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何惠玲看着眼前面容完好,看不出一點傷痕的女子,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驚訝不已“你的臉沒事?”
許韻之笑着點點頭“多謝各位姐妹關心,我的臉已經恢復好了,玉露膏果真不是凡品,才能讓我的臉恢復如初。”
她說着故意把臉偏向何惠玲,讓何惠玲瞪大的眼睛能夠看清楚。
其他人也驚愕不已,最高興的大概是李敏仙,她笑道“韻之姐姐沒事就好了!”
許韻之朝她笑了笑,臉上綻放明媚的笑容,讓人瞧了忍不住歡喜嫉妒。她不理會她們吃驚的目光笑着朝周美璇,鄭雅梨她們點點頭。
“韻之妹妹的臉能否給我看看,沒想到玉露膏如此好用,以後我們可不用擔心不小心燙傷手留疤了!”鄭雅梨笑道。
許韻之沒拒絕,她相信鄭雅梨不敢當着大家的面把她的臉劃花的。
鄭雅梨湊近看了看她白皙無瑕,清麗絕倫,五官精緻的面容,越看越覺得嫉妒,就她這面容,等她及笄了,臉長開了,恐怕都比不上了。
“雅梨姐看好了沒?”她笑笑問,一雙心眼黑白分明,大大的眼睛倒影着鄭雅梨的面容。
“好了,妹妹可要多謝安寧夫人,若不是她求得皇后,恐怕沒那麼容易用上玉露膏的。”當初她不小心燙傷,是她娘求的皇后,只可惜她沒許韻之這麼幸運,手臂上淡淡的燙傷,別人一時看不出來,她卻看得真真切切。
“確實該謝謝安寧夫人!”許韻之笑笑,朝周美璇投去一個笑容,周美璇露出一臉溫柔的笑,並不在意她們說什麼。
這時一位和鄭雅梨走的很近,可以說是她的跟班的吏部尚書家的夏小姐嘲笑道“其實謝來謝去,還是得謝謝惠玲姐手下留情,幸而是一杯茶水,若是一壺。。”
夏小姐還未說完,何惠玲聽出她話語裡的意思,皺眉,呵斥“夏香蜜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難道我說錯了麼,要不是你,韻之妹妹也不會被燙傷,你這個兇手還好意思說,你。。”
“啪”的一聲,夏香蜜臉上多了一個巴掌印,她被打的懵了一下,其他人也吃驚的看着這一幕。
何惠玲收回打疼的手,惡狠狠道“夏香蜜,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以爲跟着她就能囂張?告訴你,我何惠玲可不是好惹的!”
她不屑的看了一眼鄭雅梨,目光落在許韻之和周美璇身上,然後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女子,哼了一聲,什麼話都不說,板着臉帶着婢女離開。
作爲主人家,許韻之肯定不可能讓她就這樣離開的,她追了上去,讓代萱留下照應,身後傳來夏香蜜委屈的哭聲。
“你不該打她的!”追上何惠玲,她說道。
“要你管,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肯定在心裡笑話我,用不着你假好心,我是瘋了今日纔來這個破地方。”何惠玲氣憤道“許韻之,我一直就看不慣你,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既然我們許家是破地方,那就不送了。何小姐走好,看着點地下,小心我們許家的破地方絆着你了!”她纔不會和這樣一個無理的女子介意,正好她也不想搭理何惠玲,走了就走了,她追出來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何惠玲在心裡打罵賤人,快出去時,腳下絆了一下,踉蹌一步,還是摔倒在地上,整個人狼狽極了,惹得守在門口的小廝一下沒認出偷笑不已。
何惠玲氣得臉都綠了,婢女扶她起來後,顧不得身上的灰塵,上了馬車,手心膝蓋都摔疼了,她委屈得落淚“許韻之,你不得好死。”
許韻之回去後,夏香蜜還在委屈的哭着,她安慰幾句,夏香蜜抽抽噎噎好一會兒才停下,說“何惠玲太欺負人了,我長這麼大我娘都沒打過我,她居然打我,那個粗魯的小蹄子,難怪不招人喜歡,就知道欺負人。”
夏香蜜這樣一說,不少人同仇敵愾的點點頭。
許韻之看了鄭雅梨一眼,心裡有些氣憤,又開始玩花招了,藉着自己的由頭,讓夏香蜜出手,使得何惠玲被孤立排擠,她自己獨善其身,可真真是好手段。
有了何惠玲這一出,註定這個宴會不會太順利,好在她人走了之後,總算平靜了不少,衆人喝喝茶,說說話,聊聊天,用了午膳後休息一會兒,陸陸續續的乘坐馬車離開。
送走其他人,她纔有機會和周美璇說上幾句話,周美璇道“習慣就好,這不是自少就有的紛爭麼,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鬥角,說起來一點都不錯,想要獨善其身根本不容易。”
“說的是呢!”許韻之贊同的點點頭,想起了什麼好奇的問“你是用什麼辦法讓婚期盯在十二月的?”
