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韓湘子此時還要一意孤行的用玉蕭去刺穿女子的天靈蓋,那麼他本人也會被對方的長劍給刺傷臉龐,更有甚者可能還會被削下半個腦袋。
從這女子出劍的精準度,以及對場上形勢的判斷來看,此人必然是有着極爲豐富的技戰術經驗,單單這方面而言,韓湘子就差得遠了。
爲了避免自己被對方的長劍所傷,韓湘子只能暫時捨棄了對黑衣女殺手的進攻,在空中強行一扭腰身,避開了對方的長劍,從而如紫燕騰空般翻了個跟斗,踉蹌着飛落到了地面上。
不等他站穩腳跟,在旁邊恭候多時的黑衣男子立即挺劍朝着他躍了過去,刷刷刷的三劍舞出,那密不透風的劍勢頓時將韓湘子給包圍住,就連逃走的機會都已經喪失。
從方纔韓湘子出手與黑衣女殺手對抗的情況來看,顯然他的個人能力是高於這兩名殺手的,但優勢並不是特別大,尤其是在對敵經驗不足這一點上,更是吃了很大的虧。
而且對方現在是兩個人,並且是常年配合的搭檔,默契度自然也是極高,基本上是屬於1+1大於2的類型。
所以這一來一去之間,實力更強的韓湘子反而落入了下風。
兩柄長劍似靈蛇一般前後左右追着湘子進攻,兩名黑衣殺手則更是腳下生風,大有步步緊逼的姿勢。
高手過招,往往都在一念之間,韓湘子一上來就落於下風之後,想要在兩大高手之間翻身幾乎沒有可能了。
好在韓湘子年輕力壯,加上實力也相當不錯,這兩名訓練有素的殺手倒也一時半會傷不到他,但如果再糾纏下去的話,他肯定是必敗無疑的。
此時躲在暗處的趙東來已經有些暗暗叫苦不矢了。
有心想要衝出去幫助湘子對敵,但想到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手無寸鐵的書生,而掩眼法又不能進行物理攻擊,他只能繼續無奈的躲在暗處心驚膽顫的觀戰。
同時心中又有一絲絲懊悔,之前若不是他強拉着韓湘子入伍,那麼韓湘子也不會落於如此險境。
更可怕的是,若是韓湘子失手被擒,那麼不僅僅是他,就連他的叔父韓愈也肯定會受到牽連,到時候事情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就在趙東來內心翻江倒海之際,忽然街上一道白色的身影閃了一閃,轉瞬間便從街頭奔出一個身材極爲苗條的白衣女子。
此女子同樣用白巾蒙着面孔,一襲白色的衣服在晨風中飄揚,那飛奔而來的場景簡直如同九天仙女下凡一般,高貴而不沾一絲凡塵,蒙着白巾的面孔則更是多了一份神秘之感。
令人驚奇的是,此女子的手中居然也握着一柄銀光四溢的長劍,劍身同樣泛着冷冽的寒光,看起來好像頗爲鋒利。
白衣女子從趙東來藏身的前方飛身而過之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故意,她居然朝着東來藏身的地方掃視了一眼。
不過緊接着便飛身落到韓湘子的旁邊,手持長劍與他一道對付這兩名黑衣殺手。
本來韓湘子方纔的戰局就已經有些吃緊了,可是這白衣女子一來之後,僅只是輕出一劍便已然化解了韓湘子之危。
白衣女子替他擋下一劍之後,手中長劍順勢一揚,一劍天姬送子筆直朝着黑衣女殺手的腹部刺了過去,出劍之疾,用劍之準,幾乎還在兩名殺手之上。
而且這名女子舞劍時的那種身姿,就好像是在輕歌漫舞一樣,但每一招出手幾乎都是辛辣的殺招,每出一招都能將黑衣女殺手給逼得往後飛退不已。
得到了白衣女子強有力的相助之後,韓湘子一時間也是士氣大漲,當下將手中玉蕭往前一指,連連刺出六招之多,每一招都是以三十六天罡打穴手法的方位進行攻擊,這幾招使出來可謂是一氣呵成。
大概是受這白衣女子突然出現的干擾吧,黑衣男殺手開始表現的有些慌亂不已,韓湘子僅只是使到第五招的時候,那玉蕭的另一頭已然點中了黑衣男殺手的環跳穴。
環跳穴在屁股與大腿相接的地方,也就是股骨頭所在的位置,一經大力擊中之後,整條腿會在第一時間全麻,根本連挪動分毫都不可能。
額啊……
黑衣男殺手被玉蕭一擊之下打得慘叫不已,身體則不由自主的拖着傷腿往後踉蹌退去。
韓湘子哪裡還會給他逃走的機會,趁着方纔得手後的自信,再度一股作氣的衝上前去,刷刷刷的三蕭點出,之後右臂狠狠的劈出,以掌作刀砍中黑衣男殺手的頸部大動脈之後,黑衣男子便應聲倒在地上,暈過去了。
好在韓湘子還算宅心仁厚,並沒有對他痛下殺手。
而另一邊一黑一白兩個女人的戰鬥,早就已經結束了。
黑衣女殺手僅僅只是在白衣神秘女子的手上堅持了五招不到的時間,便被她精妙無雙的劍術給擊潰在地,大腿和手臂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劍傷,不過白衣女子同樣心存仁厚,並沒有傷及她的性命,僅只是像湘子一樣將對方給擊暈了過去而已。
一場驚險的戰鬥終於在街頭完結,韓湘子雖然受了一些傷,但好在不算很重,並不會影響他的日常。
而白衣女子在幫助韓湘子擊敗對手之後,出人意表的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仗劍立於馬車邊,看情形好像是打算看看韓湘子如何對付右相。
這時右相早已經在馬車裡目睹了街上發生的一切,別看他平時飛揚跋扈的,其實內心卻住着一個膽小鬼。
乍見自己的兩名殺手被解決之後,他的臉色早就被嚇得煞白,躲在馬車中更是渾身瑟瑟發抖,與平日裡那指點江山的模樣可謂是背道而馳。
“右相,不必再躲躲藏藏了,出來吧!”
韓湘子邊說邊伸手拉動馬車,將這輛豪華的丞相府馬車給拉到了街邊的一個偏巷之中,以防被路過的民衆看出端倪。
然而呼聲過後,右相併沒有立即從車上下來,仍然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馬車中,不過從他粗壯而急促的呼吸聲來看,顯然已經是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