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等大家哭夠了,這才起身,悲痛欲絕地控訴這場災難的起源,皆因寧妃心懷不軌,毒殺了魏公公引起,寧妃不僅毒害了魏公公,還毒害了穆皇后,甚至十三年前的安常在,又細數了寧家十八宗罪,一樁樁一件件,人證物證俱全,當即命人抄了寧府,將寧妃打入天牢。
在場百官,無有一人爲寧家說話,一來,太子本就已經監國,天子駕崩,太子順理成章即位,誰願意爲了寧家去得罪即將登基的太子?再說,太子手握證據,他們一時也分辨不清這些罪名是真是假,誰敢貿貿然出言辯護?三來,那些個能替寧家說得上話的,昨晚都已經倒下了。
太子順利剷除了寧妃一黨,朝中再無人可以撼動他的地位,太子又放聲大哭,幾欲昏厥,老臣們還得勸他節哀。
陳敏兒無心看這些戲碼,一顆心全系在穆恆的安危上。
忙了一下午,韓少元看她面色極差,憂心忡忡地,便讓她先回去。
一天不見蹤影的穆恆,到了晚上纔來到濟仁堂。
陳敏兒看他臉色也是憔悴,身上還穿着官服,顯然是當執行公務回來。
“你這一天上哪去了?害我擔心的要死。”陳敏兒讓他坐下,給他衝了杯熱茶。
“晚飯吃過沒?廚房裡還有吃的,給你下碗麪如何?”
穆恆這一日滴水未沾,馬不停蹄的,便道:“隨便弄點吃的就好,給仲達也準備一份。”
陳敏兒道:“你稍等,我馬上就弄好。”
穆恆道:“讓別人去吧,我有話對你說,我是抽了個空擋趕過來的。”
陳敏兒點點頭,叫二妞去準備。
穆恆喝了口熱茶,緩了緩,說道:“昨夜就開始動手了,把所有可能出現的不利的因素全部剷除,太子登基無憂了。”
陳敏兒幽幽問道:“華紹堂找到了嗎?”
穆恆眸色黯然,搖搖頭。
“一點線索也沒有嗎?”陳敏兒只覺得一顆心不斷的往下沉,穆恆是太子最最親近的心腹,又有表兄弟這層關係,現在,太子連穆恆也瞞着。
“仲達已經動用了京城九門的人手尋找,太子的禁龍衛,穆家的暗衛都在找,甚至審問了寧家的人,還是沒有下落。”穆恆沒敢說實話,怕陳敏兒擔心。他們找到京郊那處地方的時候,那裡只剩下一片焦黑,紹堂……怕是已經遭了毒手了。
“是嗎?也許太子已經把人找着了呢?”陳敏兒靜靜地望着他。
穆恆目光一滯,這個可能性他不是沒有想過,畢竟他得到消息已經遲了,這段時間足以發生很多可能性。太子的禁龍衛是他一手調教的,他們的本事他最清楚。
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他還是選擇相信太子。他,紹堂和太子的交情,遠非一般君臣可比,太子不會這麼做的。
“不會的。”他很堅決地說,也是爲了堅定已經開始出現動搖的信心。
陳敏兒暗歎一息,強調道:“如果真有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