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難過。彩虹文學網,一路有你!”薛梓彤聲音輕柔的說
道,拉着蕭弘瑾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臉上盪漾着幸福的笑容:“以後你就有了這世上和你最
親近的人了,以後還會有更多,人心都是人心換的,失了那些壞人的心,並不算虧。”
“
嗯,等咱們的孩子出生了,我一定好好待他,絕不會讓他受一點委屈。”蕭弘瑾皺着眉頭說。
“那我呢。”薛梓彤起身壓着蕭弘瑾看着他的臉問道,蕭弘瑾點點她的鼻子說道:“誰能委屈
了你啊。”
薛梓彤不高興了,雖然這樣的想法有點奇怪,但是一想到蕭弘瑾會愛孩子愛過
自己,她就有一種卸磨殺驢的感覺。
“好了,最愛你了,小氣啦的。”蕭弘瑾將薛梓彤緊
緊摟到懷裡說道:“唉,咱們的孩子肯定生的漂亮,到時候不知要欠下多少桃花債,不過還好有
你這麼個媽,一定幫她把桃花摘的乾乾淨淨的。”
薛梓彤斜眼看看蕭弘瑾說道:“誰說的
?”
“我那麼多桃花不都被你修剪的差不多了嗎?”蕭弘瑾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薛梓彤氣的用軟枕敲了敲他說道:“那是你,我要生個兒子,那全天下的小姑娘自然要愛他,到
時候我就幫他擴建後宮,生上幾百個孫兒。”
蕭弘瑾一臉鄙夷的看着薛梓彤,這個女人果
然小心眼,自己都不能看別的女人一眼,他兒子就可以廣納美女,奸商本質。
“看什麼看
,我兒子不是你兒子啊。”薛梓彤急吼吼的衝蕭弘瑾嚷嚷,蕭弘瑾舉起兩隻手做投降狀,突然問
道:“若生個女兒呢?”
薛梓彤賊兮兮的看着蕭弘瑾說道:“要是個女兒,你就把大曆的
法律好好改改,讓女子可以同時娶好幾個男人回家。”
蕭弘瑾下巴差點又掉了,薛梓彤總
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玩笑歸玩笑可是薛梓彤心裡還是挺介意這個事情的,這可是在還未大
歷,男尊女卑是整個社會的趨勢,男子負責傳承姓氏家業,大多的行業都是由男子主持,薛梓彤
自己拋頭路面做生意,整理青陽政務的時候,雖然她不說,可是人們初初見她時那副不以爲然的
模樣她看的很清楚。
“怎麼了?剛不是還好好的嗎?”看薛梓彤面色不善,蕭弘瑾忙緊張
的問道。
“瑾,若我真生的是個女孩,你會不會很失望。”薛梓彤難得這幅神情,到有些
可憐巴巴的模樣,看的蕭弘瑾心裡心疼不已,薛梓彤正是年輕貌美的時候,有那麼多人喜歡她,
女人的青春那麼短暫,被人喜歡的年華那麼短暫,過幾年她就會消磨在日復一日的瑣碎中,在不
會有人去多看她,在不會有人去向她獻殷勤。
“梓彤,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會加倍疼愛
。”蕭弘瑾鄭重的說。
“那和別人生的呢?”薛梓彤促狹的看着蕭弘瑾說道,蕭弘瑾剛想
好好收拾她,又怕傷了她的肚子,便左右伸出兩指撓她的癢癢。薛梓彤一面躲,蕭弘瑾一面跟進
,最後兩人笑着滾做了一團。
“彤兒,你開心嗎?”蕭弘瑾親親含着薛梓彤的手問。
“嗯。”薛梓彤綿綿軟軟的應了聲。
蕭弘瑾突然十分正經的壓在了薛梓彤身上一臉認真的
看着她。薛梓彤有些緊張說道:“你別激動啊,我現在身子可經不起折騰。”
蕭弘瑾無語
,還是認真的說出了他想說的話:“彤兒,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你只需要記住一句話,我始終
愛你,爲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犧牲任何東西,包括我的生命,所以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都不
要放棄自己,千萬不要放棄自己,只要你還活着,只要你還在等我,我都會回來的。”
