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大雪紛飛的日子,景國的月城也在飄雪雪花比燕國要大,積雪比燕國要厚。
已經步入老年的景皇在宮廷設宴,喝了不少酒的人醉醺醺的在宮人的攙扶下進宮休息,年輕時也是一位難得的美男子,迷倒衆多少女,後來喜歡喝酒,沉迷飲酒美食,迷人的身材變成了現在這副油光滿面,身材肥碩的老彌勒。
景皇睡下不久,守在外面的宮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寒冬臘月的幾個人湊在一起烤火,其中一人加炭火時,看了看裡面一個奇怪的東西,並未在意,一起丟進去。
炭火燃燒旺盛時,一股淡淡的氣味散發出來,他們都沒在意,不多久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塊石頭丟在昏迷的宮人們腳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們都毫無察覺,依然低着頭沉睡,隱在暗處的人放心露面,大搖大擺的推開房門進去。
一把匕首抵在景皇肥碩柔軟的脖頸上,醉醺醺的景皇驚醒過來,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嚇得臉色一變,隨即笑道“你想殺朕?”
“是。”來人說着不太流利的景語,帶着濃濃的岑國口音,幾個國家雖然都有各自的文化,語言相通,不過各地的口音是不同的“今天是你的死期,竟敢覬覦岑國的土地。”
匕首在脖子上割了一刀,景皇疼得皺眉“是岑皇派來的?”
“不是。”來人很直接的拒絕。
“難道是燕國?”景皇忍不住眉梢抖了抖,他真當直接喝醉了,敢糊弄他,剛纔還說覬覦岑國土地,這會承認是燕國人,搞笑的吧。
“是燕皇派你來的?”景皇淡定的問。
“不是。”黑衣人說“是我覺得你該死。”說着舉起手臂就要讓景皇斃命,景皇在和他說話時已經悄悄抹着牀邊凸起的地方,在黑衣人下殺手時,用力按下去,,牀邊不遠處的樑柱中射出箭羽,支支鋒利帶着殺氣。
黑衣人爲了活命,只能暫時放棄景皇,箭羽在射向景皇時戛然而止,當初設計的時候就計算過距離,因此不會傷着牀上的人。
景皇趁機拉響了警報,大批侍衛朝寢殿走來,黑衣人知道再不走就要配上性命,便放棄刺殺景皇的計劃,跳窗逃走了。
這晚月城皇宮註定不會平靜。
景皇以爲這已經算結束了。誰知道那個刺客那麼不死心,三番兩次在他途徑的地方埋下埋伏,還得景皇幾次經歷生死,肥胖的身體差點受不住去見先皇。
景皇憤怒了,責罰了負責他安全的侍衛宮人,又讓人尋找城裡的岑國人,景皇說了身高和體型,類似的全都抓入大牢審問。
只可惜忙了兩天一無所不說,景皇的酒裡還被人下毒,試喝的宮人當場口吐鮮血,痛苦的抽筋死去,死相極爲難看。
而這時景國和岑國相鄰的邊境,突然出現大批的官兵在景國的邊境走動,形跡可疑,引起景國邊城的駐守官兵懷疑,連夜打聽無意聽到他們密謀進犯,準備在兩日後。
景皇脖子上纏着紗布,臉色難看,看着手裡的密信,手抖了抖“岑皇這個老不死的竟敢跟朕玩花樣。”
“皇上,這事情有些可疑,得仔細調查清楚,否則公然毀約,岑國那三座城池肯定不會兌現。”內閣大臣擔憂的說。
“三座城池而已,朕想要還怕拿不到,這個孫子既然敢暗中派人刺殺朕,還敢背後捅刀,就不要怪朕無情無義。”景皇氣得大叫。
住在月城一個偏僻的農家小院中的肖寅收到宮裡探子的消息,暗暗鬆了口氣,當即飛鴿一封書信回燕國。
慕昭收到這封書信是在臘月十九這天,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駐守在邊境的將士也開始急躁起來,等他們準備拼死護國時,發現對面的景國大軍開始拔營了。
慕昭寫了一封國書去景國詢問情況,景皇喝了一口美酒,讓人書寫只是尋常的軍事演習而已,給景國造成困擾真是抱歉之類的推託掩飾之詞,並且還給慕昭丟了一根橄欖枝,說是他也想在岑國分一杯羹,問他有沒有興趣?
最後蓋上景皇的玉璽,私人印章,交給燕國送信的人。
慕昭接到書信時已經是臘月二十五,他這時帶着許韻之去泡溫泉去了,收到密信他便高枕無憂,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難得有時間休息,他肯定願意讓自己放鬆一下。
當然也是爲了和許韻之加深感情,好好的遊玩。
馬車上除了許韻之,還有二皇子,去年這個時候二皇子還在她腹中,今年已經可以抓着她的手站起來,小腿肚看起來結實有力。
“皇上你看,暄兒多厲害,居然可以站起來了,他才七個月呀。”許韻之炫耀的拍了拍靠在軟枕上看書的人,笑的得意極了,二皇子也很得意,小腿蹦蹦跳跳很歡樂的樣子。
慕昭看他們一眼,面無表情的收回目光,繼續看書。
他冷淡的樣子讓她有些介意,推了推他“皇上有心事?”
