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柳青又去了口罩廠,再一次給他們發紅包。
昨天發的是新年紅包,今天發的是開工利是。
一般開工利是都是在初八發,可是他們大年初一就要開工,當然也就提前到了初一來發放。
開工利是又是一千塊錢。
馬國明都覺得老闆紅包發得太多了,可是柳青知道這樣並不多。
現在一個會生產口罩的員工有多值錢,他清楚得很。
重生之前,他就看過有關的新聞報道,在口罩最緊缺的那一段時間裡,一些新開的口罩廠招口罩員工開出來的條件就是一天一千塊保底,有的一個月甚至能掙到五六萬塊錢。
天元口罩廠給員工的待遇雖然好,但也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別的事情上多補貼一些,以後同行們的工資更高一些,他們也不至於有多大的怨氣。
現在嘛,還在開工的口罩廠就那麼幾個,別的同行也沒有開始漲工資,倒也不用擔心這點。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現在天元口罩廠的職工們沒有同行待遇可以對比,他們當然也不會覺得自己獲得的收入少了。
昨天收了一個一千的紅包,今天又收一個一千的紅包,他們覺得非常的滿意,覺得自己老闆特別的大方。
以後他們會不會繼續這樣想,柳青也不知道。
在口罩緊張的時期,他會相應的提高工人們的待遇,但不會提高到一個誇張的地步。
因爲他已經承諾了天元口罩廠生產出來的口罩價格不會上漲,沒有那麼高的利潤,也就不可能開出那麼高的工資來。
一個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家人設有多重要,他明白得很。
只要能夠維持住自家生產的口罩價格不上漲,在這疫情期間起到的作用,足以讓千千萬萬的老百姓承他的情,以後只要不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出一點小的負面新聞都不會影響到他,也不會有任何人敢去做逼迫他打壓他的事情。
這就是塑造一個不敗金身。
比讓口罩價格上漲起來,
賺個十幾億或者幾十億要強得多。
只要手裡有錢,賺錢有的是機會。
但是想要立下這樣一個人設,機會可不多。
他不想因小失大。
這一天他沒有開直播,但是到工廠給員工們發紅包,還有進入生產車間巡查並且勉勵員工們的畫面都被拿着手機的小雯給拍了下來。
就用手機軟件稍微進行了一下剪輯拼接,弄成了一個三分多鐘的視頻,直接放到痘印平臺柳青的賬號上面。
這要表達的是一個態度——柳青一直和那些工廠員工在一起。
中午飯還是在那裡吃的。
下午就回去了。
這一天,很多地方都開始了一定程度的交通管制,但還不是特別的嚴格。
但也就是在這一天,基層街道很多工作人員都被召回,放棄年假,回去上班。
有編制的,沒編制的,都是如此。
在市內的當天就要上班。
不在市內的,也要他們迅速的趕回來。
鵬城如此,全國也是如此。
在新聞裡面已經號召大家儘量的不要出門,出門一定要戴上口罩。
上午柳青開車來的時候,一路暢通無阻。
到下午他們回去的時候,路口就遇上了檢測體溫的,還問他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一路上就遇上了幾次。
回到虹景花園,大門口也有要檢測體溫的,同時還要做登記,說明是從哪裡回來的。
只是半天的時間,情況就變得不一樣了。
因爲休息年假而暫停了的機器開始運轉起來,開始發揮巨大的作用。
做這活的有保安,還有街道辦的員工。
好在這裡的保安早晨就領過柳青的紅包,可以給他作證,確實不是從疫情發生地過來的,而是早晨從這裡出發。
街道辦的職員完成登記之後,對柳青說道:
“現在疫情很緊張,沒有特殊的原因,儘量的不要外出,不要給個人和小區帶來不必要的風險。”
柳青解釋道:“我也不想外出,但是今天是大年初一,我手下的工廠,工人們還要開工,我得給他們發個開工利是,給他們鼓鼓勁。”
該職員看着他:“大年初一你們工廠還在開工?都不用休息的嗎?”
看他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了,就像在看着黑心資本家一樣,有着一些厭惡。
大年初一還要開工,這也太壓榨員工了。
柳青苦笑着說道:“我倒想讓他們休息,但我的工廠是做口罩的,現在口罩這麼緊缺,我不敢讓他們休息啊。他們休息一天,市場上就要少很多口罩供應,那口罩就更緊缺了。”
那個職員和旁邊的保安看着柳青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這個人竟然是口罩廠的老闆!
保安恍然——難怪這個老闆送出了好幾百個口罩,原來人家家裡就是開口罩廠的。
也難怪那麼大氣,每個保安都發一個一百塊的紅包。
現在口罩機不就跟印鈔機一樣的嗎?
嘩嘩的印出鈔票來。
幾千塊錢,對口罩廠老闆來說只是個小意思。
街道辦的職員突然想到了什麼, 又看了一下登記的名字,突然問道:
“你……難道你就是那個給疫情發生地捐了五千萬個口罩,又承諾口罩價格不上漲的那個天源口罩廠的老闆?”
這個職員也看過柳青捐贈五千萬個口罩的新聞,以及承諾自家工廠生產的口罩價格不上漲的新聞。
只是柳青戴着口罩,雖然感覺有一些眼熟,但也沒有往那方面想。
給柳青登記姓名的時候,也沒想到這方面來——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誰會想到隨便登個記,就能遇上能夠上各大主流媒體新聞的青年企業家呢?
要不是柳青提到自己是做口罩的,她真的不會想到這上面來。
柳青看了一下那張登記表,說道:“鵬城做口罩的,應該沒有第二個叫柳青的人,那個人就是我。”
那個職員又驚又喜,看着柳青,猶豫了一下,說道:“柳先生,我聽說過您的善舉,我很崇拜您!我有件事情想要求您,不知道您能不能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