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恆扶陳敏兒坐起來,雙手抵住她的後背,閉上眼睛,不去看她後背瑩白如雪的肌膚,那纖細腰身動人的曲線,免得亂了心神。
陳敏兒還以爲他要對她行不軌之事,卻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後背傳來,沿着身體的筋脈行走,頓時明白他的用意,他果然是要用內力幫她治病。
其實她早就知道自己體內有多條經脈不通,導致體弱氣虛,她已經在用鍼灸給自己疏通經絡,但天生閉塞的經脈不是那麼容易打通的。沒想到昨晚她隨便說了一句,他就記在心上了。
陳敏兒說不出此刻是什麼樣的心情,對他今晚的行爲既惱怒又感動,她知道用內力治病是很傷元氣的,他自己的傷都還沒好。
“別胡思亂想,斂定心神,眼觀鼻,鼻觀心,氣沉丹田。”穆恆察覺到她氣息紊亂,出聲告誡。
內力沿着她體內的經絡遊走,穆恆能感覺到她的經脈又細又澀,果然是天生的不足,不過還好,沒有他想的那麼糟糕。
起初陳敏兒還覺得很舒服,氣流所過之處,像被溫潤的液體滋養過似的,像乾涸的河牀迎來了泉水,煥發生機,等氣流行走到心脈,有刺痛的感覺傳來,旋即氣流涌動的更加厲害,似要衝破阻礙,疼痛在加劇,初時是針刺般的痛,現在是撕裂般的疼,她咬牙忍着,其實就算不忍她也叫不出聲,已經被他點了啞穴。
穆恆第七次發力,終於勉強衝破了障礙,身上已是大汗淋漓,而他的手心所抵之處也是一片潮溼。看來今天只能先到這了,再繼續下去,恐怕她會吃不消。
陳敏兒從未經受過這樣的疼痛,經絡一寸寸的被撕開又癒合,再撕開,痛的她死去活來,即便前世被利劍穿心也沒這麼痛,那時的感覺只有冷,那是冰冷劍鋒的溫度,是鮮血流淌後失去生機的寒冷。有時候她會想,沈心彤和陳敏兒冥冥中是存在一些聯繫的,沈心彤被穿心而死,而陳敏兒天生心脈堵塞。
終於有一絲氣流像是捅破了一層紙,細細縷縷若涓涓細流滋潤着她的心田,陳敏兒欣喜,他竟然做到了。
然而他沒有再繼續,氣流如潮水般退出了她的身體。
極度的虛弱,陳敏兒身子一軟,往後倒去,倒在了他**的臂彎裡,肌膚相觸,一片滾燙,好在穆恆此刻也是筋疲力盡,實在沒了那心思。
“今天先到這,你心脈堵塞的厲害,強行衝逆反倒不妥,以後每隔七天我幫你運功一次,不出半年應該就能好了。”穆恆扶她躺下,替她擦去面上的汗水,柔聲說道。
陳敏兒微微喘息着,看他也是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可見這有多傷元氣,陳敏兒動了動嘴脣,想說話卻是發不出聲。
她的神色很急切,似乎急於要表達什麼,穆恆挑眉,淡淡一笑:“你不用感激我,你救過我一命,我也救你一命,這樣咱們就兩清了,省的你老是把救命恩人掛在嘴邊,我這人最不喜歡欠人情。”
陳敏兒又用力眨眼。
“都說了不要你感激了,趕緊閉上眼睛養養神,我也要打坐調息,一個時辰後送你回去。”穆恆幫她蓋上毯子,自己披上袍子走到對面的羅漢榻上,盤膝打坐。
陳敏兒鬱悶地望天,你丫的養什麼神,老孃內急啊!一個時辰後,豈不是要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