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柳寒韻盯着薛素媛,她想爭辯。她的心裡告訴她必須反駁她,然而她卻說不出一句話。
哼。
薛素媛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正是這副笑容,寒到她的骨子裡,使她無法做出辯駁。
“是你嗎?是你在紫韻的香囊里加了枸蚺,加快她的病情;如今又是你故意氣她,使她一怒一下病倒了;又是你,明知她已仙去,卻還用她設計來陷害我!”
“是你嗎?”
薛素媛反問了一句又一句,使得柳寒韻越來越無法直視她的視線,懼怕使得她全身都在發抖。
心虛!薛素媛在心裡冷笑。
“不是……不是我……”柳寒韻只能是拼命搖頭,然後連連後退,一腳踢在身後的門檻上,差點整個人仰天摔下去。
薛素媛一步一步逼近,二人呈一種一面倒的形式。就連柳寒韻身後的幾個奴才,也是被薛素媛嚇得連連後退,如若不是他們扶住了柳寒韻,怕是她已經摔倒了。
她的的心裡只想着,紫韻死得太冤了,她爲這一個單純的姑娘感到悲哀。
這柳寒韻,只是想陷害她的話,那也就罷了,誰知她竟把紫韻害死了。看着紫韻的屍體,她的腦海裡便是一直浮現着她那雙清澈的大眼睛。
薛素媛看見柳寒韻那害怕的模樣,便是有些痛快。想這柳寒韻今日還想陷害她,現在卻是被對手逼成這樣。
她不禁覺得柳寒韻太過脆弱了,她在心裡已經不把她當成一個敵人,而是一個陌生人。
“其實我想知道,你爲什麼這麼恨我?”薛素媛不禁問出了心裡的想法,她覺得此時的柳寒韻應該會說出實話。
“因……因爲十四皇子的目光總是看向你,而一直無視我。”柳寒韻終於是敢對上薛素媛的目光,然而她的臉色卻是有些扭曲。
薛素媛眉頭一挑,她沒想到這種恨居然是因爲十四皇子。她不禁有些好笑,想來這柳寒韻應是看上那十四皇子了。
不過,想來的確是如此。這種從小嬌生慣養的掌上明珠,定是眼高於頂,她早就到了婚嫁的日子卻還沒有聽說有許配的人家,自然是十分挑剔。
“你以爲你這種心腸便配得上皇子?”薛素媛冷冷一笑,甚是鄙視的看向她。
在一旁看着的百合見到小姐如此模樣,不禁心裡咯噔了一下,她從未見過小姐這樣發怒過。想那柳寒韻做的的確是有些過分了,竟然把小姐惹怒成這般模樣。
柳寒韻往後退出幾步,離薛素媛到一個她自認爲安全的距離,她伸出手指着薛素媛,已經有些語無倫次:“難不成……你認爲你可以比我更配得上十四皇子?”
薛素媛再次向她邁進一步,嚇得她也是退了一步,兩個人保持着一種敵動我也動的模樣。
“難不成你認爲你能比我更配得上?”薛素媛反問了她一句,目光依舊冷冷的盯着她,不過這個時候,冷冷的雙瞳更是增加許多的嘲笑。
“我……”柳寒韻目光閃爍,她自然認爲自己是最好的,琴棋書畫幾乎是樣樣精通,哪一樣她比薛素媛差了?
不過此時……她卻是害怕了。
“你們幾個,快幫我抓住她,這個兇手!是她害死了我妹妹!”柳寒韻似乎突然清醒過來,快步後退,便是對着她身後的幾個奴才說道。
這幾個奴才聽得柳寒韻的話,便是哆嗦着衝了上去。
“你們誰敢碰一下我們小姐試試!”百合見到那幾個奴才衝上來便是想抓住薛素媛,便是擋在了薛素媛的身前。
百合只是個小姑娘,又怎麼能替薛素媛擋住這幾人,只見她雖然奮力抵抗,卻還是被一個奴才抓住了手腕。
她一吃痛,便是沒了力氣,另一隻手腕也是被人抓住,一下子便是不能動彈。
“小姐,你快點走,不用管我!”百合被人拉住,只能衝着薛素媛喊。
薛素媛看着幾個奴才離她越來越近,她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懼色,她只是用極爲平淡的語氣說道:“不用抓住我,我不會走。”
說後,她又是擡頭去看柳寒韻:“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快點,抓住那個兇手!”柳寒韻此時在旁邊喊道,可見她對薛素媛的懼怕已經不是一般般。
幾個奴才聽得主子的話,皆是對視一眼,不知如何辦,看他們主子,許是情緒有些失控了。而那薛素媛,完全不是個吃素的主。
“快點,你們幾個狗奴才,給我抓住她,我要帶她去見官!”柳寒韻見那幾個奴才遲遲不動手,便是再次發出有些尖銳的聲音。
奴才們嚇了一跳,便是上前去抓薛素媛,正要抓到薛素媛時,下方卻是傳來道喝聲:
“住手,都住手!”
“爹……”
柳寒韻往下一看,竟是她的父親。父親平日裡忙於公務,從不會管她的事情,今日爲何回到這來。
一見到她的父親,她便是趕緊的站好了,又變回了原先的小姐模樣,不過眼眸裡的凌亂,還是遮掩不掉。
那些奴才一見到是老爺來了,便立馬退後了幾步,乖乖的站在一旁,不敢動一下。
百合一被放開,便是立馬護在薛素媛的身前,她的眸子此時十分的堅定。
薛素媛卻是平靜許多,很快就將怒氣隱藏了起來,她看了看柳老爺,心裡面有些想不通。
這柳老爺平日裡不是不會管這些事,今日怎麼到這來了,而且看他眼裡,明顯是有些無奈。
“素媛見過柳老爺。”薛素媛立即便是對着柳老爺行了一禮,很是恭敬。
柳老爺聽見聲音,這纔看向薛素媛,見到她,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有想到,這薛素媛能把他女兒氣成這般失禮模樣,而她自己卻是能夠如此般平靜。
這女子是個人物,而且,就連皇子居然都幫着她,她自然是有些過人之處。
想來自己一直很得意的女兒,栽在了她的手中,也是正常的。看自己女兒那般凌亂的目光,而這女子的目光卻如此般平靜,他不由得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