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說着,又是看了看阿薩娜,纔是接着說道:“所以若是王妃出了事情,也是無從查起的,主子這一招當真是高明。”
阿薩娜也是笑着點點頭,旋即她擡頭看了一眼另一位侍女,緩緩開口:“你,將這桂花糕送到水湄軒,就說是,因爲我的身子不適,不方便前去水湄軒,便是親手做了這些桂花糕給姐姐。”
侍女聽聞,立馬點點頭:“是,主子。”
水湄軒。
薛素媛已然起來,不過卻只是隨意的梳洗打扮了一番,便是起來用了早膳。
用過了早膳之後,她就坐在亭子中看書,微風只輕輕吹起她的鬢髮,煞是舒爽。
今日,她的頭髮只是隨意的飄散而下,整個人卻是多了一絲絲的楚楚可憐之色。
這時候,百合突然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看她模樣,像極了有着什麼好事情發生了,她正要開口說話時,卻是被玉兒打斷了,只見她將食指放在嘴脣上,緩緩開口:“噓,主子正在看書,莫要打擾。”
不過,薛素媛已是緩緩的放下書來,她擡起頭來,看了看百合,出聲詢問:“百合,怎麼了?”
百合笑着回答:“回主子,老爺那兒傳來消息,說雲姨娘再過一個月就要臨盆了,到時候,還請主子過去一趟呢。”
聽聞,薛素媛有些蒼白的臉上也是露出笑容。
她偏頭看了看湖面的萬千蓮花,心中想着,到雲姨娘懷孕時,再到如今,已然是過了九個月了。
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她正在發呆之際,一位侍女帶着另一位侍女緩緩走來,後面那位手中還端着果盤。
只聽着,前面的侍女緩緩開口:“王妃,夢竹軒命人送了桂花糕來。”
夢竹軒?
薛素媛有些驚訝的轉過身子,看了看那名侍女:“哦?拿上來吧。”
那侍女聽聞,立馬緩步上前,將果盤放在石桌上,也是緩緩開口說道:“回王妃,側王妃的身子不適,不便前來探望王妃,就讓人做了這桂花糕送來。”
聽聞,薛素媛只是點了點頭:“嗯,下去吧。”
侍女恭敬的點點頭:“是。”
說着,她纔是緩緩的轉過身子,緩步離去了。
侍女離去之後,百合與玉兒則都是湊了過來,皆是半信半疑,懷疑這桂花糕中有詐,一向刁蠻無禮的側王妃,又怎麼可能會如此好心便是送了桂花糕前來?
百合看了看這桂花糕,雖然沒有發現絲毫的不對勁,可她依舊是不放心:“主子,這桂花糕不如扔掉吧,怕是有炸。”
聽聞,薛素媛卻是微微一笑,伸手拿起一塊,先是放在鼻尖輕輕一聞,竟是沒有混雜別的藥物,她纔是張開嘴咬了一口,細嚼慢嚥了好一會兒,纔是吞入肚中,果然是沒有任何異樣。
然而,一塊沒有問題,不代表,所有的桂花糕都沒有問題。
這點小伎倆,一眼便能識破。
她又是緩緩伸出手來,拿起一塊,放在鼻尖聞了聞,果然是有着不一樣的味道。
她細細聞了聞,果然是含/春草。
這是一種極爲厲害的瀉藥,她卻是絲毫不在意,只是瀉藥,也就說明,阿薩娜並不是想要害她。
玉兒看見薛素媛的模樣,便是直到主子已然知曉了這盤桂花糕的問題所在,纔是出聲詢問:“主子,這盤桂花糕可是有什麼問題?”
薛素媛輕輕一笑:“瀉藥。”
瀉藥?
百合與玉兒對視一眼,皆是眉頭一皺,想着這個阿薩娜,果然是狗眼不識人心。
百合更是生氣不已,端起桂花糕來:“主子,奴婢這便是夢竹軒找她們算賬。”
然而,薛素媛卻是阻止了她,她只是輕輕一笑,然後緩緩開口:“不必如此,玉兒,再過半個時辰,你便是去城外請了李大夫來,就跟他說是本妃身子不適,且讓他在府上小住幾日。”
玉兒一聽,不由得有些疑惑:“主子,您不是……”
薛素媛微微一笑:“你照辦就是。”
玉兒這纔是點了點頭:“是。”
說着,薛素媛又是偏頭看了看百合:“你將這些桂花糕倒掉吧,不要被人發現了。”
百合聽聞,也是點了點頭:“是主子。”
說罷,她便是端起了果盤,朝着後院走去,準備將這些桂花糕埋進土裡面。
半個時辰之後,玉兒纔是一路小跑着出了鎮國王府,將李大夫請了來,她走的正門,自然是讓很多人都是看見了。
所以,阿薩娜自然也以爲自己已經得手了,而且水湄軒沒有傳來任何說是被她害得的消息。
她也是放下心來。
然而,在水湄軒中。
李大夫看着面色雖然是有些蒼白,但卻沒有什麼大礙的湄王妃,不由得十分疑惑:“王妃,你的身子並沒有不適,這……”
聽聞,薛素媛只是笑笑:“本妃已經腹瀉好幾次了,李大夫你說可是?”
這時,李大夫看了看薛素媛的神色,纔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纔是點了點頭,又是緩緩開口說道:“王妃這腹瀉可是有些嚴重,草民給王妃開一些補藥,慢慢調理。”
薛素媛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百合:“百合,將李大夫待下去歇着吧,收拾好一間廂房,李大夫要在此小住幾日。”
李大夫只能是點頭應是:“是,王妃。”
說着,他就讓百合帶着,走了下去。
玉兒也是去抓了藥材,下去煎藥了。
鎮國王府中,王妃突然臥病的消息傳遍了全府,自然是有很多人全來觀看,可是卻都被百合與玉兒攔在了門外。
就連是玫瑰,都是不例外的攔在門口,這不由得讓她心生疑惑,她不認爲,薛素媛會是這麼做的人。
午膳時,慕容南瑾纔是從皇宮回來,聽聞薛素媛臥病,立馬便是趕到了水湄軒探望。
然而,卻是被百合攔在了門外:“王爺,恕奴婢大膽,大夫說主子身子有恙,只能在房中休養,不得見人,就算是王爺……”
慕容南瑾眉頭微微皺着,他豈會不知,薛素媛這是在跟他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