聞言,周美璇道“我倒是寧願這個婚期永遠不要來,本來我就不喜歡那個男人,後來我聽說婚期在八月就不樂意了,說起來也不怕你笑話,我找我娘又是撒潑又是撒嬌,終於讓她鬆口臘月出嫁。”
“哎,及笄了不嫁人是不可能的。”她故作憂傷的說道。
周美璇點頭“這個我當然知曉,只可惜我想嫁的並不是他,你恐怕也聽說了一些鄭溫緒的傳聞,他根本就是一個紈絝子弟,要文采沒文采,要風度沒風度,要才情沒才情,他這樣的男人我根本看不上,可是.”
說道這兒,壓抑了很久的周美璇抱着她大哭起來“只可惜,我這輩子終究要辜負他嫁給這樣一個人渣!”
“辜負誰?”許韻之聽出一點苗頭,追問。
傷心絕望哭泣的人抹了抹眼淚,拉着她的手說“韻之,我說給你聽你可不要說出去。”
她點點頭。
周美璇說“他是我一次上寺廟上香的時候無意遇見的,那****在寺廟走動的時候遇見了兩個小流氓,差點被他們輕薄,是他突然出現打跑了他們救了我,後來我們又見了一面,雖然他只是普通的書生,可是他有才情,有風度,有文采,又有善良的心,我。我忍不住心儀他,他也心儀我,我們兩情相悅,本來他要在我及笄後上門求親的,後來卻出了那樣的事情,使得我的名節受損.”
許韻之沒想到小姐和書生的故事居然會在周美璇身上發生,驚訝了一會兒,才繼續聽她說下去。
“我既然有心儀的男子,肯定不願意嫁給鄭溫緒的,誰知道我娘知曉了我和他的事情,讓人抓了他威脅我,說是我若是不答應婚事,就讓人殺了他,我萬不得已才答應我娘。”
“我從來沒想過一直疼愛我的娘會這樣對我,爲了他好,我沒辦法,只能答應嫁給鄭溫緒,至於婚期,能拖多久就拖多久,除了他,我誰都不想嫁。”
許韻之同情的看着周美璇,道“你放心,有些事情終會過去,你和他,是緣深緣淺,還得看上天的意思。”
“其實我已經想通了,只要他好好的就足夠了,以他的才情,考取狀元是早晚的事情,我不能讓我娘毀了我自己,還要毀了他。”周美璇說“其實不能嫁給他,嫁給誰不是一樣,鄭溫緒除了風流一點,浪蕩一點,家世和身份還是不錯的。”
許韻之望着自欺欺人的周美璇,只是拍了拍她的背,讓她撲在肩膀上大哭,並未多說什麼,她的心情,許韻之很能理解,只要過了十月,只要鄭溫緒死了,她就能解脫了,周美璇也解脫了。
送走眼睛紅紅的周美璇,許韻之被林氏叫了過去,詢問何惠玲打人是怎麼回事。
她一五一十的說完,林氏聽了頭疼道“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該請她來了,何夫人太嬌慣這個女兒了,韻之,你記着,千萬不要學這樣的無禮的女子行爲。”
“女兒知曉!”她當然不會學何惠玲,莽撞,刻薄,愚蠢,無禮的。
“那就好!”林氏擺擺手,示意她退下,等會林氏還要讓人備些禮物送去何將軍府和吏部尚書府賠罪,她現在很理解當時安寧夫人的心情了。
