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韻之到了德文宮,其他人來的差不多,就唐心蘭,還有鄭雅梨三個人沒到。
良妃看見她笑臉相迎“歡迎貴妃娘娘大駕光臨,德文宮真是蓬蓽生輝。”
許韻之笑道“良妃娘娘繆讚了,就算本宮的到來讓德文宮再蓬蓽生輝也留不住良妃這隻高飛的鳳凰!”
良妃聽出她的諷刺,道“許貴妃娘娘說笑了,不管留不留得住,這都是臣妾的造化,鳳儀宮雖好,其實臣妾更喜歡德文宮。”
良妃說這話真是不要臉。
許韻之已經做好了準備,倒也不想和他多做糾纏,她知道良妃的意思,恐怕她越生氣良妃越高興,她不會讓良妃得逞的。
“既然喜歡,不如讓皇上取笑三天後的封后大典?”許韻之建議。
良妃笑道“臣妾可不敢,若是許貴妃嫉妒臣妾馬上封后,倒是可以仗着自己的寵愛求皇上取消,若是貴妃娘娘有那個命的話!”
“良妃別忘了你現在還是一個妃嬪,不要太過分了,本宮還是貴妃,還踩在你頭上,宮裡的規矩良妃去冷宮轉了一圈難道就忘了?”許韻之盛氣凌人。
良妃瞪眼,嘴角微微抿着。
其他人見狀,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李敏仙和周美璇坐在一起,瞧着這一幕,暗暗給許韻之捏汗。
最後還是良妃敗下陣來,她先低頭,行禮,道“貴妃娘娘教訓的是,是臣妾的錯,臣妾冒犯了,還望貴妃娘娘見諒。”
“既然良妃知錯。本宮也不會得理不饒人,良妃起來吧,別怪本宮太苛刻,本宮只是教導良妃明白一個道理,不到最後一刻,不要太過囂張,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出現聲變故。”許韻之含笑警告。
良妃笑道“貴妃娘娘提醒的事,不過臣妾卻知道一事。”良妃撫了撫耳朵上瑪瑙耳墜,五光十色極爲好看,她說“今天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三天後,貴妃娘娘就要跪在臣妾面前行禮。”
“很好,那我們到時拭目以待,看誰能笑道最後!”許韻之不以爲意。
良妃囂張得意。
一前一後走來唐心蘭,鄭雅梨看着這劍拔弩張的一幕,暗想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精彩的事情?
“臣妾見過貴妃娘娘!”唐心蘭走到許韻之面前行禮,又朝良妃點點頭“良妃看起來氣色不錯,這是本宮準備的一份禮物,算是給良妃接風洗塵。”
“賢妃有心了!”良妃笑着收下禮物,在她看來這些女人中,還是賢妃最識趣。
許韻之嗤笑“賢妃的禮物準備的真是及時,良妃還未登上後位,賢妃就開始巴結了?”
唐心蘭臉色有些難看,看着許韻之道“臣妾不知道貴妃娘娘說什麼,良妃能從冷宮那個地方出來,難道不該恭賀嗎?”
“當然該恭賀了!”鄭雅梨笑着走過來,拿出自己準備好的禮物,笑道“良妃娘娘別嫌棄,這是臣妾的一點心意,恭喜良妃娘娘逃離苦海,登上高枝。”
許韻之明白,這兩個女人是來給她添堵的,她們倒是默契十足,若不是看見兩人眼中不屑的目光,她都要懷疑她們是不是聯合好的。
“梨妃抱大腿也太早了點,本宮還在這站着,梨妃就越過本宮向良妃示好,難道梨妃就這樣無事本宮的存在?目中無人?”許韻之冷笑。
鄭雅梨故作驚訝的看着許韻之,連忙行禮“貴妃娘娘恕罪,臣妾實在是有眼無珠,竟然沒看見貴妃娘娘,臣妾一心想着良妃馬上要封后了,便疏忽了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一向大度,不會跟臣妾計較吧?”
“本宮什麼時候說過本宮很大度了?”許韻之走到鄭雅梨面前,道“擡起頭來。”
鄭雅梨仰頭,帶着挑釁“貴妃娘娘有何賜教?”
“賜教不敢,本宮要讓梨妃知道,得罪本宮的下場。”許韻之笑道“代萱,戳瞎她的眼睛!”
“是!”代萱走了出來,撩起袖子露出兩根手指朝鄭雅梨走去。
鄭雅梨嚇得捂着眼睛“貴妃娘娘平身戳瞎臣妾的眼睛?”
