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雲浮村多大是以錢姓爲主,其中村長錢萬三,更是一個遠近聞名的大財主,家有千傾良田不說,還有好幾個小老婆,而且在村中還置辦了酒館和賭坊,可以說這些年賺了不少昧良心的錢。
無奈這錢萬三家裡財大氣粗,而且他們家族一直都是懷集村裡最有權有勢的存在,也就無人敢惹他們,於是這些年以來,錢萬三在村裡橫行霸道,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但是卻從來無人能動他半根汗毛,再加上又有官商勾結,他可以說是無惡不作。
但是這些日子,錢萬三家裡也不太平順,家裡的小老婆一夜之間就失蹤了兩個,就連他的二女兒也莫名其妙的消失無蹤了,錢萬三這些日子可是受盡了驚嚇。
另外村裡其它人家也有女兒丟失,此事引起了較大的震動,所以在錢萬三的帶領之下,大家籌集一些金銀,打算請道士到村裡來做法降妖。
可是一連來了兩三個道士,在村裡做了兩天的法,卻是一點用處也沒有,當天晚上村子裡又有女子消失不見,於是那兩個道士第二天便灰溜溜的逃走了。
就在村子裡的人們都心急如焚,而錢萬三也被嚇得心驚膽寒之際,林貞與韓湘子一行人終於姍姍來遲了。
四人進村之後,先是找了一處茶棚坐下來喝了幾口茶,這大肉天的趕路,確實是有一些幸苦,雖然說林貞等人如今都有了神通,但畢竟也都還是肉體凡胎,自然不可能不飲不食。
而穿山甲則相對好一些,他本來就是精怪,身體也經過五百多年的錘鍊,各方面的身體機會都非同一般,所以他並不覺得累。
等四人在茶棚中坐定了之後,便有一名看起來年方二八的少女端着茶壺走了過來給四人沏茶。
這女子大約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身段很是婀娜,面容也相當的俏麗,雖然身着尋常的粗布麻衣,但是那嬌羞的樣子,卻很是惹人喜愛。
尤其在這種偏遠的山村裡面,還有如此美麗的女子,確實是不可多見的。
爲此,林貞與韓湘子等人都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各位客觀,請慢用茶。”估計看到眼前這四位客人都是生面孔吧,所以少女倒好了茶之後,立即提着茶壺嬌羞的走開了,那神情倒是充滿了小女兒的姿態。
“這女子長得倒是極美的。”韓湘子一邊飲茶,一邊不由自主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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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
林貞這時也附和道:“這姑娘天生麗質,尤其那淳樸的氣息,更是難得。”
“以她這等容貌,說不定在降妖的過程中,還能爲咱們所用呢?”
“不是有你就足夠了嗎?”
藍采和厥了厥嘴,饒有興趣的反問:“莫非你怕了,不敢把自己當誘餌不成?”
“當然不是……”
“幾位客觀,請問要吃點什麼嗎?”
就在林貞準備解釋的時候,一個看起來大概四十多歲的男子淺笑着走了過來,面帶笑意的詢問。
這名男子生得有些黝黑,穿着也很是簡樸,但是身板卻十分硬朗魁梧,一看就是常年幹活的人,身上還搭着一條溼毛巾,看起來像是幹跑堂的,不過鑑於這小茶棚本來規模就一般,所以林貞反倒認爲此人便是茶棚的老闆無疑。
“請問有桂花糕嗎?”
“給我們上一碟桂花糕,最好再來二兩石灣玉冰燒,一碟醬牛肉。”
“好的,請問還有其它的需求嗎?”
茶棚老闆熱情的詢問,同時又好奇的打量起眼前的四個人來,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林貞那絕美的臉蛋之上。
林貞本就是一個天生麗質難自棄的女子,其容貌就算在名流雲集的長安城,也是完全排得上號的,當年在長樂宮中舞劍之時,可是有一擲千金,只爲博她一笑。
在這嶺南的蠻夷之地,她這容貌則更是少見了,所以這茶棚老闆看到她的第一眼,也不免有些驚歎起來。
“暫時就需要這些吧。”林貞淡然的笑了笑,同樣也朝着老闆望去。
二人四目相對的剎那,老闆忽然有些不太好意思,連忙將目光給挪開了。
“幾位客官應該是外地來的吧?”
