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汾(管塞的字),你在軍校裡接受過特種訓練,我想讓你帶領一支三千人的隊伍,出其不意的穿過這片沙漠,突然出現在帕爾米拉的後方,給立足未穩的羅馬人來一個意外的驚喜,我和斯芬克則帶領主力走東線正面攻擊…..”史新拿手指着這片沙漠,衝管塞說道。
管塞低頭看了下地圖,然後擡起頭來,“頭兒,你的意思我明白,咱們來一個前後夾擊…..可是,你們看,我若是想橫穿這片沙漠,那麼這個希拉城,怎麼也繞不過去啊…..”
史新和斯芬克一看,果然,要穿越大沙漠,首先要經過這希拉城。希拉城是基友教的地盤,照例說,它是不容許他們這些異教徒通過它的領地,去打擊同樣信仰基友教的東羅馬帝國的。
“我知道這希拉城,哼,雖然他們是一羣基友教教徒,但是他們更是一羣見利忘義的商人,我給你批一筆款子,你可以拿錢開道…..陛下不是說了嘛,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史新笑着說道。
在此前風起雲涌的大起義中,信仰基友教的希拉城並沒有像其他城市那樣被瑪茲達克們攻陷,相反這裡的人們還在本地富商和貴族的領導下,頑強抵抗,保住了希拉城。
“頭兒,既然他們見利忘義,那乾脆我們就許以重利,然後趁他們不備,拿下這座城市好了…..”管塞笑着說道。
“呵呵呵,我只給你發佈任務,怎麼操作是你的事….”史新笑着說道。
“好,那,頭兒,我可要提要求了……”管塞聽了史新的話,就咧開大嘴說道,“您給我的這三千人,最好是死心塌地跟隨我們的貝都因戰士,另外我還需要大批量的駱駝……”
管塞的要求雖然有些苛刻,但是史新明白他的要求的合理性,就盡全力滿足了他的要求。很快管塞便兵臨希拉城下,他派人和城裡的的貴族談判,在談判的時候,管塞祭出金錢轟炸的的大招,把希拉城的顯貴們砸的暈暈乎乎的,就這樣敲開了希拉城的城門,在英軍進城之後,管塞趁城裡守軍不備,突然發動襲擊,然後以極小的代價,奪下了這座戰略位置極爲重要的城市。
希拉城的貴人們爲他們的貪婪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他們的一切都被佔領者們收割了,在拿下希拉城之後,管塞率領三千名久經沙場、身強力壯的士兵,向沙漠進軍。
出發前,他命令三千士兵每人騎一匹駱駝,而將大部分馬匹留下,只帶了少部分馬匹。這些馬匹身上都放着幾隻大皮囊,皮囊裡裝滿了甘冽的清水。
之前參與起義的薩曼.普拉迪因爲驍勇善戰,加上他曾經去過帕爾米拉,他就被管塞調到了自己麾下聽用,他對管塞的做法很不理解,就上前問道:“將軍,我們是騎兵,應該騎戰馬纔是啊,怎麼反倒要騎駱駝呢,駱駝跑不快,萬一和羅馬人的騎兵遭遇,我們怎麼和他們作戰呢?”
管塞笑着解釋說道:“我們將要穿越大沙漠,沙漠裡的敵人,不是羅馬人,而是熱風乾旱,所以,我讓馬匹馱了許多水囊!”
薩曼.普拉迪更加不解了,說:“可是馬也要喝水哇,大皮囊裡的水,它們至少要喝掉一半!”
薩曼.普拉迪的話是有道理的。在他出身的貝都因人的心目中,馬是一種高貴的動物,因爲馬能載着他們在廣闊的原野上奔馳狩獵,襲擊敵人。
貝都因人的帳篷遇到缺水的時候,儘管孩子們哭着要水喝,家長們也充耳不聞,而是把最後一滴水倒在桶裡,去放在馬的面前。
管塞有點不高興了,他性格暴躁,最討厭羅嗦的人,他把手一揮說:“太上道尊已經替我們安排好了,你快執行命令騎着駱駝出發吧!”
