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右相的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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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

牡丹仙子並沒有直接回答裴無名的提問,而是顧左右而言他的反問:“方纔我看你在右相府邸的外面徘徊良久,想來應該是在監視右相吧?”

“看你一身的正氣,也不像是壞人,可否說說你在右相府外逗留的原因?”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儘管裴無名對於這名紫衣女子的美貌有着深深的震撼,甚至都開始有一些花癡了,但他好歹也是大理寺的寺卿,比之尋常的凡人肯定要更理性一些。

所以他在第一時間搖了搖頭,將內心那些紛亂的思緒趕走,然後警惕的打量起對方來,以期能看出什麼端倪。

乍看之下,便感覺此女絕對不是右相府的人,因爲在裴無名的印象之中,右相府都是一些窮兇極惡之輩,不可能會有如此靈秀的女子願意加入右相府。

而且此女看起來也不像是妖怪,倒像是個仙女,如此一來,也就可以排除對方是敵人的可能性了。

至於其它方面,裴無名一時半會還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你從丞相府一路跟蹤我裴某人到這裡來,不會就是爲了詢問我這件事情吧?”

裴無名用試探性的語氣詢問,同時又暗自將力量蓄於雙掌之中,一旦對方朝他發難的話,他也好有所防備,不至於被打措手不及。

“你姓裴?”

非常的出人意表,牡丹仙子恰好知道此人的來歷。

此前在天宮中的時候,與東華上仙談論趙東來這個人的時候,曾偶爾聽東華提及過凡間長安城中有一姓裴的武官,一身正氣凜然、而且身具仙緣。

當時東華上仙的描述,恰好與眼前所見的情形相同,故而牡丹仙子幾乎可以確定,此人就是東華上仙所說的那個凡人裴無名。

如此一來,牡丹仙子自然也就放鬆了戒心,畢竟能得到東華上仙讚賞的人,自然不會是泛泛之輩,何況此人還與趙東來也是好友,那就更加沒有必要處處防備了。

“你聽說過我的名號?”裴無名同樣也很是詫異,所以忍不住好奇的追問了起來。

“當然。”

牡丹仙子略微聳了聳肩,笑道:“東華上仙與李玄,都曾與我提及過你,二位上仙皆言你乃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

“今日一見,確實是名不虛傳!”

“你果然是仙子!”

此時就算裴無名再傻,也知道眼前這個紫衣的絕美女子不是尋常的凡人和精怪了。

既然能與李玄和東華上仙兩位仙人產生交集,那在天界肯定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裴無名連忙朝着牡丹仙子抱了抱拳,恭敬的說:“方纔小生有眼無珠,有冒犯仙子的地方,還請仙子不要見怪纔好!”

“無妨。”

牡丹仙子向來不會拘泥這些世俗的禮節,自然也不會因爲而刁難裴無名。

只見她輕輕的一揮手,一股仙靈之氣無形之中托住了裴無名往下彎去的腰,將他平穩的給拊了起來。

之後又嫣然一笑,冷靜的說:“既然你就是裴無名,那麼你去右相府外監視的動機,我也就不過多的追問了。”

“看你方纔行色匆匆,想來也是有什麼要事待辦,本仙子就不多作打擾了。”

言罷,牡丹仙子緩緩轉過阿娜的身姿,便打算離開這個人跡罕至的小巷子。

“仙子請留步。”

就在牡丹仙子轉身的剎那,裴無名卻是一個箭步竄了上前,叫住了牡丹仙子。

“你還有何事?”

牡丹仙子不解的側過身去,盯着裴無名那英俊的臉龐,不無好奇的問。

“我想向仙子打聽一個人的下落,還請仙子不吝賜教……”

“是趙東來嗎?”

