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這玉佩,心中也是想到,若楊憐真是父親的女兒,那她的身上,則也會有這樣一塊玉佩。
她將玉佩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細細的看着,心裡很是感觸,母親能將這玉佩一直珍藏到此時,可以看得出來,母親心裡還是記着親姨娘的,她心裡不忍再覺得這事與趙氏脫不開干係了。
這件事,定然是有誤會。
她微微一笑,然後將玉佩還於趙氏。
趙氏接過玉佩,也是拿在手中細細的看了看,眼中甚是懷念,片刻之後纔是將玉佩小心翼翼的放回入櫃子當中。
她這動作,可以看得出來,她十分珍惜這玉佩。
此時,在窗口,一位一身黑衣的身影正在偷偷瞄着裡面,她聽見了二人的對話,自然也是瞧見了二人的動作。
這人,正是楊憐!
楊憐面色有些憤怒,她恨不得現在衝進去,質問趙氏。
問她爲何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裝作如此無辜,明明心狠手辣的她,居然能夠獲得薛老爺如此疼愛!
爲什麼,她與她娘就要被趕出去,在外流浪?
這太不公平了。
她面色極其難看,她看了看薛素媛,後者臉上的幸福笑容,與趙氏慈祥的笑容。
這全部,她本該也可以得到的,然而……
她這般想着,腳步不由得退後了一步,手沒有扶好窗子,重重的關上了。
只聽見“啪”的一聲,她也是嚇了一跳,旋即趕緊的離開了此地。
在房中的薛素媛聽聞聲響,也是眉頭一皺,將目光投向了窗子,方纔的聲音便是從窗外傳來的,一向警惕的她,立馬便是懷疑有人在聽他們說話,她的眉頭微微皺着,心中有些不安。
她先是擡頭看了趙氏一眼,後者也是有些疑惑,見狀,她便是緩緩起身,走到窗子旁,緩緩的打開窗子,看了看外面。
她掃視了一眼,並未發現任何不對勁。
旋即,她假意輕輕鬆了口氣,然後轉身走到趙氏的面前,緩緩開口:“原來是隻野貓,讓孃親擔驚受怕了。”
聽聞,趙氏也是鬆了口氣:“春日裡到了,野貓都是出來活動了,無妨。”
二人一直交談到亥時,薛素媛這才準備回染舞閣,剛一出趙氏別院,她就命人盯着趙氏別院,已有狀況就來稟告她。
她回頭看看安靜的別院,輕輕嘆了口氣,正準備轉身回去。
就在這時,她卻是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從眼前飄過,因爲速度太快,她並未看清是什麼。
只知道是一片白色的影子,她也有些困了,便沒太在意,只以爲是自己眼花了。
然而,她身邊的百合,卻是面露驚恐之色:“小……小姐……您剛剛……可以見到什麼東西從面前飛過去嗎?”
聽聞,薛素媛才知道並非是自己眼花,她的眉頭一皺,難不成是刺客。
這般想着,她正要轉身時,卻又是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旁邊小路慢悠悠走過。
這一次,他們皆是看清了,這個白色的影子,正是一個人,而非是別的東西。
百合嚇得趕緊抓着薛素媛的衣服,面露驚恐之色,竟是口吃了起來:“小……小姐……您看……”
見狀,薛素媛只是眉頭輕輕一皺,她從不相信世上有鬼,即便有鬼,那也是有人刻意裝神弄鬼!
她面色平靜,站在原地不動,她倒是要看看,這“鬼”到底是想做什麼?
可是許久,卻是再沒有身影出現。
她看了一眼百合,只是輕輕一笑:“我並未見到什麼,許是你累了,看得眼花罷了。”
她說着,面色十分平靜,絲毫不像遇見鬼了一般。
百合擡頭看了一眼小姐,後者臉色平靜,她這纔是有些疑惑的平復了心情,心中想着,難道真是自己看錯了?
薛素媛雖然面色平靜,然而心中卻是十分的警惕,方纔鬼影,突然出現在此,定是有其目的的。
她轉過身,看了看趙氏別院,心中一驚,難道是因爲孃親!
她這樣想着,心中十分擔心了起來,於是提起裙子,快步的衝進了別院當中。
“啊!救命!有鬼啊!”
還未到趙氏寢房時,便是聽見了一聲極其慘烈的驚叫聲!
這是趙氏的聲音,薛素媛一下子便是分辨出來,聽聞聲音,她的臉色更是一變,然後加快了腳步,一下子便是到了趙氏寢房,她猛地推開房門,然而卻是從內拴住了,怎麼推也推不開。
她的臉色十分着急,不停的拍打着門:“孃親,開門!孃親,您在裡面嗎?”
然而,裡面卻是沒有一絲聲音傳出來。
她的心中,更是不安了起來,只能是用自己的身子不停的拍打着門,想要將門撞開來,可是奈何她遍體鱗傷,都是沒有足夠的力氣,能夠將門撞開。
百合面色也是緊張了起來,方纔那聲喊叫聲,極其的慘厲,她在心中想着,方纔那個白色影子,自己果然沒有看花眼,不過到如今,她的心中雖然十分害怕,但她同樣十分擔心夫人,便也是與薛素媛一同撞着門。
不久,裡面緩緩傳來趙氏說的話:“妹妹,你當年突然被人殺害,姐姐也十分悲痛,可是你的死,真的與我無關,我真的不知道……”
聽得這稱呼,薛素媛便是猜到了什麼,不由得目光一沉。
這時,別院中的奴才們也是趕了過來。
見狀,百合只能是將小姐拉到了一旁:“你們快些將門撞開來。”
奴才們聽聞,紛紛上前,用身子撞門,男人的力氣還是比較大的,不用多久,便是將門撞開了。
門一被撞開,便是見到裡面的白色身影轉頭看了一眼門口,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跳下窗離去。
薛素媛眉頭微微一皺,方纔那人的目光,分明是在看自己。
雖說那人頭髮凌亂,完全看不清其長得什麼模樣,可以給薛素媛的感覺,方纔她轉頭看這邊是,看的就是自己。
她來不及疑惑,掃視了一眼屋子,便是見到趙氏倒在牀邊,雙手捂着耳朵,像是不願意聽見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