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目光冷凝,望着踏着月色而來的太子,內心震動,一個小小女醫居然驚動太子出面,這個女醫果然不簡單啊!
“臣弟見過太子。”三皇子敷衍地行了一禮。
太子擺手,淡淡道:“三弟無需多禮,適才在御花園散步,聽見這邊吵鬧便過來一看究竟。”
三皇子心中嗤鼻,有這麼巧麼?
太子掃了眼地上跪着的三人,蹙眉問華紹棠:“華副院使,這是何故?”
華紹棠把事情來龍去脈簡單的說了一遍。
太子聽完後,微然一哂,對三皇子說:“既然六弟都說算了,三弟你也別計較了,犯不着爲這種小事傷了兄弟和氣。華紹棠,把人帶走吧!免得三殿下看到心煩。”
三皇子動了動嘴脣,想要說話。
太子卻是擡頭看了眼月色,感嘆道:“許久未曾和三弟好好喝一杯了。”
說着笑了笑:“我還惦記着三弟宮中的桂花釀。”
兩人就這麼走了。一場危機被太子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化爲無形。
華紹棠看着三皇子的背影,故意大聲道:“韓少元,還杵着幹嘛?難道還要我來抱?你個臭小子,不知道照顧老人家麼?”
三皇子嘴角抽搐,很艱難才忍住沒有回頭,華紹棠這廝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陳敏兒的膝蓋已是慘不忍睹,大片的青紫,被鵝卵石硌出一個個深坑,暫時都無法復原了,華紹棠檢查傷口後道:“看來,只能讓你先休息幾日了,權當休假。”
“可是我的活誰替啊?”陳敏兒擔心道。
韓少元一旁嘟噥說:“你自己都這幅樣子了,還管什麼活。”
周靜道:“蘇貴人的胎象漸漸穩定,我這裡也可以鬆快些了,就讓阿漓和阿茉她們先頂着吧!”
阿漓自然沒問題,但阿茉和阿薇這兩人肯定滿腹怨言。不過現在也的確沒人可幫,只好這樣了。
許閱道:“陳敏兒,不若你回回春堂去養傷。”
許閱就怕三皇子還要找陳敏兒麻煩,三皇子是最記仇的。
華紹棠腦中靈光一現,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在這裡養傷的確不妥,還是我來安排吧!”華紹棠故作深沉道。
陳敏兒有種不祥的預感,脫口而出:“我去回春堂。”
華紹棠皺着眉頭嘖了一聲:“小孩子家的要聽話。”
陳敏兒堅決不上當:“我要去回春堂。”
華紹棠揮揮手叫大家退下,拉了張椅子坐下來,動之情曉之以理:“你以爲太子今兒個真的那麼巧在御花園散步?那是許閱拿了我的腰牌把太子給請過來的,既然太子知道了這件事,穆恆肯定也知道了,就他那個暴脾氣,你覺得他能咽得下這口氣?能不整出大亂子來?”
陳敏兒眨了眨眼,有點懵:“關他什麼事?”
華紹棠有種雞同鴨講的無奈,不曉得穆恆跟她說話是不是也這麼累。好吧!人家還是黃毛丫頭,情竇未開,他就勉爲其難,好好教育教育她,算是幫兄弟一個忙。
華紹棠整理了下思路,組織語言:“那我這樣說吧!你覺得不關他的事,但他會覺得關他的事,所以,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這個人,什麼事都乾的出來。太子今天爲你出頭還掩飾的過去,萬一穆恆發起狠來,把事情鬧大,三皇子肯定會懷疑你跟太子跟穆恆的關係,順藤摸瓜,說不定就會知道是你救了太子,那你的處境就危險了。”
陳敏兒總算弄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係,但她還是不明白,穆恆爲什麼這麼關心她的事。他欠她的救命之恩,早就還了,真要算起來,還是她欠他人情比較多。難道說,穆恆說要負責的話是真的?爲了報恩還是喜歡她?喜歡她可真沒道理,他身份高貴,而她陳敏兒不過是一個鄉野丫頭,他們壓根不是一路人啊!
華紹棠繼續道:“所以,你得去安撫他,讓他別激動,別亂來。”
陳敏兒睜大眼睛,什麼?還要她去安撫他?有沒有搞錯?悲慘的人是她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