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角落裡,安穩摩挲着手中的杯子,靜靜地看着不遠處的好戲。
“看什麼呢?”吳媚順着安穩的目光看了看,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安穩壓低聲音道:“好人有壞人收,吳媚,你說賤人有什麼人收?”
吳媚冷笑了一聲沒說話,賤人自然是天收,不過安穩這麼一說,她立即就懂了安穩的意思,在人羣中開始搜索起了那兩個人。
濃妝豔抹的女人在這裡實在是太好分辨了,吳媚很快就鎖定了目標,很快,讓她感到意外的一幕就出現了。
一個年紀和安穩相當的傢伙在經過女人身邊的時候,故意伸手碰倒了桌子上的杯子,酒水撒到了年輕人的身上,他很快就和女人爭吵了起來。
安穩在一邊看得尷尬症都快犯了,文質彬這傢伙就不能有點兒新意麼,就他麼會碰瓷兒。
沒一會兒功夫,胖子便站了起來,不過這並不能絲毫影響文志彬的裝逼之路。
這傢伙在安穩面前慫,倒也不是真的怕安穩,而是自己的小命捏在安穩的手裡,換了一般人,文質彬這種紈絝子弟怎麼會認慫呢。
因此三言兩語間,文質彬便挑起了男人的怒火,很快兩個人便有了掐架的傾向。
安穩指着文質彬說道:“你看看,有些人就是容易招人打吧,要是我我看見了也得打。”
吳媚呸了一聲,肯定是你這人使了什麼陰謀詭計,讓人家不得已才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人把視線集中到了兩個人的身上,胖子好歹也是東華建築的一個小頭頭,平時說起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並不知道文質彬的身份,可是這時候兩個人都互懟到了這種程度,哪裡還在乎對方到底是誰呢。
胖子是做建築的,身上的草莽氣息稍微嚴重一點,等到文質彬說了幾句噁心他的話後,胖子伸手便指着文質彬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文質彬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之前盲目動手有點過分,現在把胖子激怒後,他開口罵了自己,俗話說打人不打臉,胖子的行爲無異於在文質彬的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文質彬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人,也就是安穩拿捏住了他的命門要害,不然他平時在蘇杭遇到了任何一位公子哥兒,都敢硬氣地與之較量一下,畢竟家裡的底子在呢。
因此在這個時候,文質彬就禮尚往來地回了一巴掌,當然,這是實實在在的一巴掌,在這一巴掌過後,文質彬似乎覺得還有些不太出氣,於是抓起桌子上的酒瓶,朝着胖子的腦袋直接砸去。
“砰——”
瓶子倒是沒碎,胖子也沒暈,不過整個腦袋都被砸了個窟窿,鮮血直流。
安穩在一邊笑呵呵地看着,心想電影裡的鏡頭果然都是騙人的,啤酒瓶子那麼硬,世界上哪有那麼多人都練過鐵頭功啊。
砸完胖子,文質彬只覺得胸前一口惡氣終於出了,雖然發泄的對象並不正確,不過他此時還是感覺渾身舒暢,神清氣爽,腰不酸背不痛,一口氣兒可以上五樓了。
胖子被砸了之後,鮮血很快佈滿了整張臉,這傢伙搖搖欲墜,可還是沒有倒下。
濃妝豔抹的女人在一旁被嚇得要死,嘴裡嗚嗚哇哇地胡亂叫着,胖子怒吼了一聲,還沒動手,就被文質彬又一瓶子給幹翻在了地上。
這傢伙做完這一切,立即把瓶子丟在地上,然後轉身朝着一個房間裡走去。
安穩眼神緊緊盯着文質彬,他可沒什麼閒心思讓文質彬平白無故地去惹事,這麼做安穩是有意圖的。
文質彬還沒走進房間,結果房間門就開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從裡面走了出來。
在她的旁邊,還有一個男人,不過這男人似乎沒有什麼存在感,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漂亮女孩給吸引了過去,因爲她是——王心悅。
吳媚用胳膊肘捅了捅安穩,笑着說道:“安穩,看到沒,這女人應該就是這場舞會的正主了。”
過了好一會兒,吳媚也沒聽到安穩回答,她轉過腦袋看了安穩一眼,發現他眼神呆滯地看着那邊,就戲謔道:“誒呦,看上人家了啊?盯這麼長時間都不肯挪一下眼睛。”
安穩沒有說話,表情似平靜似複雜,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文質彬衝着王心悅笑了笑,然後解釋了一下剛纔的事情,當然,他怎麼可能會說實話,添油加醋是肯定的。
之後文質彬又主動說到這事情是他做錯了,不該那麼衝動,希望王心悅不要誤會。
這就是文質彬的聰明之處了,惡人先告狀,這傢伙先是把人家幹翻,然後第一時間就跑過來和王心悅道歉,因爲文質彬很清楚,他打了那個傢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這麼做掃了王心悅的面子。
他先是過來道歉,這一下就化解掉了王心悅的尷尬之處,順帶着無形中就拍了人家的馬屁,這場鬧劇最後就應該不了了之了。
事情和文質彬想象的差不多,王心悅並不是很生氣,只是讓胖子帶着女人離開,不過她對文質彬的態度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是和王心之相提並論的女人,哪能看不出來文質彬的心思。
文質彬自知理虧,所以面對女人的敲打,也不反駁,只是靜靜微笑着。
鬧劇最終就這樣收場了,胖子帶着女人離開後,文質彬也掛不住面子,轉身就朝着外面走去,當然,臨走之前看意味深長地看了安穩一眼。
安穩知道這傢伙的意思,不就是要解藥麼,下次給他就是了。
舞會很快再次迴歸平靜,不過安穩卻坐直了身子,同時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吳媚感覺安穩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這傢伙不開心的時候總是這樣,雖然臉色如常,但是給人的感覺明顯就很不對勁。
“怎麼了?”
吳媚開口問了一句,不過安穩卻沒有回答。
這時候,一對男女忽然在她們對面坐了下來,吳媚擡頭看去,明顯一愣,她們怎麼會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