“沒有。”他看着書回了一句。
“那皇上怎麼看起來悶悶不樂的,暄兒都能站起來了,這可是多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她笑着說。
“這有什麼,朕六個半月就能站起來,他這麼大時已經能走了。”他毫不掩飾自己有多聰明,多厲害,心想,快來仰望朕吧。
許韻之一臉佩服的看着他“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暄兒這麼厲害,肯定是因爲皇上。”
慕昭傲嬌的點點頭,合上書本放在一旁,抱着二皇子在懷裡逗了一下,問她“那如果七個月的朕和七個月的暄兒同時站在你面前,你覺得哪個更招人喜歡?”
爲什麼他每次都問這麼刁鑽古怪又毫無意義的問題?
此刻她的內心是崩潰的,爲什麼要讓她遇上這樣一個傲嬌又小心眼,處處都要和自己親生兒子比的男人!!!
“怎麼了?”慕昭笑眯眯的問她“難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許韻之敷衍的笑笑不說話。
慕昭任由二皇子捏着他的耳朵,二皇子還不知道,他父皇又要和他爭寵了。
“如果阿雲問朕,阿雲和我們的小公主一樣大,朕會覺得誰更可愛,朕一定會選......”
“可是我們還沒小公主呀皇上,這根本不好選。”她打哈哈,想就這麼矇混過去。
“怎麼沒有,今晚朕多努力一下,一個半月後阿雲肚子裡就有小公主了。”他看對自己的能力非常有信心,瞄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那溫柔的眼神,好像哪兒已經有了一個小公主。
“皇上,好像快到了。”許韻之懶得和他談論這個問題,小公主她纔不稀罕,她有暄兒就夠了,懷胎十月的苦可不是那麼容易承受的,更何況生產時那種疼痛,讓她心有餘悸。
“到了也沒關係,朕可以讓他們倒回去。”慕昭笑得無害極了。
二皇子在他懷裡不高興了,想要他母妃軟軟的,帶着奶香的身體抱着他,舒服。
二皇子在慕昭懷裡扭啊扭的,慕昭就是不鬆手,急的二皇子忍不住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別看他才七個多月,啪的一聲很響,疼不疼只有慕昭知道。
“是阿雲教的?”慕昭抓住打人的小手,臉色嚴肅的問。
“當然不是,皇上怎麼能這樣說呢,小孩子蠻,着急了難免會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她笑着給二皇子解釋。
“好吧,念在他還是嬰兒的份上,朕不跟他計較,不過阿雲可得好好教導他,不能冒犯父皇,也不能爭朕的東西。”
皇位?
許韻之心慌“皇上想多了,他肯定不敢和皇上爭的,暄兒這麼可愛,長大了肯定是一個孝敬長輩,忠於君王的好臣子。”
“阿雲確定知道朕說的東西是什麼?”慕昭勾着她的下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二皇子趁機從他懷裡爬出來,嘿咻嘿咻的朝他母妃爬去,被她抱在懷裡,二皇子一臉高興。
“臣妾愚笨,不太清楚皇上說的是什麼東西?”許韻之裝傻。
“看看朕眼裡有什麼?”慕昭笑眯眯的說。
她照辦,在他深邃迷人的眼中看了好一會兒,試探的說“眼珠。”
慕昭嘴角抽了抽,他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麼笨的,特別是懷孕後,簡直更笨“再看。”
二皇子扭頭看看他,又看看她,見他們湊在一起,面對着面,四目相對,不知道在玩什麼,不過看上去感覺很有趣,他也想玩,咿咿呀呀的抓着許韻之的手引起她的注意。
她看了一會,說“好像看見我自己。”
“然後呢?”他靠在軟枕上,一副瀟灑的姿態,似笑非笑的問。
如果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那真的是笨到無邊了。
這個男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再告訴她對他的重要,當然他也會要求她經常表示他在她心裡的地位,絕對不能低於二皇子。
她一臉嬌羞的抱着二皇子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讓二皇子也在他臉上親一口,被慕昭嫌棄的避開,二皇子纔不放在心上,他在他母妃臉上親了一下,糊她一臉口水。
“其實不用臣妾說皇上都應該明白,暄兒再可愛,也比不上臣妾對皇上的深愛。”她臉不紅心不跳的說。
“深愛?”慕昭品嚐這個詞,越琢磨越覺得有韻味,深邃迷人的眼中綻放明亮的光芒,他的手在她腰上游走,讓她有些不自在。
慕昭毫不掩飾對她的意圖,建議道“不如讓奶孃把暄兒抱走?”
“等會就到溫泉山莊了,皇上就不怕被人聽見了笑話,晚上臣妾還想看看皇上的本事,一個半月能不能傳出好消息呢!”她笑着對慕昭拋了一個媚眼。
慕昭本來就心猿意馬,被她這一撩撥,整個人差點燃燒起來,他決定了,這會不動她“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又求朕放過你。”
外面的人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二皇子又是個什麼不懂的小屁孩兒,因此他們到了溫泉山莊,慕昭下馬車時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只有他自己知曉爲什麼要用披風擋在前面,他怕被人看見他的尷尬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