“憑什麼?”許韻之笑了“就憑你有眼無珠看不見本宮,不給本宮行禮,梨妃別忘了,本宮是貴妃,如何處置冒犯本宮的人用不着說明原因。”
“代萱,還愣着做什麼,戳瞎她。”許韻之大喊。
其他人瞧着這一幕,又是刺激又是不忍。
良妃擋在鄭雅梨面前,道“貴妃娘娘息怒,能不能看在臣妾的份上,饒了梨妃一次,她也是一時心直口快,不知道貴妃娘娘正在氣頭上,畢竟自己一直想要的東西被人搶走了總是難受的。”
良妃火上澆油。
“若是本宮不看在良妃的份上,未來皇后的份上呢?”許韻之挑眉。
良妃行禮“如此,臣妾也沒辦法,貴妃娘娘若是想拿梨妃殺雞儆猴,臣妾覺得效果並不好。”
“是嗎?”許韻之冷笑,一腳踢在鄭雅梨膝蓋上,鄭雅梨沒站穩。一下跪在她面前,雙手捂着眼睛沒能保持身體平衡,直接趴在地上,臉着地。
衆人看着趴在地上悶哼的鄭雅梨,再看看一臉盛氣凌人的許韻之,默默的吞了吞口水。
唐心蘭看看她,看看良妃,識趣的推開兩步。
香寒趕緊扶起趴在上的鄭雅梨,鄭雅梨疼得一臉猙獰,手背上都是傷痕,被地上的碎石頭傷的。
正是因爲如此,她纔不至於傷着一張如花似玉,美豔動人,傾國傾城的臉。
鄭雅梨踉蹌的站起來,膝蓋疼,手背疼,她怨恨的盯着許韻之,許韻之看着她,突然伸出手,嚇得鄭雅梨連忙閉着眼求饒“不要戳瞎我的眼睛!”
“不要是吧,那就把你的狗眼睜大一點,別有眼無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想跟本宮作對,你還嫩了點。”許韻之哼了一聲,走到主位上坐下,一副唯我獨尊的架勢,氣場完勝良妃。
就在她對鄭雅梨出手時,良妃嚇得根本不敢動。
鄭雅梨悄悄的睜開眼,發現許韻之不在眼前,再看看其他幸災樂禍含笑的人,臉上一熱,她根本沒臉待下去,抹着眼淚跑了。
許韻之不理會鄭雅梨,反正被她逮着欺負一頓,要怪就怪鄭雅梨得意的太早了,這個時候撞上來。她正好沒人出氣,她就湊上來打臉,不打白不打。
“怎麼都站着,良妃快坐下喝茶呀,不是說今天大家一起說說話,喝喝茶,吃吃點心嗎?”
“貴妃娘娘說的是。”良妃淡淡的笑了笑,招手讓初夏她們上茶。
其他人默默喝茶吃點心,許韻之時不時的詢問幾句良妃在冷宮的心情如何,環境如何,感受如何,有沒有需要告誡的大家的?
一連串的打臉問題,問得良妃怒了,突然起身道“抱歉,臣妾大約是沒休息好,身子有些不適,今日的聚會就到這兒吧,招待不週了!”
許韻之施施然起身,道“既然良妃身子不適,那就好好休息,畢竟三日後是大喜的日子,良妃可不要這個時候病倒了。”
“多謝貴妃娘娘關心,臣妾休息一下就好了。”良妃表態“大喜的日子,臣妾就是爬着也要爬上皇后的位子。”
“良妃可真是執着。”許韻之笑笑,擡步離開德文宮。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和良妃寒暄幾句離開德文宮。
她們一走,良妃頓時便了臉色,暴怒的把桌上的點心茶盞以及果盤全部砸了,初夏怕殃及池魚,避得遠遠的。
良妃發泄了一通,氣喘吁吁的招來初夏“扶本宮回去歇歇。”
“是!”初夏扶着良妃離開,眼神示意其他的人趕緊收拾。
良妃躺在牀上,取下耳朵上的耳墜子拿在手裡把玩,初夏見了,道“娘娘需要奴婢把耳墜子放在首飾盒嗎?”
良妃擺擺手“不用,你去忙吧!”
“是!”初夏點頭退出去,離開時忍不住回頭多看一眼,見良妃盯着耳墜子笑得有些詭異,初夏皺了皺眉離開。
鄭雅梨回到羲和宮,看着自己受傷的雙手,又看看青紫的膝蓋,眼淚不住的而落下,她說“去找蕭御醫過來。”
香寒提醒“娘娘不是答應這段時間不見面嗎?”
鄭雅梨咆哮“這個時候她們都想着皇上立後的事情,哪有心思留意這些,再說了本宮確實受傷了,讓他來看看都不行嗎?”
