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鼻子又不是我打的,憑什麼我要賠你醫藥費。”聽到那老男人沒皮沒臉的敲詐,我生氣的說道。
“所有人都看到你打了我一巴掌。難道你敢說你沒動手?小姑娘,難道你們學校是教你們騙人的嗎?”那老男人聽到我的質問,毫不畏懼的說道。
我是打了他一巴掌,可不代表他受得傷就是我打出來的,況且還是他有錯在先。怎麼能這麼厚顏無恥的反倒污衊我呢!
聽到那老男人的話,我氣的衝上去想和他爭辯。
身旁的樑辛淼卻攔住了我,向我搖了搖頭。
只見樑辛淼自己一人走到那老男人的身邊,看了看那男人所謂的傷口,便在四周巡視了一遍。
就在我不知道樑辛淼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的時候,樑辛淼指着那老男人面前的扶手說道:“你明明是自己沒站穩,一頭撞到了扶手上。大家看這扶手上還有血跡。”
樑辛淼吃驚的看了一眼站在那面色鐵青的老男人,接着說道:“不過,我更佩服的是大哥你竟然還把扶手一處撞的凹陷了進去。這大哥你是不是要給公交車賠錢啊!”
“你,你一個小屁孩胡說八道什麼呢!”那老男人被樑辛淼說的有些心虛起來,但還是很快鎮靜了下來,厚着臉皮說道:“要不是她打我,我怎麼可能撞上去。就算除了這些撞到的”
樑辛淼笑了笑,拉着我的手攤開到衆人的面前,因爲剛纔那一巴掌,我的手掌都紅了起來。
“大哥,明明是你胡說八道吧!你看看我朋友的手,都被你的臉撞成這樣了。該賠醫藥費的是你吧!”樑辛淼帶着些混小子的樣子挑釁說道:“大家再來看看他的臉,哪裡像有事的樣子。”
“你……”那老男人沒想到遇到了一個比他還無賴的人,一下子被噎住了。伸出手指顫抖的指着樑辛淼,卻說不出話來。
“我如何?”樑辛淼迎着那老男人的目光說道。
今天的樑辛淼不知道爲什麼和平常的樣子很不一樣,看起來特別的生氣。
“再說你就算被扇耳光,也是罪有應得。”樑辛淼見那人啞口無言,又接着質問道:“我朋友爲什麼扇你,你倒是說說看啊!”
旁邊的人看到有熱鬧看,都起鬨起來。完全忽略了車上擁擠的悶熱感。
“是啊,那小姑娘爲什麼扇你!啊,不對,你爲什麼撞人家小姑娘的手。”
周圍的人也都起鬨着問了起來。
那老男人一聽到這個問題,就理直氣壯起來,說道:“我不過是被車閃了一下,不小心趴在那女孩的身上了。這多大點事啊,你看這車一搖一晃的,大家不都站不穩嘛!”
他話音剛落,周圍的人就一副鄙夷的樣子,小聲議論着。
公交車上人多,好多年輕女孩都被這樣的油膩中年男揩油過。卻因爲車子搖晃大家都站不穩,互相體諒的理由,讓女孩們受了委屈卻沒辦法說。
不然就是斤斤計較。況且這種事情對這個時代的女孩來說,也是個丟人,有損聲譽的事情。所以大多數女孩就算遇到了這種事情也不願意說出來,只能默默忍受着,祈禱可以早點到站下車。
這也導致了更多的鹹豬手肆無忌憚的在公交車上對女孩們進行騷擾。周圍的人見現在有人挑明瞭這件事,都假仁假義的憤憤不平起來。
老男人見剛纔還對他的行爲視而不見的人們,現在都指責起他來。於是底氣明顯不足的低下了頭。
站在我前面的樑辛淼看到這裡,又開了口說道:“既然車子搖晃,那不管你是撞到扶手上,還是撞到我朋友的手上,都跟你剛剛倒在我朋友的身上一樣,也都可以被原諒了啊。”
“是呀,我看就是那個男的欺負人家小姑娘。”
“我家女兒要是在公交車上遇到這樣的人,我一定唾沫星子淹死他。”
經過樑辛淼一步一步的分析,周圍的人都開始站在了我們這邊。
那老男人被人們指責的有些受不了,大聲喊道:“你們這是什麼破車,老子要下車。”
我想,那人本來只是想這麼說說,給自己一個臺階下,避開剛纔他挑起來的是非話題。
沒想到,他話音剛落,司機不知是有意無意一腳剎車就踩了下來。周圍的人都扶着扶手,只有他站在那裡破口大罵並沒有扶好,此時一剎車,直接被甩在了地上。周圍的人還好心的都給他讓了開來,讓他結結實實的趴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那老男人在地上疼的嗷嗷直叫,破口大罵道:“你們幹嘛!快扶老子起來。”
“這位乘客你不是要下車嘛!要下趕緊下,別耽擱我們的時間。”車上戴着紅袖章的售票員擠過來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剛剛還覺得售票員的破鑼嗓聲音吵,卻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都覺的好聽起來。
在車上人的斥責中,那老男人捂着臉,再也待不下去的下了車。
趕走老男人後,車上的氣氛明顯好了起來。大家都給彼此讓着位置,坐着的人還幫站着的人拿起包來。好像共同做了一件事後,大家都成了統一戰線的朋友。
車上的小孩也笑了起來,司機穩穩的開起車來,每次遇到顛簸處,還會提醒車上的乘客注意安全,抓好扶手。
樑辛淼站在我的身後,把我圈了起來,護在了裡面,彷彿擔心再有人撞到我。
雖然護在我的身後,但樑辛淼還強撐着與我相隔一段距離,搖搖晃晃也儘可能不會碰到我。
我想這就是,樑辛淼身上紳士的氣質吧!我轉頭像他看去,以爲離的太近,我一轉頭,嘴脣差點碰到他的下巴。於是我又連忙轉了回來,不敢再輕易亂動。
我能感受到樑辛淼在我身後被人擠的倒來倒去,於是我輕聲對樑辛淼說道:“樑辛淼,沒關係的,你離我近些吧!”
本來車上就擠,樑辛淼還要給我環出一個空圈來,自然就會站的更加艱難了。這離縣城還有一段不短的路,他難道要一路這樣堅持着嗎?
“嗯!”樑辛淼聽到了我的話,簡單的給我回答了一個單音節的字。
雖然如此迴應着,樑辛淼腳下卻絲毫沒有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