薛
梓彤怔怔的看着他,感覺到有些不尋常的事情正在發生,而她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蕭弘瑾的
神色大有幾分決絕,她心裡猛的漏跳了一拍雖然很是着急,可是她知道以蕭弘瑾的性子既然決議
隱瞞那便是打死都不會說的,即使自己逼着他說,他也不過是撒個謊糊弄過去。
想到這一
層,薛梓彤也不逼問,看着他,認真的點點頭,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臉。兩人正深情的四目相對着
,靈壽輕輕釦了扣門,蕭弘瑾掃興的喊了聲進。
靈壽領着一衆小丫鬟伺候蕭弘瑾沐浴更衣
去上朝了,薛梓彤依舊懶懶的倚在美人靠上,侍女們一一端來臉盆,擦手的絹布,漱口的小杯,
盆裡撒着玫瑰花,端來洗臉的一應香膏,還有專門漱口用的鹽巴,薛梓彤孕後很少化妝,門也出
的少了,上天去了一次昭伶公主府上出了那麼件事,蕭弘瑾恨不能把她成日幫在房間裡。
王溯站在一旁稟報着昨晚的戰績,靈壽幫着薛梓彤梳了幾樣新發髻,到讓薛梓彤驚豔不少,她沒
見過如此巧手的女子,在現代很少有女性正正經經的編髮盤發,燙卷拉直扎個馬尾的比比皆是,
可是古代女人卻都頭髮有着不一樣的感情,在靈壽那雙巧手下,薛梓彤新做的頭髮,讓她十分滿
意,還張羅着讓她去形象館給那些師傅們教教呢,因爲在身體髮膚授之父母思想嚴重的大曆,很
多人還是十分介意被剪去頭髮的,所以那些現代的造型理念薛梓彤根本無法推廣。
王溯把
衆人合力嚇倒一個老嬤嬤的行徑,硬是說成了,以他的高明道法震住了這宸王府的八方妖魔,薛
梓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錢是宸王府出,人是宸王府配的,一衆羣演加上泡在水塘裡的那幫侍衛
,東西是宸王府置辦的,借的不過是王溯的虛名掩人耳目罷了。
不過薛梓彤也明白,爲自
己去了這個心頭大患,付出點小代價讓這個道士過過嘴癮就隨他去,薛梓彤點點頭打斷道:“王
真人辛苦了,知琴你領着王真人去領賞。”王溯沒看到薛梓彤自始至終臉上的那股不屑,領了賞
千恩萬謝的去了。
靈壽仔細的爲薛梓彤梳好頭,薛梓彤自己對於化妝非常熟悉,她以前常
出席各種活動,雖說她是個女漢子,可是每次她在化妝用的時間越長,談成的可能性就越大,雖
然也見識過不少形象設計師,配服侍,配妝容的,一水穿着粉色小腿緊身褲大大老爺們翹着蘭花
指,嘴裡只會嚷嚷着買買買,薛梓彤何其精明能看不出他們在宰自己這個冤大頭,宰了也就罷了
,讓薛梓彤無法容忍的是一幫大男人無比有自信的教自己做女人。
所以她看過不少國際世
上大秀,對美有着非常高的味,所以即使身居高位,還是喜歡自己化妝,不但要化的漂亮,也要
化得有風格。
靈壽向來穩重,看着薛梓彤在臉上彷彿妙筆生花由衷輕嘆道:“王妃可真美
,手也真巧。”
在一旁的英兒特自豪的笑着說道:“我們小姐本事多着呢。”
靈壽
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着一反常態精心梳妝打扮的的薛梓彤,問道:“王妃這是要出
去啊。”
薛梓彤點點頭,英兒急了說道:“您去哪兒啊?怎麼也不提前說說,非去不可嗎
?英兒也要跟着去。”
薛梓彤看着英兒一面有些埋怨她的急躁,一面又欣慰她對自己的關
心,一面往脣上壓胭脂一面說道:“上次到時提前說了,讓那起子壞心眼子的奴才鑽了空子,我
今打算回一趟將軍府,好些日子也沒見着父親了,你還是在家好生養養,讓父親看到你這幅樣子
還以爲我都過着什麼日子呢。”
英兒可憐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腿,說道:“大小姐嫌棄奴婢
。”
薛梓彤扶額,這英兒現在也會治自己了,那粉嘟嘟的小臉,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一淚
汪汪的看着自己,根本把持不住好嗎?
