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晚上八點多,打開客廳一百的電視,春晚都已經開始半個多小時了。
在茶几上面放了一大堆零食和飲料,三個人就坐在廳裡面看電視。
輪流着洗澡,不洗澡的人就吃着零食看電視,順便在羣裡面發發紅包搶搶紅包。
只是半個多小時,柳青就搶了一百多個紅包,總共大概有幾十塊錢。
而他在各個羣裡面發出去的紅包,就有着兩三萬塊錢。
――主要是兩個工作羣,要給兩家公司的員工發紅包,那個數額需要大一些,才能顯得老闆大氣。
別的羣倒也沒有發多少紅包。
柳青還給丁芸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些祝賀的話,又表示再過幾天就會去羊城。
此外,也給甄甜進行了視頻通話,還給她發了一個兩百塊錢的紅包。
本來是想接甄甜過來一起過一個新年的,可是現在疫情緊張,甄甜這個記者大過年的也有新聞任務,要去大街上報道疫情下的鵬城是一個什麼樣子的。
柳青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就跟一個攝影記得在一起拍攝新聞素材。
接她過來過年也不現實。
年奉炎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語氣有一些興奮的祝賀了幾句新年快樂的廢話,然後提到昨天下午徐波徐老闆去他父母家以二十萬的酬勞請他出山,態度相當禮貌,答應之後還當場奉上了十萬塊的現金,讓他在父母面前狠狠的長了一下面子。
這一次在父母家過年,他感覺他父母對他的嘮叨都少了很多,甚至還決定拿出一筆錢來加入到徐波的那一家口罩廠,幫兒子再一次創業。
而這一點也得到了徐波的同意――徐波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真正懂得做口罩的人,誠心誠意的幫自己。有的老闆會主動的給出一點股份給這樣的人,現在人家自己願意投資進來,他當然不可能反對。
在電話裡,年奉炎感謝了柳青的推薦,不只是讓他在父母面前長了臉,還給他換來了一次大好的機會。
只是,柳青聽到年奉炎入股徐波的口罩廠,還是閃過一絲不祥之感。
不是看衰口罩的行情,而是他覺得年奉炎這個人自帶衰星屬性,這一位入場,恐怕會給口罩行業帶來不詳。
他忍不住提醒年奉炎:“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現在急缺口罩,口罩的價格都給撐得那麼高了,肯定會有大量的資本入場。這個產能一爆開,可能全世界都承受不起。你要做好過段時間口罩價格暴跌的打算。”
年奉炎道:“這個我能明白,我是吃過虧的人,我跟徐老闆都說了,就賺幾個月的快錢。”
柳青這才放心:“謹慎一點,越快越好,然後攤子不要鋪太大,該收手的時候就收手。”
和年奉炎的通話還沒結束,蘇綺又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除了拜年的話,就是問他什麼時候去羊城。
柳青有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含糊的說了一句就這幾天內。
另外,柳青還給莫小蝶打了電話。
這個女孩子一個人在鵬城過年,也挺孤單的。
她現在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雖然病沒有治好,但生活和普通人沒有了太大的差別。
柳青看過她的幾次直播,感覺她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越來越好,最近幾期還能經常看到她臉上的微笑,可以確定,這個女孩子已經獲得了新生。
打個電話才知道,這一次莫小蝶並不是一個人過年,
還有兩個公司的簽約主播也留在鵬城,就陪着她一起過年。
那兩個妹子一個是沒有搶到回家的車票,一個是因爲老家就在疫情發生地,不大敢回去。
她們自己留在鵬城也覺得挺孤單的,就相約在一起過年。
柳青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她們也正在看春晚。
知道莫小蝶那邊有人陪着,柳青也就放心了。
一通電話打過,時間就已經到了十點多。
春晚到底演了些啥,柳青也沒有什麼印象,因爲注意力根本就沒有放在那邊。
葉婉容洗完澡後沒有跟着一起看電視,而是拿着手機去了陽臺給家裡人打電話。
柳青都沒打電話了,她還在陽臺那邊打電話。
就只有小雯一個人,一邊吃着零食,一邊看着電視,一個電話都沒有打。
想要找個人說話,家裡的另外兩個人都在打電話,她突然就有一種很孤獨的感覺。
這三個人要說是一個家,也算不上。
他們來自於不同的家庭,也沒有建立起任何法律承認的關係,現在聚在一起,隨時都有可能分開。
但偏偏就給了她一種家人的感覺。
自己的父母兄長,在她心中就跟陌生人一樣,沒有什麼親情可言。
出來後她沒懷念過家,因爲那個家庭沒有什麼值得她懷念的。
帶給她更多家庭感覺的,還是在一起的這兩個人。
只不過現在這兩個人都各打各的電話,各有各的親友,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孤兒一樣,莫名的就有一些悲傷。
在柳青結束打電話之後,她才試探着對柳青說道:“青哥,我坐累了,能坐你腿上嗎?”
柳青一拍自己的腿:“來吧。”
反正這妹子個子也不高,就坐在腿上,也不會擋着自己看電視。
再說了,電視也沒什麼好看的,作爲一個背景存在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多年形成了這樣的習慣,就那些內容,他還真的不願意看。
坐在了柳青懷裡,小雯心中的孤獨感才慢慢的消釋掉。
葉婉容打完電話回來,看到的就是柳青抱着小雯兩個人一起看電視的畫面。
她笑了笑,坐到了柳青旁邊,對小雯說道:“別老坐在他身上,省得把他腿給壓麻了。過來吧,我來抱抱你,正好我現在有點冷。”
現在是冬天,在陽臺上打電話時間長了,確實也有那麼一點冷。
小雯很聽話的從柳青腿上下來,又坐到了葉婉容懷裡。
兩個人身高有一些差別,看上去倒真的挺像是一對母女。
葉婉容抱着小雯,莫名的有一種滿足感。
心裡突然想着一個問題:
“不知道會不會有那麼一天,我也能這樣抱着我的孩子一起過除夕。”
家庭這個東西,有時候讓人感覺很溫馨,有時候又覺得是一個羈絆。
她突然就有一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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