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瀾聽他哦了一聲,卻沒了下文,人又擋着門口不動,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你怎麼也親自來了。”絞盡腦汁,沈如瀾纔想了這麼一句問話,覺得自己笨嘴笨舌。
“反正閒着便出來走走,順便看看李彥生。”韓少元有問有答。
“哦……”
又是一陣沉默。
空氣中彷彿有不安的因子的跳動,氣氛異常尷尬。
“那個……陳敏兒讓我等明春行醫資格考試後再走。”沈如瀾好像是刻意在申明,她不是不想走,而是,是在走不脫。
韓少元苦笑,爲什麼一定要走呢?難道做不成夫妻就一定要成爲陌路嗎?
“嗯,婦人科現在缺人手。”韓少元道。
沈如瀾抿緊了脣,覺得自己說這些,實在是沒必要,他纔不會管她走不走,如果換成是陳敏兒,他一定會着急,會追着問爲什麼,會想方設法將陳敏兒留下,因爲,他從始至終,心裡就只有一個陳敏兒,而她,是個可有可無的。
心下愴然,淡淡道:“我要進去了。”
韓少元這纔想起自己一直擋着道,忙往邊上讓了讓。
沈如瀾低垂眼瞼,與他錯身而過,地上的影子靠近又分開,越來越遠,就像他們的心,永遠不可能有交集,她走不到他心裡去。
“如瀾。”韓少元輕輕喚住她。
沈如瀾腳下一頓,只聽他說:“其實你應該留下。”
心裡好像有什麼破土而出,一希冀,是奢望,已經被她埋在心裡,卻被他一句話又勾了出來。
“我們還是朋友吧?”
下一刻,剛冒出的芽兒又被掐了,心沉了下去,至於破土後的一片狼藉。她哽咽住,點了點頭,繼而走的更快。
她不是他,沒他那麼堅強,隱忍,看着心愛的女人投入別人的懷抱,還能一如既往,默默的關愛,她做不到,她是脆弱的,只能逃,躲的遠遠的。看不見,決了念想,纔不會痛苦。
韓少元看着她匆匆離去的背影,這樣的背影,蕭索落寞,這樣的背影與他何其想象,只是不知陳敏兒是否曾經注意到,也站在背後這樣的望着,有同情,有歉疚,卻什麼也做不了。
“嗨,韓少元。”鍾良遠遠地跑來。
韓少元回過神:“你找我?”
“出大事了,皇上今兒個下了朝,突然暈過去了,華院長和陳敏兒都趕去了泰和殿,讓你也趕緊過去。”鍾良氣喘吁吁地說。
韓少元心頭一沉,忙往泰和殿而去。
皇上的身體,入秋後就不太好了,前陣子蜀國送來幾個美人,個個絕色,柔媚入骨,皇上夜夜春宵,聽說還請了道士來煉丹,那種丹藥雖然能短時間提神,讓男人勇猛無比,但對身體傷害極大,偏偏皇上極信那道士,柳御醫大着膽子諫了一回,還被皇上呵斥。
聽說那道士是蘇貴嬪引薦的,也不知這女人是怎麼想的,以爲用這種方式就能討皇上歡心,也不想想萬一皇上因此有個好歹,與她有何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