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韻之正費力的給不願意起牀的二皇子穿衣服,二皇子現在可調皮了,知道逗他母妃了。
她剛把人抓住,小衣服還沒套上,二皇子就鑽進被褥裡了,在裡面拱來拱去和她躲貓貓,她故意抓不住他,兩人在大牀上滾來滾去,惹得二皇子高興的大叫。
慕昭正在看書,看了一眼這對無聊的母子,繼續看書,似乎和他沒關係。
許韻之和二皇子玩鬧了好一會兒,二皇子熱出一腦門熱汗,這才乖乖的配合她穿衣洗臉,然後吃奶。
二皇子開始長牙了,咬得她有點疼,被她警告的拍了一下小屁屁,這才乖了一點,慕昭撐着頭看她餵奶,一點都不避諱。
許韻之被他瞧得臉熱,側了側身避開他的目光。
半響,二皇子吃飽了在她懷裡玩了一會兒就朝他伸出手,慕昭傲嬌的假裝沒看見,她說“暄兒要皇上抱了。”
“朕要看書。”他重新拿起書本一本正經的看起來,許韻之纔不會讓他得逞,她抱着二皇子靠近,二皇子早就蓄勢待發,伸手手臂抱着他的脖頸不鬆,她一鬆手人就掛在他身上了。
慕昭警告的瞪她一眼,一手託着二皇子,一手拿着書繼續看,要不是二皇子把黏糊糊的口水抹在他臉上,他還可以繼續看書的。
就在慕昭和二皇子交流父子感情時,壽寧宮來人了,說了要見她。
她疑惑的看向慕昭,慕昭避開二皇子抓他鼻子的手“去看看怎麼回事?”
“好。”許韻之點頭,理了理衣裙帶着代萱去壽寧宮。
守在門口的宮人行禮後給她打開壽寧宮的大門,恭敬的目送她進去,自從太后被軟禁後,她就很少來這個地方,看見如此死氣沉沉的壽寧宮,她還是有些意外的。
她跟着宮人進去,屋子裡有股說不出的氣息,仔細聞了聞才知道是檀香,自從廢后死後,聽人說太后越發對佛祖越發的虔誠了。
現在看來傳聞不是假的。
她進去後,宮人讓她稍後,嬤嬤進去叫太后出來。
不多久太后穿着樸素,手上拿着一串念珠走了出來,氣色看起來並不太差,就是少了濃妝,膚色看起來有些黯淡無光。
許韻之恭敬的行禮“臣妾拜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安好。”
“許貴妃起來吧!”太后打量眼前氣色紅潤,衣着華麗,妝容精緻的女人,見她神色淡淡,沉着冷靜,氣質淡雅的模樣,她笑道“許貴妃做吧,不用太拘謹。”
“謝太后厚愛。”她優雅的坐下,面色平靜的問“不知道太后突然想見臣妾有什麼事”
“哀家也不想和許貴妃兜圈子,哀家現在在這個壽寧宮過得也不錯,只是人年紀大了,難免會覺得壽寧宮太過冷清了些。”太后說“廢后已死,她留下的大皇子還小,沒有母親照顧實在可憐。哀家想把他接到壽寧宮養着,也熱鬧熱鬧。”
“太后說得極是,不過大皇子這是太后還是跟皇上說比較好,臣妾只是一個小小的貴妃,根本坐不了大皇子的主。”許韻之謙虛的說,她沒想到太后還存着這樣的心思。
“許貴妃太謙虛了,在這個後宮除了你能做主,還有誰能做主?”太后笑道“再說了,只要你在皇上面前說兩句好話,皇上肯定會考慮一下的。”
“太后太看得起臣妾了。”許韻之推託。
“許貴妃的意思是不想幫忙?”太后有些不高興,笑容很勉強。
“不是臣妾不肯幫忙,是臣妾沒這個本事,太后想把大皇子養在壽寧宮,還是跟皇上親自說吧。”她起身道“長樂宮還有些事情,臣妾就不打擾太后了。”
“站住。”太后沉聲呵斥。
許韻之腳步一頓,回頭笑問“太后還有什麼事吩咐?”
“珠華已經死了,大皇子還小,他什麼都不知道,難道你忍心對他下手?”太后皺眉問。
“臣妾不知道太后說什麼。”她面無表情的說。
“別裝傻,哀家知道你恨珠華,可她已經死了,你們之間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了,大皇子畢竟是皇上的骨肉,也是皇家的血脈,哀家是不會讓他被人傷害的。”
“太后以爲臣妾會對一個傻子下手?”許韻之覺得好笑,對上太后錯愕的神色,她嘲笑“難道太后不知道,大皇子根本沒什麼利用價值麼?”
“你什麼意思?”太后皺眉。
“什麼意思太后看見大皇子就知道。”她微笑着說“既然太后那麼閒得無聊想給自己找事做,臣妾就成全太后,大皇子這事臣妾會跟皇上說的,太后等着臣妾的好消息吧。”
“好!”太后沒想到她這會這麼爽快,總覺得她有陰謀。
她回到長樂宮慕昭還在看書,二皇子被他放在搖籃裡玩着一個小花瓶,正張嘴咬得高興,許韻之見了搶了過去,塞了一個小木馬進去讓他玩。
二皇子看見她就不乖了,不願意一個人玩,在搖籃裡打滾要她抱,不抱就哭鬧。
她沒辦法抱着二皇子和他說話“皇上想知道太后跟臣妾說了什麼嗎?”