“不知到這懷集村來,有何貴幹呢?”老闆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繼續站在原地,好奇的問起話來。
“過來走親戚。”
由於目前還不太明白這個老闆的用意何在,所以林貞也沒有急於暴露自己,而是隨意找了一個理由搪塞對方。
“哦……”
“那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老闆有些難爲情的笑了笑,提醒道:“眼下這懷集村並不安寧,若是沒有必要的話,我勸幾位客官還是早點離開此地比較好,否則晚就就來不及了。”
“哦?”
“這話是什麼意思?”旁邊韓湘子緩緩的轉過身去,望着茶棚老闆不解的反問,同時心裡已經多了一分警惕。
從方纔他說話的語氣來看,顯然應該是知道一些什麼內情的,而韓湘子等人此刻纔剛剛進村,對於這裡的事情一無所知,也正好想找人問一問情況,這便是一個最好的契機。
“客官恐怕還不知道吧?”
“最近村子裡一直在出怪事,很多黃花大閨女都無緣無故的失蹤了,據說是被什麼妖怪給擄走了。”
“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最好是快點離開此地,否則一旦被那妖怪給纏上,那就麻煩了。”
“妖怪?”
韓湘子灑然一笑,反問道:“方纔給我們斟茶那位姑娘,不是也長得挺美的嗎?”
“那她也還留在村裡,難道就不怕被妖怪給抓走嗎?”
“這……”
被韓湘子這一問,茶棚老闆還真有一些不知道該如何迴應了。
怔了一怔之後,他這才無可奈何的苦笑:“實不相瞞,方纔給各位斟茶的女子,是我的女子,叫做阿玲。”
“她今年十七歲,也是我的獨女。”
“我們世世代代生活在懷集村中,就算想要離開,又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呢?”
“另外,前年我病重之時,曾借了村長錢萬三十兩銀子,到如今還沒有還清,而且越欠越多,已經有十五兩之數了。”
“現在只指着茶棚這點生意來還債了,我的身體也不太好,阿玲只能冒險到茶棚來幫我忙活生意,至於村裡其它人家的姑娘,早就已經早早的藏在了家裡,哪裡還敢拋頭露面……”
“哦?”
“還有這等怪事?”
韓湘子忍不住皺了皺眉,嘀咕道:“你三年前借了十兩銀子,這三年的時間裡,肯定也嘗還了相當一部分吧,怎麼現在反而變成了十五兩,怎麼會越欠越多呢?”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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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韓湘子提及此事,茶棚老闆原本還算平靜的臉龐,頓時變得有些陰沉起來。
嘆息過後,他咧嘴苦笑一聲,迴應道:“實不相瞞,那錢萬三是懷集村的村長,打小就是一個惡霸,長大之後更是橫行無忌。”
“村子裡唯一的一個郎中,也被他給強行招納到了家中去坐診,本村所有人看病都必須經過他的同意,藥材賣多少錢,收多少藥費,也都由錢萬三說了算。”
“而且他借銀子也是本息一起算的,所以這三年的時間裡,那十兩銀子就像滾雪珠一樣,越滾越大,變成了十五兩之多。”
“我們一個普通人家,哪裡有十五兩銀了這麼多錢財呢?”
“就算是倖幸苦苦的做一年茶棚生意,也賺不到十兩銀子。”
“那錢萬三說了,如果一個月內再不把十五兩銀子還上,他就要把咱們家阿玲給抓去做他的小老婆,而這錢萬三目前已經有八個小老婆了!”
“可惡!”
旁邊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穿山甲,這時忍不住啪了啪桌子,生氣的叫嚷道:“這個錢萬三住在哪裡,我馬上就替你去教訓他!”
“不不不!”