不等裴無名把話說完,牡丹仙子已然打斷了他的話。

“對……正是東來……”裴無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暗歎這些仙人果然是料事如神,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對方算出來意了。

“他在嶺南一動走動。”

牡丹仙子沒有過多的思考,當場便迴應道:“前些日子聽東華上仙說在南海之濱見過趙東來,想來此刻他應該還在嶺南一地走去。”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想去找了……”

裴無名灑然一笑,嘀咕道:“自從長安城一別,與東來公子已有數月未見,心中甚是想念,所以想到嶺南地區去看望他。”

“不可。”

牡丹仙子當場便制止道:“如今趙東來惹上了許多的事非,隨時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你若是在這個時候去嶺南,恐怕也會九死一生。”

“不過你可以放心,如今的趙東來早就已經今非昔比了,說句通俗點的,可能連你認爲很厲害的上仙李玄,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所以你也不用過多擔心他的安危,如果你真有心的話,倒不如幫我一個忙,如何?”

“仙子儘管開口,只要我裴某人能辦到的,一定盡心盡力去半,絕對不會辜負仙子的厚望!”

能夠得到爲如此美麗的仙子效勞的機會,裴無名當然不敢怠慢,於是在第一時間自告奮勇。

“很好。”

牡丹仙子嘴角微微一揚,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邏輯思維之後,緩緩道:“元帥府中那位天降靈童,想必你早就已經聽聞過他的大名了吧?”

“你要做的就是保護他的周全,能否辦到?”

“你說的是漢鍾小公子嗎?”

裴無名有些不解的撓了撓腦袋,詫異道:“這鐘離公子乃是靈童,他自身的法力遠超我這個凡人,上回在元帥府的刺客大戰之中,他甚至還幫助過我對敵,單就個人實力而言,他遠在我之上。”

“而且他還有一隻會噴火的靈鳥也相當的厲害,哪裡輪得到我來保護呢?”

“非也,非也。”

牡丹仙子卻是出人意表的擺了擺手,苦笑道:“就算是神仙也會有危難的時刻,更何況他只是一個還沒有得道的小靈童罷了。”

“世間人心複雜,有一暗箭比明槍更難防,人心的破壞力,甚至比法術更大,所以你在這長安城中,必須得對他多加照顧,這樣我才能放心的離開!”

“沒問題!”

既然牡丹仙子都發話了,裴無名又哪裡也不從呢。

當下自信滿滿的點了點頭,便算是答應了下來,不過在內心裡,他還是有一些感嘆漢鍾離的後臺之強大,居然連如此美玉的仙子都要下凡來照顧他,可見這個憨憨的小胖子將來的前途必然是無可限量的。

在這種情況下,本就熱衷於修仙之術的裴無名,當然也得想辦法巴結一下漢鍾離,一來可以讓自己沾一些仙靈之氣,二來也能借此機會多接觸其它的仙人,說不定哪天仙人心情好了,就傳他一套修仙之法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所以這個差事裴無名接得心甘情願,甚至還有一些竊喜。

交待完畢之後,牡丹仙子沒有多作停留,在完成了所有任務之後,便獨自返回天界,繼續看守她的蟠桃園。

當天晚上,長安城的右相府中,右相以及他的原配夫人,甚至連他的大兒子李林甫,一夜之間居然做了同一個夢,夢中有一個極美的仙子警告他們一家,日後不得再去騷擾郭大元帥府,尤其不得再靠近漢鍾離,否則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而且後人世世代代爲奴。

次日,右相從夢中醒來,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再一看睡在旁邊的原配夫人,此時居然還在夢囈,雖然沒有醒過來,但卻已經是滿臉的汗珠,而且嘴裡還說着一些莫名的胡話。

右相見狀連忙將夫人從睡夢中搖醒,然後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右相夫人自然是一五一十的自己夢到的東西完全告訴了右相,夫妻二人一合計,發現做的夢居然是一樣的,當場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自那以後,右相便相信了漢鍾離乃是天降靈童之說,便再也沒有派殺手去元帥府中作亂了。

當然,惡夢實際上也只是其中一個因素罷了,最重要的還是因爲上一次元帥府的暗殺行動,直接導致右相府上的那些暗影刺客死了十多個,如今實力大損之下,想要暗殺身經百戰的元帥,當然也就不可能了。

