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來說,難的,是後面的境界。
道玄領域,不知有多少天之驕子卡在這一境界,窮極一生都難以破境。
他雖然一向自負,自認有七星劍這等至寶相助,想要突破的話比一般人要簡單很多,但心中底氣也不是很足,覺得需要花費不少年頭。苦熬一些歲月,等悟道時間積累的夠多,對於法則之力的體悟夠深,才能突破。
“七星劍陣,須以集齊七人之力,以劍主爲樞紐,攻防一體。”
“陣成,便可發揮數倍的力量,越階對敵。”
燕驚塵說道,給衆人解釋,這是一種古籍上記載的神異陣法,能齊聚衆人之力,在對敵的時候七人化一,無論是靈力還是氣力都會疊加,由量變繼而發生可怕的質變。
王昊這邊的人都是驚奇,覺得不可思議,居然存在這般強大的戰陣,增強如此之多的力量。
要知道,一般的戰陣,能夠增幅三五成力量就能劃入秘笈一列了,增加一倍戰力的更是道統的不傳之秘,非是立下大功者不傳。
而對方居然掌控這麼強橫的一種戰陣,攻防一體,靈力與體力可以累加,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就是一些真靈秘法也頂多是這種程度,增幅效果堪堪能達到幾倍這麼顯著。
“好。就這麼定下吧。”王昊開口定音。
雖然他覺得即便集聚幾人之力,再加上這個戰陣,所能發揮出的力量也不足以擊敗那頭兇王,但他覺得還是得試一試。
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對方的底牌之一了,對方既然主動暴露出來了,那他即便不想奪取神水,爲了與對方以後的爭鬥,也得提前熟悉一下。
接着,燕驚塵拿出了幾枚玉符,分發給場中幾人。
事實上,最需要熟悉這套陣法的也就是王昊他們三人,畢竟,七星陣法對方几人全都精通,配合的時候肯定不會出問題,屆時對敵的時候能發揮出幾分威力,還是要看王昊他們。
七星陣法並不算難,最主要的點不是在於什麼招式,而是在於那一枚玉符。
玉符乃是通靈紫玉打造,對於符文之力的承載能力強的驚人。其上銘刻了很多繁複的道紋,蘊含的威能十分可怕。
只要佩戴在身上,就能隱隱感覺到靈力隨之引動,按照七星陣法所需要的軌跡轉動。
王昊心中凜然,察覺到了這種陣法的強橫,若是對方真的兄弟姐妹七人齊聚,恐怕就是通天境巔峰強者估計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不過,好在,對方現在已經湊不齊七人了,無法發揮這陣法的最大威力。
他有信心,再過一段時間,對方身邊的人會更少,到時候不要說七星陣,就算是四人就能組成的四象陣,對方也湊不齊。
“幾位道友可是已經熟悉了。若是準備好了,那事不宜遲,現在就去對戰兇王。”燕驚塵神情之中很是平靜,絲毫沒有大戰之前的緊張。
不是源於自信,覺得自己幾人結陣就能戰勝兇王,而是放平了心態,覺得就算不能奪得神水也無所謂。
不過,既然他們已經來了,那就要與青蛟戰上一場,拼上一次,以全大嫂心願。這樣的話,即便敗了,無法爲義兄奪到神水,日後他也問心無愧。
他要“堂堂正正”的得到大嫂,而不是耍心機手段,靠那些卑鄙的手法。
在救大哥一事上面,他做到這一步已經是盡力而爲,就算失敗,那也是實力的問題,外加氣運不濟,非戰之罪……
“對付兇王,讓妾身也上前幫忙吧,七星劍陣只有湊齊七人才能發揮最大威力,妾身以往也與幾位師弟磨合演練過,對付兇王的時候多少能起一些作用。”
雲翩躚走了過來,提出了自己也要對付兇王的請求,希望能在爲丈夫爭奪救命寶藥的時候出一把力。
燕驚塵稍一思忖之後同意了,這樣也好,讓大嫂感受到他的用心,並沒有不盡責。在大哥死後,他重溫對方那顆心的時候也能簡單一些,對方更容易接受。
“大嫂出手是好事,不過,大嫂在與兇獸鬥戰這一方面經驗不多,還是要小心,以守護自身爲上。”燕驚塵叮囑道,看向對方的時候眸子中情意深深,滿是柔情,唯恐對方受了傷害。
“妾身知道了。”雲翩躚不太適應他的這種態度,從他手中接過玉符之後,又退到了一旁。
在場八人,除了林陌遊之外,悉數要上陣對敵,與兇王交戰。
爲了保證林陌遊無人在身側保護的時候出意外,隔着很遠,他們就停住了腳步,將林陌遊安置在一個緩坡上,還在他身側刻下了簡易的陣法,能夠阻擋一些實力不強的兇獸的襲殺。
當然,這只是以防萬一,畢竟,這一地是那頭青蛟的地盤,對方都已經開始化龍,實力強勁,威壓無匹,也沒有什麼兇獸敢靠近它的領地。
能在附近存活的也就只有一些靈智未開的野獸,兇王對這種毫無實力的野獸不排斥,它們才能在此地棲息。
出發之前,王昊本來都走了,但想了一下,對方的性命實在太過重要,又折返了回來,給了對方兩張保命靈符。
一張是足以抵擋通天境巔峰強者一擊的防禦符籙,另一張則是能夠隱蔽氣息,躲避強者探查的隱匿符籙。
這兩種符籙價值不俗,對於林陌遊這種實力不強,亟待保命的人最爲適合。
反倒是攻殺所用的符籙,對於他們用處不大。畢竟,實力差距太大了,使用攻殺符籙,大部分情況只要不一次擊殺對手,接下來悽慘的就是自身了。
而防禦符籙不同,主要是逃命的時候祭出,是爲了拖延時間,等待別人援手,而不是爲了斃敵。
“多謝大日聖子。”林陌遊道謝,很是感激,這個時候作爲義弟的燕驚塵沒有做出任何表示,反而是王昊這個外人給予了他幫助,他內心如何能不感動。
也因此,他也確定了燕驚塵與他之間的兄弟之情確實已經很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