香寒不敢再勸,吩咐宮人去御醫院找蕭御醫。
蕭御醫聽說是羲和宮的,愣了一下,暗想不是說好不見面,她怎麼不遵守約定,難道她不擔心被發現?
轉念一想現在許貴妃命懸一線,他去一下羲和宮應該也沒什麼關係。
他知道林御醫去了濟善堂沒找到藥方,又建議皇上派人去景國求藥。
蕭御醫想,此去景國路途遙遠不說,景國有沒有醫治紅顏斷這種毒的解藥還不清楚。
許貴妃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蕭御醫到了羲和宮,看着鄭雅梨狼狽的模樣,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鄭雅梨抹着眼淚哭哭啼啼的把許韻之欺負她的事情說了一遍,蕭御醫嘆了口氣,一邊給她清洗傷口上藥,一邊說“你不該這個時候撞上去的,明顯許貴妃就是哪裡出氣。”
“這個賤人就知道針對我,她肯定是嫉妒我的美貌,上次刮傷我的臉,這次又想戳瞎我的眼睛,她就想毀了我。”鄭雅梨看着他,說“幸好有你幫忙,若不是你,臉上恐怕會留下疤痕,到時我根本不敢見人。”
“有什麼不敢見人,只要是你,就算臉上有疤,我也不會嫌棄。”蕭御醫淡淡的說。
鄭雅梨吃驚的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臉,說“其實你也不用這麼在意,許貴妃她活不了多久。”
“我知道,你說的等皇上去景國就除掉她。”鄭雅梨還不知道許韻之中毒的事情。
蕭御醫撫了撫她的臉,說“其實用不着等那麼長時間,八月二十之前,若是沒解藥,她必死無疑。”
“你怎麼會知道?”鄭雅梨瞪眼,含笑“是你下毒的?”
蕭御醫搖頭“是良妃,你以爲她爲什麼會突然從冷宮出來,都是因爲她下毒許貴妃,而我把解毒的藥方給毀了,如今燕國上下,只有良妃手裡的解藥才能救命。”
“不會吧,我看她一點事都沒有,她踢我一腳現在還疼。”鄭雅梨撩起褲腿給他看膝蓋上的淤青。
蕭御醫皺了皺眉,撫了撫淤青,道“幸虧毀了藥方,她這樣對你,該死!”
“對,該死!”鄭雅梨心情大好,望着他說“蕭辰,你這次做得太好了!”
她得意洋洋“這就是賤人的下場,她太囂張了,不只是我遲早有人收拾她,不過這一切都是報應。”
她問“良妃手上的解藥是真的嗎?”
蕭御醫搖頭“不清楚,她手上有沒有解藥都不知道,不過皇上爲了換解藥才答應立她爲後,若是沒解藥的話,貴妃死了,良妃也沒什麼好下場。”
“若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鄭雅梨得意的哈哈大笑,湊過去在蕭御醫臉上親了一下“蕭辰,若是良妃交出真的解藥,你會怎麼做?”
“若是皇上讓我鑑定解藥的真假,我會趁機掉包。”蕭御醫冷笑。
鄭雅梨笑着點點頭“沒錯,就要你這樣的答案。”她問“蕭辰,你不會讓我失望對不對?”
“雅梨不會讓我失望對不對?”蕭御醫貪戀的摟着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反問。
鄭雅梨點頭。
他笑了。
許韻之離開德文宮時,李敏仙和周美璇追了上去,她們默默的跟在她身後。許韻之走了一會兒,回頭對她們笑道“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楓葉林?”
“好呀!”李敏仙點頭。
周美璇說“現在楓葉還未染紅。”
“這有什麼,我們去看看又不一定要看染紅的楓葉。”李敏仙走到許韻之面前,對周美璇說“美璇姐若是不想去,那我陪韻之姐一起去了。”
“我也去!”周美璇笑着跟上去,安撫“韻之不用在意良妃的話,就算她是皇后,皇上寵愛的依然是你。”
“我知道。”許韻之點頭,這點她再清楚不過,她只是氣不過良妃這樣的賤人,竟敢用她的命來威脅慕昭妥協。
“你知道就好。”周美璇問“你和良妃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們,韻之,對我們也不能說嗎?”
許韻之回頭,看着周美璇,遲疑了下,說“現在不能說,等時機成熟你們會知道的,現在只要陪我走走散心就好。”
“好!”李敏仙點頭,提醒周美璇“美璇姐別多問了,她想說會說的,你這樣問來問去不煩嗎?”
周美璇看着李敏仙,越來越覺得這個她單純得愚蠢,總是一副她很懂的樣子來干預她的事情。
果然道不同不相爲謀,李敏仙和她終究不是一路人,比起自己,她更維護許韻之,這讓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