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裡,貝爾納會長跟貝拉夫人一樣,在薛菡菱的催眠引導之下,擁有了三個小時的平靜睡眠。
跟貝拉夫人不同的是,薛菡菱爲會長大人的催眠夢境裡營造了一切他孜孜不倦的追求了一生的興趣,財富,權利跟女人。
這場催眠夢境無比美好,令會長大人意猶未盡地醒過來之後,還有些慾求不滿的鬱悶。
薛菡菱善解人意的再次交出了一卷三個小時的催眠錄音。
“針對您的心理狀態,我特別附加了適合您的催眠音樂,貝爾納先生,您之前能安穩沉睡的狀態已經驗證了這個催眠背景音非常適合您的情況同樣的,如果您臨睡前聽着這個音樂入睡的話,說不定能重溫之前您體驗過的那種催眠夢境,擁有完美的睡眠質量”
貝爾納會長烏雲密佈的臉色終於緩和下來,他還有些將信將疑。
“剛纔你催眠了我到底發現了我失眠的原因是什麼了嗎”
薛菡菱微微一笑,“不,您的問題不應該問我,每個催眠師的作用只是幫助當事人自己發現自己的問題所在,我是不會知道您在催眠過程中經歷過了什麼因此,您既然感覺睡得很舒服,那就說明您自己其實已經找到了您失眠的原因”
停頓了一下,薛菡菱將催眠錄音打開,“你可以試聽一下,就知道我其實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試播的這一段催眠錄音是一段慵懶的藍調音樂,低吟淺唱的曼妙女聲,帶着說不出的顫音哼唱着簡單重複的調子,卻明顯極對貝爾納會長大人的胃口,恍惚中。他果然又想起了夢中經歷過的那些醉生夢死的畫面,那種彷彿世界盡在他掌控之中的感覺,美酒佳人相伴,還有數不盡的財富揮霍這纔是真正的人生嘛
貝爾納當機立斷地按停了催眠錄音。
於是,貝爾納會長一掃來時的興師問罪的態度,連原本打算借題發揮趁機打壓一番這個塔圖家最後一個血脈的計劃,都忘得一乾二淨。興沖沖地甩出一打鈔票。珍惜的收藏好錄音文件,便帶着保鏢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心理診所。
薛菡菱站在窗前,輕輕掀起了窗簾一角。看着貝爾納會長的豪車張揚的駛離她的診所,眼中一片陰寒森冷。
不可一世的貝爾納會長,在她看來已經跟個死人沒兩樣了
在她精心營造的南柯一夢幻境之中,沒有足夠自制力跟決心的人。是絕對逃不過沉淪夢境,無法自拔的下場。
聽了她的催眠音樂。貝爾納會長食髓知味,只會日復一日地滿足於在他自己夢中的醉生夢死,然後會不自覺的不斷延長自己的睡眠時間,直到最後。變成一個連醒都不願意醒來的活死人
這是薛菡菱第一次嘗試將催眠術跟幻境結合,並輔以弗萊德大師的腦電波作用力的影響力,而設計出來的一套天衣無縫的陷害計劃。
在對貝爾納會長的催眠回溯過程中。薛菡菱親眼所見他犯下的一樁樁罄竹難書的罪行之後,薛菡菱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樣的方式。爲像老塔圖一家人那樣被貝爾納謀害過的人家,討回一個公道。
那捲催眠錄音就是薛菡菱親手送給貝爾納的精神毒藥,每個人獨一無二的特殊腦電波頻率,決定了薛菡菱這場設計的天衣無縫,毫無破綻就連警察最後也查不出任何跟她有關的聯繫,因爲這個催眠音樂只會對貝爾納一個人有效,旁人聽了毫無影響,就連百分零點一的誤傷可能都沒有。
完成了這一切之後,薛菡菱的目光落在了她催眠診療室裡的十字架上,那是布魯諾牧師特別送給她,代表了教會讚賞有加的證明標誌。
大公無私,德高望重的布魯諾牧師,才真的是隱藏最深的敵人
薛菡菱怎麼也想不到,她以埃莉薩的身份回來,最感激之人就是這位仁慈善良的牧師先生,卻不料,就連布魯諾牧師都會參與對她一家的陷害計劃,明顯還是主謀
因爲,鎮上幾乎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一個使者前來,布魯諾牧師就是負責跟使者接洽之人,這位神秘的使者,確實連貝爾納會長都沒有見過
這位使者大人在貝爾納的印象中,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他幾乎無所不能,不論是天災,還是,只要布魯諾牧師提供給了他足以令他滿意的人員,使者大人就會解決le鎮上的一切麻煩。
不要錢,也不要東西,只要足夠的人,並且不是什麼人都要,在他們提供的人選裡面,還要由這個挑剔的使者大人親自挑選過的人員,纔算過關合格。