難怪後來安寧侯府宴會,再也不邀請何惠玲了。
七月下旬,她忍不住出了一趟門,去清風茶樓喝茶,在那兒她沒遇見唐肅,也沒遇見慕昭,小二跟她說唐肅來過幾次,又說這段時間慕昭都沒來。
在茶樓坐了一會兒,她去了李記米鋪,讓掌櫃的帶一個口信,說是她七月二十七在清風茶樓等他。
慕昭收到這個口信時,心情好極了,晚上都忍不住多吃了一碗米飯,笑說廚房的手藝不錯,今日的兔肉燒得很有李婆婆的味道。
太子妃見他喜歡吃兔肉,用公筷給他夾了一塊,道“太子喜歡多吃一些。”
“太子妃有心了!”慕昭看了她一眼,很給面子的吃了她夾的兔肉。
見狀,太子妃心裡有些高興,道“妾身知道太子喜歡吃兔肉,就讓廚房把養了一段時間的野兔子給紅燒了,味道確實不是家兔能比的。”
“野兔?”慕昭愣了一下,盯了太子妃一眼,叫來肖戊“前段時間帶回來的野兔現在在哪?”
“小的交給廚房的人好生養着,不得作爲食物。”肖戊說完臉色一變,道“小的去看看!”說完一陣風走了。
太子妃見他臉色不鬱,有些小心的問道“太子殿下,那隻兔子對太子殿下很重要麼?”
“用膳吧!”慕昭不想多說,兔子對他不重要,倒是那個女子喜歡,還說要養了作爲寵物,那次出了事情之後就被他帶了回來,後來一直忘了給她,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
太子妃觀察他的神色,不再多嘴。
不多久,肖戊回來,看了一眼桌上,作爲食物的兔肉,心裡沉了沉“小的無能,還望主子責罰!”
聞言,慕昭生氣的站起來,指着盤中的兔肉,道“這是太子妃吩咐廚房紅燒的對不對?”
“是的,太子怎麼生氣了,是妾身做錯了什麼?”太子妃有些小心翼翼的問。
慕昭吸了口氣,笑道“沒事,太子妃沒做錯什麼,不過是讓人紅燒了一隻野兔子而已!”
太子妃有些愧疚道“妾身知道錯了,都是妾身無知,不知道那隻野兔子是太子要養着當寵物的,還以爲太子養着吃的,所以就自作主張的讓人紅燒了!”
“不過一點小心,太子妃不用介意,用膳吧!”慕昭暗暗吸了口氣,瞪了肖戊一眼,這事他肯定不會責怪太子妃,要責怪也是責怪辦事不利的肖戊。
晚膳後,太子妃回了寢室,梳洗了一番問“太子還在書房?”
“是,太子在書房看書,一直沒出來,肖戊在書房門口跪着,現在還未起來,看來太子確實很在意那隻野兔子呢!”婢女道。
“太子一直對我不冷不淡,太子府的其他兩位女子也沒多得寵,那隻野兔子如果不是和女人有關,我實在想不出是誰有那麼大的魅力,能讓堂堂太子殿下上心的。”太子妃皺眉道。
“主子,不如讓人跟着太子?”婢女道。
“別輕舉妄動,若是被發現了就不好了!”太子妃說“這是和紅燒一隻兔子不同,若是他知曉我這個太子妃派人跟蹤,肯定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