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爺回家後,許韻之找許老爺說話,林氏在許蓉之的院子裡。聽說她去了書房,提心吊膽的等着消息。
許蓉之有些擔心的問“娘,你說爹會改變主意嗎?”
“不清楚!”林氏也不知曉,她能想到的挽救的機會就這麼多,不試試誰知道呢!
“不知道她會不會盡力!”許蓉之腹誹。
“她人雖然不討喜,不過說話還算話,只要她開口了,你爹總會思量一下的,這些年娘侍候他沒功勞也有苦勞,他不是絕情之人。”林氏幫許老爺說話。
兩人聽了沒再多說,只等許韻之的消息。
許韻之進了書房,道“爹爹今日辛苦了!”
“你怎麼來了?”許老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爹爹,今日我見了林氏!”她不繞彎,說道“她想我原諒她。”
“她做了那樣的事情,還好意思求得原諒?”許老爺氣憤不已。
許韻之對許老爺的反應表示滿意,道“爹爹,反正我也沒受罪,她已經知道錯了,這些年她把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條,沒功勞也有苦勞,只是一時鬼迷心竅,這次她也懺悔過了,我的意思是原諒她算了!”
“你這孩子。。”許老爺嘆了口氣“你就是心善,就你這樣還如何入宮,後宮的鬥爭不比朝堂,爹爹怎麼忍心讓你入宮呢!”
“韻之,聽爹的話,找個老實可靠的世家公子嫁了吧!”許老爺想着她入宮,便吃睡不安。
“好好地怎麼說到這事上兒來了,我們今日說的是林氏的事情!”
“這事還有什麼可說的,既然你都決定原諒她了,我這個做爹的也沒什麼可說的,既然她已經滾出許家了,那就別管她了!”許老爺絕情道。
“她走了誰來照顧爹爹?”許韻之皺眉。
“你爹我有手有腳,用不着誰來照顧!”許老爺臉熱道,覺得被女兒看輕很丟人。
“爹,女兒不是這個意思,女兒的意思時,這麼大的府上總得需要一個女主人,林氏除了這件事做錯了之外,其他的方面還是挺好的,小時候她沒少疼女兒,女兒想還是把她接回來吧!”她勸說道。
許老爺皺眉“這是容爹爹想想!”
“爹,昨日的事情雖然封了口,可是人多嘴雜,難免會有人說漏嘴被人知曉,若是林氏真的趕了出去,恐怕府上的名聲不好,既然我原諒了她,這事就這麼算了,只要她以後謹守本分,這是就算翻篇了好不好?”許家名聲壞了,對她來說有害無利。
“爹知道了,你下去吧!”許老爺暗暗嘆了口氣,道。
許韻之點點頭,話說道這份上,她也沒什麼可說的,若是她爹執意要把人趕出去,那就怪不得她了。
若不是想着她以後入宮了,丟下許老爺一個人在府上,兩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她放心不下而已。
林氏對她不好,對許老爺還是言聽計從,極爲聽話的。
她離開後好一會兒,許老爺喝了兩杯茶,瞧着夜色漸濃,嘆了口氣叫來人詢問林氏的下落,得知人在許蓉之那兒,他讓人把林氏叫去主院。
許韻之聽說林氏回了主院,知道以她的手段,和許老爺見面了,哭一哭,認個錯,保個證應該就能翻篇了。
第二日許韻之就聽說許老爺昨晚睡在主院,林氏現在穩穩的坐在禮部尚書府女主人的位置上,她就知道林氏肯定不會讓她失望的。
早膳時,林氏親自過來了,讓廚房給她做了喜歡吃的三鮮混沌“昨日多謝韻之了,你爹已經原諒我了!”
“那就好,娘要珍惜這次機會!”許韻之淡笑道。
林氏笑笑“娘知道,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針對你的,會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
“你以前也是這麼對我說的!”她嘲笑。
林氏尷尬得一時失語。
許韻之不想多說,擺擺手道“娘沒事就回去吧,府上這兩日聒噪得很,娘還是讓他們安靜一下,別把府上的事情傳出去,免得壞了孃的名聲。”
“娘知道了,韻之用早膳吧,三鮮餛鈍是孃親自包的,記得你以前小時候最喜歡吃了,你多吃點,娘先忙了!”林氏討好道。
“嗯!”許韻之淡淡點頭,暗想她還算會做人,沒有利用完一腳踢了,還知道做些吃的來哄她。
只可惜她很久之前就不喜歡吃什麼三鮮餛鈍了,會讓她想起那日的鮮血,她會心痛的!
隨後的幾日,她身子不適,在清荷苑靜養。
臘月後,皇宮傳出好消息,錦和宮的一位美人誕下小公主,是慕昭的第一個孩子,雖然不是皇子,因爲是第一個就顯得珍貴。
她知道後,冷笑了一下,沒什麼表示,反正進宮後都要見面的。
臘月裡京城下了好幾場雪,鄭雅梨在府上舉辦了梅花宴會,邀請許韻之參加,自從鄭溫緒死後,丞相府冷清了好長一段時間,丞相夫人受不了中年喪子的痛,一病不起,纏綿病榻好幾個月纔好起來。
這個宴會許韻之不想去。
周美璇給她寫了封信,希望她能參加,因爲她也要去,畢竟之前有婚約,周美璇若是不去會被人說閒話,去了也會被人說閒話的。
不過人家丞相夫人指名要見她,她就不得不去了。
許韻之思考了一番,最後決定赴宴,不是爲了周美璇,她想去看看有段時間未見的朋友們最近過得如何了?