而這場活人交易,似乎已經傳承了很久很久,就像一種古老的獻祭儀式一樣,用活人當了祭品,換來一段很長時間的現世安穩。
當le鎮的發展越來越平穩之後,這些人員選擇權就悄然開始變質了,原本只是尋找一切無依無靠的孤兒,或者自願接受外僱的人選,變成了貝爾納會長排除異己的最有效手段
因爲在薛菡菱回來之前,從來都沒有一個被使者大人帶走的居民活着回來過
薛菡菱似乎有些明白,爲何貝爾納會長竟然會自投羅網般地對她百般試探,很顯然,他更關心的確實是埃莉薩被使者大人究竟帶到了什麼地方
而薛菡菱更感興趣的卻是,這個使者究竟是誰
能給她答案的,只有布魯諾牧師。
直到薛菡菱面容肅穆的端坐在布魯諾牧師面前的時候,她的心中還有一絲慶幸,幸好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冒牌貨。
既然對方根本摸不透自己的底牌,她不妨試一試空手套白狼因爲布魯諾牧師跟貝爾納會長不一樣,他整個人從生活習慣,到性格偏好,幾乎毫無破綻,這麼一個無慾無求的人,除了對她離開之後經歷未知的好奇心以外,薛菡菱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引起布魯諾牧師足夠的注意。
“埃莉薩小姐,我一直在等你來找我尤其是得知貝爾納在您背後搞出來的那些小動作,我就知道,您很快就會找到我這裡了”布魯諾牧師面容平靜的開口。
薛菡菱微微眯起了眼睛,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只一個照面,她還沒開口,主動權便在布魯諾牧師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之間悄然移了位。
“要不怎麼有句話叫,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我也想不明白,您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容忍像貝爾納這樣惡劣的人,當您的合作伙伴”薛菡菱同樣語氣淡然的迴應。
“您果然非常聰明,埃莉薩小姐。我想,這至少說明了被帶走的這些年裡,您至少沒有虛度光陰,還接受了良好教育,看起來也沒有受多少苦這或許能讓我這些年的罪惡感減輕一些”布魯諾牧師絲毫不以薛菡菱的敵視爲意。
薛菡菱擡起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布魯諾牧師依舊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激憤之情令她的臉頰有些發紅。
“牧師先生,不要試探我會告訴你多少,我被帶走之後的經歷因爲,你們對我所做的就是綁架,而我父親淒涼無助,無依無靠的死亡,就是對你們罪行最大的控訴你自以爲是的這些,就想減輕你所犯的罪孽,你那是做夢”
薛菡菱嗤之以鼻,輕蔑的開口。
布魯諾牧師卻突然不說話了,他深深地看了薛菡菱良久,才悵然若失地開口,“我現在相信了,原來你是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薛菡菱緊緊抿起了嘴,心中咯噔一下,自知還是被這個老狐狸試探出了一些關鍵性的東西。
似乎看出了薛菡菱的抗拒跟敵意,布魯諾牧師從懷中抽出了一本陳舊的小冊子,推到她的面前。
“請你看一看這裡這是你當年的親筆簽名,我的孩子,當年你是自願跟着使者大人離開的”
聞言,薛菡菱瞪圓了眼,她懷疑地翻看着這本寫滿了名字的書冊,幾乎每一個人名後面都有一個字跡不同的簽字,還按着手印布魯諾牧師顯然所言非虛。
“埃莉薩,或許你不相信,其實我一直都是以爲那些被使者大人帶走的那些人,全部都是交了好運的因爲,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我親眼所見使者大人用無以倫比的手段挑選出來的特殊人才用使者大人的話形容,你們都是資質出衆的人才,你們每一個都是最適合修行的,而他挑選你們的目的,則是爲了帶着你們走向生命的另一種輪迴方式”
布魯諾牧師語氣慎重,言語間充滿回憶。
薛菡菱卻聽得目瞪口呆,這番論調簡直太熟悉了修行,原來那些被帶走的人全部都是走上了修真之路嗎
如此聽來,這個使者大人,怎麼跟當初她在m都見過的,那位從雲夢山出來的秋海棠尊使大人如此相像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