所以右相一家子合計一番之後,便與元帥府劃清了界限,之後再也沒有什麼來往,而漢鍾離也因爲牡丹仙子此舉,從而獲得了近十年的安定生活,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此處暫且不表。

牡丹仙子走後大約兩三天的樣子,漢鍾離便從昏睡之中醒了過來,雖然那日牡丹仙子來時,他還沒有清醒,但是在昏睡之中其實是感應到外界發生的那些事情的,對於牡丹仙子贈送他五行戰甲一事,當然也是心裡有數。

鑑於牡丹仙子提醒過他不要將這些事情告訴凡人,包括郭大元帥,所以漢鍾離醒來之後沒有對任何人透露自己身懷五行戰甲之事,甚至連雀靈都不知道。

因爲服下了牡丹仙子送來的那一枚仙丹,他體內的那一股強大的氣息暫時被壓了下去,整個人感覺身心舒爽,彷彿脫胎換骨了一般。

於是漢鍾離藉此機會藏在元帥府的後院之中,認認真真的修行了起來。

有了仙丹的幫助,他在修行的過程之中已經輕鬆了許多,而且進度也越來越快,先前那本道門仙術錄中有許多不懂的地方,如今一看之下居然也是一目瞭然。

除此之外,郭大元帥也在第一時間替漢鍾離推掉了進宮去陪太子讀書的任務,平日裡只是安排國子監的唐傲入府來教漢鍾離識字,但是卻從來不讓漢鍾離出府,也算是保護得嚴嚴實實的。

裴無名則是經常到元帥府中來看望漢鍾離,大約是因爲二人皆具仙緣的原故,所以一來二去雙方的關係便變得十分的融洽。

別看裴無名平時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而且作爲大理寺的寺卿,對於許多長安城的名流官員而言,他和活閻王沒有什麼區別,一般被大理寺抓去的人,幾乎沒有幾個能回來,所以平日裡根本沒有敢接近裴無名,也沒有人敢去招惹他。

但漢鍾離卻一點也不怕他,甚至每一次裴無名來看望他的時候,他心中甚至相當的開心。

隨着雙方關係越發緊密,而且漢鍾離也知道這個裴無名在暗中保護他,所以就有心想要傳他一些道門的法術,來報答他的相助之情。

不過這個決定第一時間被雀靈給否了,雀靈雖然也很喜歡裴無名這個人,尤其雀靈作爲靈鳥,對於人心這方面的東西,有着極強的感應,它完全可以斷定裴無名是一個難得的正人君子,但儘管如此,它還是遵守着牡丹仙子和東華上仙的叮囑,阻止漢鍾離將道門仙法錄給泄露出去。

爲了這一件事情,雀靈還和憨憨的漢鍾離吵過一架,但最後都是不了了之了。

長安城如今沒有了精怪的叨擾,倒也恢復了先前的平靜,再加上右相有很長一段時間也比較低調,所以長安城中自然是一番歌舞太平的景象。

但是在湘南地區的羣山之中,卻有那麼一些人和事並不太淡定。

首當其衝的就是四翼陰蛇。

這四翼陰蛇自從被孫悟空給打傷了之後,便逃到了湘南一個小村莊的後山躲了起來,一開始是以吸食人的精氣爲媒介,從而達到一個治癒傷勢的效果。

但是後來遇到了天真爛漫的小妖清心草,那清心草與他作了一個交易,答應替四翼陰蛇治傷,但他不得再傷害凡人,另外還幫清心草去高黎貢山之中找綠綠兒報一箭之仇。

四翼陰蛇知道這清心草乃是上古時期就存在的靈草,乃是難得之物,而且清心草天生精通醫理,對於世間的靈物它們有着極強的認知和感應能力,四翼陰蛇當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利用清心草的機會,所以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清心草的要求,而且還贈予了清心草六百年的功力,促使清心草一夜之間從新化爲人形,而且完全蛻去了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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