“說了什麼?”他很配合的問。
她說“太后說把大皇子接到壽寧宮養着。”
“大皇子在雛鷹殿挺好的。”他的意思很明確,不會答應送去壽寧宮。
“臣妾也是這樣說的。”她配合的說道。
“太后還說了什麼?”慕昭好奇地問。
“沒說什麼,只說可憐大皇子一個人年紀那麼小就被養在雛鷹殿,下人再盡責也難免會有疏忽,她說她一個人在壽寧宮太冷清了,想起皇上小時候在身邊的畫面就覺得溫馨。”
“阿雲想讓朕答應?”慕昭不傻,聽她說了那麼多,他知道她的意圖。
“其實大皇子確實可憐,廢后做的事情是她自尋死路,大皇子是無辜的,臣妾有了二皇子根本沒精力再照顧大皇子。”她一副爲難的說。
“若是覺得大皇子可憐,可以給他找個母妃。”慕昭問“良妃如何?”
“良妃恐怕不願意。”許韻之在他質問的目光下解釋“良妃很早就在皇上身邊,皇上還是太子時就和皇后一同侍候皇上,皇后的性子皇上不是不清楚,良妃肯定沒少受委屈,聽說良妃還丟了一個胎兒,若是大皇子在良妃名下,臣妾有點替大皇子擔心。”
“良妃沒那麼心狠。”慕昭替良妃說話。
“皇上的意思是臣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挑眉,聲音有些尖細。
慕昭看她一眼“朕沒這個意思。”
“皇上不用安慰臣妾,你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她抱着二皇子站起來“是,臣妾就是這樣的人,皇上想的沒錯,若是大皇子在長樂宮,臣妾看見他就會想起廢后做的一切,臣妾會控制不住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許貴妃你今天有些太無理取鬧了。”慕昭好心提醒。
“皇上見諒,是臣妾失控了。”她行禮後不看他,抱着二皇子離開。
慕昭挑眉“你去哪?”
“臣妾不想給皇上添堵。”她背對着他說。
“站住。”慕昭見她這樣就知道她小性子又冒出來了,威脅道。
“恕臣妾難以從命。”她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抱着搞不清楚狀況的二皇子走了,二皇子以爲抱着他出去玩了,笑容燦爛的看着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的人,還納悶他怎麼不一起來。
“竟敢甩臉給朕看。”慕昭氣得捶桌。
何止甩臉,許韻之還敢無視他的存在,她抱着二皇子去御花園轉了一圈,二皇子高興得在她懷裡蹦蹦跳跳,她抱累了讓奶孃抱着去逛逛,一個人坐在亭子裡腦子都是亂的。
說起來容易,要想說服他答應大皇子去壽寧宮,看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她在御花園坐了好一會兒,代萱來找她回去用膳,她問“皇上呢?”
“皇上去了宣和宮。”代萱觀察她的臉色,見她臉色淡淡,又說“皇上走之前留下一句話。”
“什麼話?”她好奇。
“娘娘聽了會不高興的。”代萱提醒。
“他都說了,難道你不說就能改變這句話的意思?”她挑眉。
“皇上說娘娘就算不想見他不用帶着二皇子離開長樂宮,他以後都不會來打擾娘娘和二皇子的。”代萱如實道。
“他真的這麼說?”這話不是第一次說了,幾天前也是,他說了這樣的話就去了玉龍宮。
“是。”代萱點頭。
“知道了。”她咬了咬脣,假裝不在乎的笑了笑,抱着二皇子回長樂宮。
隨後的兩天,慕昭很勤快的在後宮走動,最多的是唐心蘭的宣和宮,還在那兒接連留宿了兩晚,讓宮裡的人都有些沒反應過來,難道宣和宮要翻身了麼?
唐心蘭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偷偷的打了一個哈氣道“皇上,夜深了,不如嬪妾侍候皇上休息吧?”
“下完這盤再說。”慕昭拿着黑子放在棋盤上,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
唐心蘭扛不住了,昨晚下了一晚上的棋,她倒在牀上就睡着了,今晚又下棋,她都有些怕了,故意走錯幾步,慕昭很輕易的贏了,他看了唐心蘭一樣,知道她放水了,也沒說什麼,丟了棋子讓她去休息。
唐心蘭侍候他梳洗,泡腳,兩人忙了一會兒躺在牀上沒多久,她就忍不住睡着了,其實她知道皇上爲什麼會這樣,不管他和許貴妃發生了什麼,只要他願意來宣和宮,就算不寵幸她都沒關係。
她願意等皇上察覺她比許貴妃好一百倍。願意等皇上厭倦了那個任性妄爲,恃寵而驕的許貴妃,投入她的懷抱。
想到這,晚上唐心蘭忍不住做了一個美夢,她在夢裡一臉嬌笑的說“皇上好壞,嬪妾還要,皇上別走嘛......”
眠淺的慕昭偏頭看着笑得一臉猥瑣的唐心蘭,嫌棄的拉了拉被褥裹着自己,翻身背對着她。
慕昭不一會兒睡着了,做了一個似夢非夢的怪夢,夢裡許韻之可憐的跪在他面前被他狠狠的教訓抽打,她一副死皮賴臉祈求他原諒的模樣讓他心情大好!
不多久,唐心蘭也翻了一個身,兩人中間隔了一個空隙,一人一牀被褥,同牀異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