見眼前這個長得有些陰鷙的年輕男如此暴躁,生怕他會惹出什麼事來,茶棚老闆連忙擺手道:“這一切都是我們家裡的事情,客官可千萬不要因此而惹上麻煩,否則小老兒一家心裡有愧!”
“惹麻煩?”
穿山甲翻了個白眼,嘲諷道:“到時候惹麻煩的恐怕是那個無良的財主家吧。”
“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如此欺男霸女,等滅了那暗中作亂的精怪後,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錢萬三!”
“咳咳!”
這時韓湘子忍不住輕咳一聲,皺眉道:“你不要衝動,且聽老闆把話說完。”
同時又狠狠的瞪了穿山甲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言,小心說露了嘴。
這時穿山甲也意思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當下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坐在一邊不敢再開口了。
而茶棚老闆方纔已經聽到了穿山甲那句“滅了作亂的精怪”,所以心裡也開始犯起嘀咕來。
本來之前第一眼看到這上個年輕男女的時候,就感覺有一些奇怪,隱隱感覺這四個男女並非尋常人等,尤其那個女子,除了長相絕美之外,更是有一股英氣在,與尋常的村姑可以說是完全不同。
似這等出色的女子,又怎麼會如此湊巧的出現在了此刻的懷集村呢?
還有那位身着青衫的年輕男子,同樣也是十分英俊,一身的正氣不露自威,再加上身上又有一些讀書人的氣質,其風采也是相當出衆,與這小村莊裡的村夫,可以說是格格不入的。
“四位……”
“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爲何我感覺四位來歷非同一般呢?”茶棚老闆疑惑的望向韓湘子,希望能從這個丰神俊朗的男子口中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眼下畢竟是非常時期,他自然半點也馬虎不得,萬一這幾個人和傳說中作亂的精怪有關,那自己的女兒豈不是就危險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有必要把事情給弄清楚,這樣也就能安心一些。
“老闆,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事到如今,韓湘子也知道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而且他方纔已經用神識打量過了,這個茶棚老闆就是一個尋常的凡人,身上沒有半點的妖氣,與暗中作亂的精怪,應該是沒有什麼聯繫的,所以他打算開誠佈公的與茶棚老闆談一談,說不定還能得到什麼建設性的提議也未必。
“真話是什麼?”
“假話又是什麼?”茶棚老闆面色一沉,盯視着韓湘子,彷彿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然而韓湘子是何許人也,他可是在長安城混過的人,經歷過大風大浪,早就已經波瀾不驚了,尤其在一個鄉野村夫的面前,他那更是閒庭散步。
“假話那便是我們來走親戚。”
“真話,咱們是來降妖的。”
“不知道老闆願意相信哪一句呢?”韓湘子嘴角微微一揚,饒有興趣的望向老闆。
“我相信你們是來降妖的。”
那老闆面色一喜,壓低了聲音說:“其實方纔看到四位走進茶棚之時,就感覺四位的氣質與尋常的凡人不同,尤其這位公子劍眉星目,一身的正氣凌然,一看就不是尋常之輩,想不到真的是高人,這下咱們懷集村可就有救了。”
“你先別高興得太早。”
韓湘子眼珠子微微一轉,詢問道:“我且問你,最近在村子裡作亂的,是什麼精怪,又有什麼來歷?”
“另外,近來失蹤的都是些什麼人,你一定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告訴。”
“明白。”
茶棚老闆連忙點點頭,如同遇到了大救星一般的望向韓湘子,一本正經的迴應:“最近失蹤的都是一些年輕貌美的女子,全部都在二十歲以下,而且姿色都很不錯。”
“除了那些普通老百姓家有女兒失蹤之外,錢萬三的家裡也丟失了兩個小切,以及錢萬三的大女兒芳芳。”
“不過關於這精怪的來歷,我是一無所知的,因爲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人見過精怪的真面目,他的來歷就更是一無所知了。”
“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告訴大俠,那就是每一個作案現場,都留下了一陣奇怪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