到了丞相府,和以前差不多,在她們心裡的差別便是少了一個紈絝子弟而已。
和鄭雅梨照面後,不得不承認鄭雅梨又貌美了幾分,帶着嬰兒肥的小臉張開了不少。一雙丹鳳眼勾魂奪魄,肌膚細膩,膚白勝雪,豔麗多姿。
“韻之妹妹來了!”鄭雅梨笑着迎上來,道“許久不見,韻之妹妹似乎漂亮了不少!”
“雅梨姐姐說笑了,和你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方纔差點認不出來了,還以爲見着仙女了!”她笑道,衆人聽了笑着附和,不知道心裡有幾個人認同她的美貌。
鄭雅梨在心裡得意,衆多人中,她還是自信貌美,就連周美璇和眼前的人也比不上她,畢竟她這個京城第一美人兒的美名可不是白叫的。
她來了不久,其他人陸陸續續來了,周美璇來時,她正和李敏仙說話,何惠玲今日未來,聽說鄭雅梨並未邀請,而何惠玲也說是身體不舒服。
周美璇來了後和鄭雅梨說了幾句話,被她領着去找丞相夫人說話。
許韻之和李敏仙一起,說是近日的狀況,李敏仙向她抱怨說她娘要她參加明年的選妃大典,這段時間請了宮裡退下來的嬤嬤教導規矩,把她累得半死。
她聽着安慰幾句,在做的一羣人中,不少都參加了大典,當然也有人被刷下來。肯定不是她們幾位。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周美璇她們回來了,寒暄了幾句,周美璇坐在她身旁,小聲的詢問“聽說前幾****出事了,是真的麼?”
“我很好呀?”她知道周美璇說的是什麼事,不過她不會承認的。
“沒事就好,我就說那些人就是沒事喜歡嚼舌根!”周美璇鬆了口氣,安慰她。
一起去賞梅時,鄭雅梨湊到她身邊,不經意的說道“聽說府上近日和太傅府走得很近呢!”
“是嗎,我倒是不覺得,不顧太傅府確實是在禮部尚書府交際範圍呢,近來兩家走得確實挺頻繁的!”她說。
“這麼說,你和太傅公子的親事不是傳聞?”鄭雅梨暗喜問。
過了年皇上就要選妃了,丞相府的意思是不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她鄭雅梨要身份有身份,要美貌有美貌,要才情有才情,若是能進宮得寵肯定給丞相府帶來不少利益。
新帝上位後,並不是很親近丞相府,這讓丞相府感覺不妙,想在後宮安插自己的人,這就是爲什麼他暗中讓人反對新帝守孝三年,三年後鄭雅梨年紀大了,根本不能入宮。
“雅梨姐姐一向聰明怎麼會聽信這些傳聞,兩家走得近不一定是要結親呀,再說了,越公子人品出衆,玉樹臨風,家世清貴,應當看不上我這樣的女子!”她神色黯淡道。
“韻之妹妹如何這般妄自菲薄,以你的身世,配太傅府的公子綽綽有餘。”鄭雅梨不敢斷定她說的真假,半真半假的安慰“不過這位越公子確實人中龍鳳,才貌雙全,若是能嫁給他,是京城不少妙齡女子的良配呢!”
“如此說來,雅梨姐姐對這位越公子不會是動心思了,如此稱讚他。”她笑着揶揄!
“休得胡言!”鄭雅梨不高興的說“他就算再出衆又如何,能成爲我鄭雅梨的男人的人,必定不會是一些凡夫俗子,他要麼身份尊貴,要麼英明神武。”
她這樣直白的表露心跡真的好麼?
“世上這樣的男子又有幾位?”許韻之說道“雅梨姐莫不成想嫁入皇家?”
“有何不可?”鄭雅梨傲嬌道。
“如此便預祝你心想事成,得償所願了!”她笑笑。
兩人的談話算不得融洽,隨後許韻之也不再和鄭雅梨說話,她也不樂意搭理她,兩人就這樣彆扭的相處。
她快上馬車時,鄭雅梨突然對她說“我知道,你也想入宮,其實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就該答應太傅府的求親,後宮有了我,你根本沒機會得寵!”
許韻之沒想到她如此目中無人,竟然撕破臉來打擊自己。
許韻之笑笑“既然你這麼喜歡關注我的事情,怎麼沒打聽到我已經拒絕了太傅府的求親,越公子雖好,卻不失我許韻之的心頭好,你喜歡身份尊貴,英明神武的男人,我也一樣,這個皇宮,我許韻之入定了!”
“你好囂張!”鄭雅梨被她氣得臉綠。
“彼此彼此!”她淡淡的笑道,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最是氣人。
鄭雅梨握拳“既然你打定主意和我作對,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她冷笑“等你有機會留下來再說,別到時候皇上的龍顏都沒見到就被退回來!”
切,什麼龍顏。
真不好意思,她已經見了,還抱了,親了。
她連龍心都傷害了,還說她沒見到人麼?
“放心,我們後宮見,我不會讓你一枝獨秀的!”她擡了擡下巴,毫不低頭。
“哼!”
“哼!”
兩人互不理睬,許韻之上了馬車離開。
鄭雅梨帶着婢女咬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