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豐嘿嘿一笑,停了一下,忽然變得陰森恐怖起來道:“挖空的屍體誰還會去看啊,都是丟進火葬場,當然其實這些屍體都是健健康康的上好的材料,丟掉也有些浪費,偶爾拿來當兩腳羊賣也能賺不少錢呢。”
“兩腳羊?”秦子陽一愣,對這稱呼有些不解。
黃豐一笑道:“兩腳羊都不知道?那就是人肉啊,你沒看過人肉叉燒包麼,在古代鬧饑荒的時代就出現過一段人吃人的時代,那時候人們爲了把吃人說得文雅點,自然就把被吃的人比作兩腳羊了。”
“啊,這也敢做?”秦子陽故意露出驚恐狀道。
黃豐獰笑一聲,咬牙切齒的道:“哼,這有什麼不敢的,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賣個把死人算什麼,器官都賣了,還怕這個?”
秦子陽有些猶豫的道:“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這個兩腳羊恐怕也沒什麼人敢要吧?”
“沒人要?”黃豐彷彿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話一般,嘿嘿笑了兩聲,很是低沉的道:“怎麼可能沒人要,要的人多着呢,你以爲現在的人啊,嘴巴太刁,什麼肉都吃膩了,那些廚師得變着法的做,最後發現還是人肉最好吃。所以別看這買賣聽着恐怖,實際上要的人多着呢,就算國內不要,國外也有一大批的人要。”
秦子陽在想問是賣給了什麼人的時候,那黃豐卻是尿急得不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衝進了廁所裡。
秦子陽倒是沒有繼續跟下去,剛纔的這翻對話已經夠清楚了,北川市第二中醫院不僅是在做人肉的買賣,更是做了人體器官的買賣,而且他們利用見面治療植物人醫藥費的方法來讓那些家屬簽署捐贈協議,協議一簽署,他們肯定就用各種方法使得病人快速的自然死亡,接着自然就是開始那些黑暗下的交易了。
現在已經可以肯定,買賣人肉不僅是這些高層知道,而且還是默許的事情,那些看守太平間的職工,大概是收了好處,甘願做這個替罪羊。
“不過現在只是幾句話而已,想要指證他們還需要證據,最好是他們交易的證據。而且黃豐還說國外也要人肉,這是爲什麼,難道屍體還能夠偷渡出去?”秦子陽暗暗的猜測起來,頓時又有些想不通,爲什麼國外也要國內的屍體。
不過秦子陽並沒有窮究這件事情,而是仔細謀劃該怎麼取得他們交易的記錄和資金的流動去向,只要自己吧這些搞清楚了,那麼就是鐵證如山,容不得他們這些高層進行任何狡辯。
理清楚思路後,秦子陽帶着醉醺醺的黃豐又回到了席間,這次他就沒再勸酒,只是跟黃豐的幾個同事談笑。
黃豐此刻已經是酩酊大醉,喝得不省人事,連婦產科那女子叫來的醒酒茶都喝不下去,喝了又從嘴裡漏出來,滑稽無比。
秦子陽想了想,黃豐已經醉成這副模樣,今天的調查如果再繼續下去恐怕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到時候打草驚蛇,反而是得不償失。倒不如放長線釣大魚,溫水煮青蛙,讓他們的陰謀自己敗露。
爲了不讓黃豐察覺今天酒後吐真言的事情,秦子陽分出一縷精神,在黃豐的記憶之中抹了一把,讓他記憶混亂,暫時想不起今天發生的事情來。不過這也是權宜之計,最多支撐個十來天,到時候黃豐如果有心回憶,還是會記起來。
畢竟人之精神是最爲神妙的東西,如果不是遭遇重大的損傷,想要抹除一段記憶,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把黃豐的記憶暫時攪渾之後,秦子陽也就讓黃豐的同事送他回去,自己則是跟着兩外兩個行政科的女子再度回到了醫院。這兩個行政科的女子平時也就是一些瑣碎的事情,而且喝的又是啤酒,自然不必請假。
再次回到北川市第二中醫院,那兩個行政科的女子對秦子陽都是殷勤有加,一方面是看他出手大方,另一方面也是看中了他的身份。
跟兩個女子糾纏了一會,秦子陽也就藉此機會順便了解一下醫院最近的人事變動記錄,很快就發現,那看守太平間的職員在三年內居然換了十幾個,變動十分頻繁,而且工資待遇也不低,足有五千出頭,比普通醫生都要高出一線來。
見到這份資料,秦子陽冷笑連連,從這裡就能夠看出那兩個頂罪的看守沒有說實話,交易在三年以前就開始了,他們入職不過半年時間,怎麼可能暗箱操作這麼久。
秦子陽把這份資料偷偷的打印出來,懷揣在身上,接着就走出了行政科的辦公室。此時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左右,醫院裡面看診的人也漸漸稀疏起來,倒是有幾個老太太在做體檢,其他的並無大事。
秦子陽轉過大廳,又來到了臨牀科,在一個護士的引導下隨意翻看了幾本十分特殊的病歷資料。這護士叫方晴也是個清秀的年輕女子,不過鼻子有點塌,看上去氣勢不怎麼足,笑起來倒是有幾分可愛。
方晴帶着秦子陽到了住院部,指着其中一個包紮着腿病房裡的病人對秦子陽道:“秦院士,你看看這個病人,這是個骨癌患者,左腿被截肢了,現在癌細胞轉移到了手上,估計右手也得截肢,看山去真的十分可憐。”
秦子陽轉頭看去,這病人果然是在牀上不停的哀嚎喘息,左腿包紮傷口的紗布透出殷紅血色,右手手指則是一片漆黑,有些手指都變了形,生出許多漆黑的骨刺來,血肉模糊,看上去如同受到最爲悽慘的煎熬和折磨,簡直讓人慘不忍睹。
面對骨癌,秦子陽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不過不忍心這病人受到如此的折磨,於是從懷裡拿出來一枚止痛丹,走到了病牀前面,給那病人餵了下去。
方晴見到秦子陽擅自喂病人吃藥,在一旁忍不住問道:“秦院士,你給他吃的是什麼,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如果出了事情,那我可不好擔責任的。”
“放心,是用中藥秘製的一枚止痛丸,可以減輕他的痛苦。”秦子陽笑着道。
方晴鬆了口氣道:“這樣還可以,不過您是院士,能給他治病,那當然是他的福氣,其實也是我多嘴了。對了,這止痛丸的效果怎麼樣啊,既然是中藥做的,應該沒什麼副作用吧,如果可以的話,也給我幾粒,最近我例假來了,老是痛經。”方晴本來就是護士,對於這些生理上的事情也沒什麼顧慮,直接就說了出來。
“當然沒有副作用,而且能夠滋陰補陽,調理身體,控制內分泌,對你倒是有些好處。”秦子陽笑了笑,又掏出三丸交給了方晴。這種止痛丸他倒是沒有煉製多少,本來就是最初級的藥丸,平時都是拿來應急的,所以也就是煉製了一小瓶,幾十丸的樣子。
方晴摸着蠶豆大小的一粒止痛丸,放在手上看了看,發現光滑圓潤,摸起來還頗有彈性,又放到鼻子邊上聞了聞,立刻感到一股藥香直衝腦海,不禁深吸一口氣道:“好香啊,這裡面的中藥氣味好濃厚。”
秦子陽輕輕一笑道:“那是當然,這可是濃縮的中藥成分,你每個三天服用一次,保準你藥到病除,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什麼生理上的病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