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何見寧聽到方灼華的話的時候,一時語色,畢竟何見清,直到現在都不肯改口,依舊是在說着是她自己跳入水中的事情。
但是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心生理解,於是語氣也越發的誠懇。
“夫人莫要見怪,在來府上之前我們就說因爲周身勞頓,所以頭部纔會疼痛難忍,這會兒小妹的舊疾可能是已經復發,不知情況,所以纔會胡言亂語,更是在完全不自知的情況下衝撞了夫人。”
聽着林見寧的解釋,方灼華不怒反笑。
這個丫頭反應倒是挺快的,知道用舊疾來打發自己,但是自己又怎麼可能讓他們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擺脫責任,就比是如果今天。
畢竟要是謝長卿並沒有到場的話,她今天這個荷塘可就是挑定了的。
這麼想着,女人臉上的神色更是威壓不減分毫,而何見寧見方灼華這樣的姿態從始至終都是一副相當冷漠的神色,也自知今天是難逃其咎了,一時間,周身的氣質卻是越發的溫情來了下來。
眼見着這麼一個劍張拔弩一般的氣勢和氛圍,何見清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剛剛自己說了那麼久,謝長卿卻並沒有說一句要幫助自己的話,反而是方灼華一開口說話,,謝長卿便是一副默許的寵溺神色,這分……分明就不是要給她主持公道的樣子。
說不定男人從頭到尾都只是將它看作一個笑話,心中已經決定要爲方灼華討個說法,所以纔會一直默許自己說下去,宛如看着笑話一般。
不得不說,何見清第一次頭腦這麼清晰,但是卻是已經有些晚了。
既然姐姐擋在自己的身前,想要替自己頂罪,何見清也終於頓悟一般乾脆倒在地?
“是我……是我,一時糊塗,腦子混沌不清纔會做下這番傻事,少卿哥哥,剛剛說的話都是我胡言亂語的。”
謝長卿瞧見兩個人在自己面前,或者說是因爲方灼華才變得如此快的嘴臉,心中暗自思索着什麼,但還是吩咐人將他們兩個給扶了起來。
“我自己身爲你們的表哥,自然也有一定的權利去教會你們什麼是規矩,雖然這件事情算是有原因,但是畢竟是衝撞了我家夫人。”
男人再說“我家夫人”的時候聲音繾綣,那種如曖昧一般的話交織在一起,讓她不知覺得有些恍惚。
“長兄如父,而我家夫人說起來也算是你們的半個長輩,就由她來教教你們什麼是規矩吧。”
謝長卿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像是將何見清和何見寧一同打入了深淵。
讓這麼一個幾乎是臭名昭著的縣主來教訓她們,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她們在京城的名媛圈又該如何立足?
想到這裡,兩個女人也是瞬間就慌了,剛準備去求饒,但是,眼見着謝長卿分明就是一副心意已決的模樣,甚至連臉色,在看向她們的時候都瀰漫着幾絲冰冷的神情。
兩個人頓時被男人的神情凍的不敢再繼續說話,於是都相當乖巧的低下頭去。
也算是給這兩個女人一個輕微的教訓,畢竟現在她們兩個還沒有做出什麼事情來,太過於嚴厲也不好,會招致其他人的懷疑。
而且他也相信以方灼華的心思來說,一定能把事情做好的。
絲毫沒有察覺到謝長卿究竟對自己抱有怎樣的期待,方灼華在聽到男人講這一番話的時候,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我家夫人”,“我家夫人”。
方灼華的腦子裡幾乎是不停的重複着謝長卿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那樣曖昧的神情,突然間竟然覺得自己有些面紅耳赤,而小小團已經徹底是在旁邊炸了鍋。
畢竟再沒有什麼會比自己磕的CP當場發糖更讓人興奮的事情了。
“宿主!剛剛謝長卿對他們說‘我家夫人’的時候,真的是讓我覺得所有的言情劇都是弱爆了!”
小小團一臉興奮和激動,而方灼華有些無語的同時,也情不自禁的爲男人不經意的那一句話,而覺得有些許的心動。
但是在聽到男人接下來給自己招來的差事的時候,方灼華忍不住的嘴角一抽。
什麼叫代替他來教訓一下她們?
讓她一個現代人去教本地人禮儀?開什麼玩笑!
方灼華的神色立刻顯現出一抹抗拒,然而沒等她去跟謝長卿拒絕這個要求的時候,男人卻早就已經來到她的身邊。
之見他伸出一雙大手,輕輕的將方灼華額前的碎髮攏到了耳後,那樣迷人的眼神,幾乎要蠱惑人心一般。
“夫人,今天是讓你受驚了,好好管教一下兩個小輩,我相信你可以的。”
謝長卿這麼說着,在外人眼裡幾乎是一幅深情款款的樣子了。
但是因爲她跟謝長卿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過於接近,所以可以相當清楚的看見男人的眼神中深深隱藏起來的那抹完美的笑意。
他分明是故意給自己找事做!
這樣的認知讓方灼華有一絲的不爽,她剛想開口抗議,沒想到卻直接被謝長卿抓住了手腕。
“你幹什麼?”
方灼華用眼神怒瞪着面前那個笑得一臉狐狸樣的男人,語氣也是刻意壓低,帶着一絲嚴厲的意味。
“我幹什麼?”
謝長卿重複着方灼華的那句話,像是細細的品味着什麼。
“你是我的夫人,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麼?”
男人這句話是緊貼着方灼華的耳朵說出來的,那種噴薄而出的熱流淺淺的打在她的耳朵上,激起女人的一陣顫慄。
她覺得耳朵處傳來的瘙癢讓自己幾乎是有些心神不寧,整個人的思緒都沒有辦法完全冷靜下來。
她本想尋求小小團的幫助,但是視線撇到一邊,就看到小小團一副面紅耳赤,似乎比她還要激動的樣子,瞬間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小小團,你在幹嘛?”
她刻意不去看謝長卿那雙極其有魅力的眼神,轉移視線一般的故意跟小小團搭着話,但是小小團卻是抹了抹鼻子,依舊是一臉癡呆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