薩曼.普拉迪明白這位將軍說的太上道尊就是他們瑪茲達克信仰的阿胡拉瑪茲達,既然是神的指示,那他照辦就是,他立刻按照管塞的命令,集結了自己的屬下,騎上了駱駝,踏上了征服沙漠的征程。
走出希拉城十來裡地,有一片綠洲,一個淺淺的湖泊四周,長着綠茵茵的水草和許多矮樹。駱駝興奮地在綠洲奔去。管塞命令士兵將駱駝牽到湖畔,讓它們盡情喝水。幾千匹駱駝把腦袋埋在水裡,咕咚咕咚,幾乎要把淺湖裡的水喝光了。
過了綠洲,便是一望無際的沙漠了。晴空萬里,太陽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雖然是初春,沙漠裡天氣已經很熱了。
沙漠被太陽暴曬後,升騰起一股股灸人的熱浪,蒸得士兵汗流浹背。走了大半天,他們又飢又渴,管塞讓隊伍停下來喝水吃乾糧。
乾糧是兩河流域特產椰棗搗爛後做成的餅子,黑乎乎的像牛糞一樣,但味道不錯,士兵們吃得津津有味,一旁的管塞也吃着這種黑乎乎的餅子,還不住的吐槽,“這椰棗還真不錯,挺好吃的,就是模樣磕磣了點…..”
聽了管塞的吐槽,普拉迪忍不住說道,“將軍,這可是一等一的皮拉姆椰棗,很名貴的,據說埃及人視椰棗的出產爲豐收的象徵,而羅馬和希臘人則使用椰棗慶祝勝利和迎接凱旋的將士呢……”
“還有這說法?那我們現在就吃着椰棗,那豈不是說明我們這趟帕爾米拉之行定然會凱旋而歸?”管塞聽了大爲高興。
吃飽了那就得喝水,喝水這就必須經管塞爲首的幾個軍官批准才行,管塞解開一匹馬上的皮囊,插進一根蘆葦管,讓士兵們圍着皮囊輪流喝,管塞站在皮囊旁邊監督,他甚至親自觀察每人的腮幫和喉頭蠕動的情況,每人只准吸三口水,多吸了管大師長是要嚴懲不殆的。
駱駝在進沙漠之前,肚子裡蓄滿了水,此刻,懶洋洋地躺在沙漠上,顯得悠閒自在。而馬匹們卻熱得煩躁不安地打着響鼻。
當士兵們圍着皮囊吸水時,所有的馬頭都轉向那兒,咴咴地叫着,薩曼.普拉迪看到這些馬兒的可憐樣子,他忍不住去請示管塞:“將軍,馬兒們都渴了,您就發發慈悲,餵它們一點水喝吧!”
管塞說:“好呀,不過,它們不能喝皮囊裡的清水,這水是咱們人喝的。就讓它們喝駱駝肚裡的水吧!”
他讓士兵把一根棍子插入一隻駱駝的喉嚨。那駱駝扭動着腦袋,喉管裡呼呼地響動了一會兒,吐出了許許多多水。那水落到放在沙地上的皮桶裡,足足盛了四桶水,跟着他們遠征的馬匹就飲這些水。
駱駝吐盡了肚裡的水,已經精疲力盡,很難走出沙漠了,管塞命令士兵將它宰了,將駝肉割成一塊塊地分給衆人做糧食。
這次參與遠征的戰士大多都是和薩曼.普拉迪一樣的貝都因人,他們或是直接信仰道門漢化了,或者是虔誠的瑪茲達克,雖然他們信仰不同,但是因爲草原道和新瑪茲達克都出自李路之手,具有很高的互通性,所以他們相處的也很融洽。
他們這些貝都因人原本都是在貧瘠的沙漠地區生活的,刻苦耐勞,沙漠生活經驗那叫一個豐富,他們在宰殺了駱駝之後,就開始烤制駱駝肉,尤其是那鮮美的駝峰,味道那叫一個好吃。
就這樣,駱駝肚裡的水餵馬,士兵飲馬背上皮囊裡的清水,將生駱駝肉當飯吃,經過五天的艱苦跋涉,管塞和三千士兵終於走出了大沙漠。
前面又出現了綠洲,士兵們歡呼起來,駱駝和馬匹也沒命地往前奔跑,管塞讓士兵們吃飽喝足,休息了半天,部隊又開始行軍,三天之後,管塞他們突然出現在了剛被沙普爾三世定爲國都的帕爾米拉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