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陳敏兒勸道:“少喝點,醉酒容易猝死。
二妞和沈如瀾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哪有人在酒桌上勸人別喝酒是這麼勸的?別是心疼銀子了吧?
韓少元不以爲然,大聲道:“別危言聳聽,我可是酒缸裡泡大的,醉過千百回,不照樣活得好好的?怎麼,你個大財主心疼銀子了?”
“別大意,這種事情不是沒發生過,咱們是當大夫的,見的還少了麼?別的不說,就說宮裡好了,好多年前不就有一位主子酒後暴斃了?”陳敏兒也是大着聲說話。
“說起這事,我聽到一些不太一樣的說法。”韓少元蹙眉道。
“是什麼?”鍾良好奇地問。
“我聽人說,那位主子是被人害死的,一般酒後暴斃這種事,要麼是貪杯實在喝大了,要麼就是本身就有疾病,但那位主子之前身體一直好好的,沒有異樣,而且,聽說也就喝了兩杯梨花白,梨花白什麼酒?還不跟白水似得,能喝死人?鬼才信……”韓少元哼哼道。
隔壁的笑語聲驟然消失,安靜的好像隔壁壓根沒客人。
“我也就是這麼一勸,愛聽不聽,反正我飯管飽,酒管夠。”陳敏兒嘴角一撇,招呼如瀾和二妞:“咱們還是喝茶,喝茶養生。”
大家漸漸放開手腳,胡吃海喝,談笑風生,五百兩銀子不能就這麼浪費了不是?
隔壁雅間裡,一位華服大爺招手叫來隨從,附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隨從立即下樓去找小二。片刻回來稟報:“隔壁是御醫院的人,做東的是最近名震京城的濟仁堂東家御醫院副院使陳敏兒。”
這位大爺沉默不語,若有所思。
這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時辰,四個男的,除了天佑還算清醒,其他三人都是東歪西倒,在店小二的攙扶下才下了樓。
沈如瀾看韓少元醉的不輕,關心道:“你還能走嗎?要不,就別回御醫院了,去回春堂吧!”
韓少元醉態憨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整齊地牙齒,大着舌頭道:“爺沒醉,爺清醒着呢,還能再喝三大碗。”
陳敏兒叫來馬車,讓天佑幫忙,把三個醉鬼塞進馬車裡,吩咐車伕將人送去回春堂。
“敏兒,你不去嗎?”二妞問。
陳敏兒笑了笑:“不了,我還得去藥鋪。”
二妞猶豫着說:“要不,我還是過來幫你吧!”
本來說好等考出行醫資格再去幫陳敏兒的,但陳敏兒現在已經快忙不過來了。
“好啊!我就等着你這句話呢!明兒個我就跟許大夫說去。”陳敏兒正有這想法,靠她一個人真的太累了,尤其是陳氏九方的製作,這是濟仁堂最核心的秘密,雖然她相信濟仁堂的夥計,卻也不能把秘方交給他們,所以,也動了讓二妞和天佑早點過來幫她的念頭,這樣她就能騰出手幹別的事。
和二妞他們揮手告別後,陳敏兒慢吞吞地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雖然她沒有擡頭,卻知道樓上有人在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
嘴角微揚起,接下來就看看安家的人會有什麼行動吧!這五百兩銀子可別打了水漂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