色輕地暗沉下去對黑狗說道:“此次上山,我定會帶諸位兄弟凱旋而歸,讓京城知道咱們黑風寨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咱們黑風寨的任何一個兄弟都不是遊手好閒,咱們乾的好事,誰也不必覺得別人瞧不起咱們黑風寨!”
“咱們黑風寨也不一定瞧得起那羣人!”
聽完方灼華這句話,一羣人高聲齊喝:“大當家威武!”
“大當家威武!”
方灼華彎下眉眼,說道:“諸位聽完我說的話,就收拾傢伙上山剿匪!”
“是!”
黑風寨的兄弟吆喝道。
然後一鬨而散去準備傢伙,方灼華抱着胳膊,掀起眼簾看向二當家說道:“剿的匪是顏中!”
“顏中?”
二當家看向方灼華愣了一下秒,問道。
方灼華點頭回答:“嗯,顏中。”
二當家面色變冷,接着說道:“你的意思是顏中藉着咱們黑風寨的名聲綁架謝府的人!”
“之前死的江洋大盜就是顏中,他現在背叛黑風寨幹了這些事情,等上山後若是能將顏中緝拿,我再審問一下,看他到底是要做什麼!”
方灼華看向二當家回答。
二當家點了點頭,說道:“好,咱們速去後山清查顏中。”
夜黑風高,方灼華帶着一行人朝山上進發,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暗處有一雙眼睛正盯着他們。
“咱們要不要去給顏中說一下?”
“他的死活不必管,重要的是大理寺的杜崇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