不過薛梓彤對付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是遊刃有餘的,
說道:“我哪敢嫌棄你,天天管我管的死死地,你呀,是真想陪我回將軍府擔心我呢?還是好久
沒看到我那粉嫩粉嫩的小弟薛毅了。”
果然英兒紅了臉跑了出去,靈壽也忍不住勾起了嘴
角,她看上去很木訥,但其實是個心思活泛的人,只是怕自己說錯話做錯事落地就死,所以每次
說話做事前故意做出一副遲鈍的樣子,這段時間足夠她察言觀色見風使駝。可是來到薛梓彤身後
,看到她對下人的態度,彷彿一家人一般,心裡也不免輕鬆起來,這種輕鬆之感生出了許多親近
來,以前只是爲了不受責罰聽主子的話,現在沒人責罰她,可自己對薛梓彤的衣食住行都十分上
心,能幫她想到的都默默幫她分擔着,心裡卻是心甘情願的。
薛梓彤看到靈壽漸漸活潑的
性子也很舒心,她能理解靈壽小小年紀作爲罪人之女活在宸王府裡何其艱難,所以有這麼些自保
的心思實在是人之常情,她感覺的到靈壽的變化,但性格這東西不是一蹴而就的,薛梓彤還是希
望她更直接些,不過薛梓彤有自信,在過一段時間,靈壽也會和大家一處了。
“靈壽,今
兒你就和我回趟將軍府,以後你跟在我身邊做事少不得得和我孃家人接觸,多去了解了解。”
靈壽忙點了點頭,心裡不經雀躍,她沒想到薛梓彤會帶着自己出去,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看
英兒有沒有生氣,可是英兒卻是很掏心掏肺的跟她介紹了一遍將軍府的情況,就差薛梓彤小時候
尿**掉水裡那種囧事都講了,講的薛梓彤的老臉一紅,靈壽嚇得臉都有些白了。
薛梓彤摸
摸自己的鬢角髮髻,招呼道:“走了走了。”靈壽逃命似的跟了出去,扶着薛梓彤上了轎子,有
了上次的經驗教訓,薛梓彤帶的人馬多了不少。
英兒又巴巴的跑出來,交代了一遍轎伕和
侍衛,薛梓彤撩起轎簾笑她張了長婆婆嘴,接着拉過英兒小聲說道:“看好蘇小可那邊。”
英兒會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大小姐放心。”便幫着薛梓彤放下簾子,讓轎伕們穩穩當當的擡起
來走了,一衆人便跟着走了出去。
一路波瀾無驚,薛梓彤的轎子四平八穩的落在了大將軍
府的門口,薛梓彤扶在靈壽的胳膊上,一早得薛毅站在門口搭着涼棚,看到薛梓彤的到了,忙跑
着迎了上去,他看着薛梓彤雖是開心的,可是卻掩不住一臉憔悴和憂心忡忡,薛梓彤瞟了眼他,
心下隱隱感覺不妙,自己在鬧市上出了那件事後,薛起一點動靜都沒有,按他以往的性格,是一
定要殺過來看看的,可是卻沒有,薛梓彤之前忙着處理蘇嬤嬤,沒想到這一層,薛起不來,一定
是來不了,如今想來越來越不安,問道:“爹爹可是出了什麼事?”
薛毅苦兮兮的看着薛
梓彤說道:“爹爹受了傷,怕姐姐擔憂所以特特讓一家子人給瞞了下來,不想姐姐今日突然回門
,我……”
薛梓彤有些生氣,腳步不由得更快了些,看着一旁隨侍的人都將心懸了起來,
深怕她沒走穩打個趔趄,可是看着她一臉怒容誰都不敢勸。
“我提前沒通報是爲了防別有
用心的小人害我,可沒想到到讓你們尷尬了。”薛梓彤冷冷的說道。
薛毅的臉色越發難看
,囁嚅到:“姐姐。”
走到薛起的臥房門口,只看到柳姨娘那長白絹已沾着淚水溼透了。
薛梓彤心裡彷彿踩空了一般,慌亂起來,薛起一定是傷的很重,不然薛毅是絕不敢這樣瞞自己的
,柳姨娘也不能哭成這樣。
本來急匆匆的要進去的薛梓彤,突然有些害怕,薛梓彤拉了薛
毅的手,站在一株大榕樹下,屏退了衆人,獨獨留了一個靈壽守着。
“告訴姐姐,誰傷了
父親?”薛梓彤認真的看着他。
薛毅有些躲避薛梓彤的目光,可是知道她今天若不問出個
子醜寅某來是不會罷休的。
“父親本不讓告訴你,但是如今不說,你只能更加心焦。我說
了,姐姐可要保持冷靜,千萬別急火攻心傷了腹中胎兒。”薛毅鄭重的說道,拿出了幾分繼承人
的姿態。
薛梓彤讚許的看着他用力點了點頭,說道:“小毅,我們是家人,十指連心,父
親如今臥病在**,我自是有分寸的。”
“父親七天前接到一個拜帖,那拜帖被密封的嚴嚴
實實,本來姐夫前幾日專門找過父親,說二皇子和太子殿下,現下的動作都在姐夫身邊的人,就
房家的當家人前陣纔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故,父親自然也被嚴密的保護起來。可是父親接過那副
帖子眉頭緊皺的看了看,便放在火裡燒了,我們便都沒當一回事。可是晚上我們卻被一陣燈火通
明給擾醒,原來是紫衣衛將已經昏迷不醒的父親給帶了回來。”
薛梓彤聽完薛毅的敘述,
雖然她並不懷疑薛毅說的話,可是這件事透露着重重疊疊的詭異,父親爲人坦誠從來不會隱瞞別
人,卻燒了那封密信,還一反常態的深夜悄悄出去,最後遭了人暗算。
這個人一定非常了
解父親的爲人,若不是紫衣衛剛巧趕上,薛梓彤後怕的想到,自己恐怕都沒機會在見薛起一面。
薛梓彤點了點頭,便跟着薛毅走了進去,房間裡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中藥味。幾個庶出
的妹妹並着薛梓柔坐在那裡默默的摸着眼淚。
三人見薛梓彤來,忙起身行禮,薛梓彤忙擺
擺手,怕她們的動靜驚擾了父親,可是她實在想的多餘了,薛起傷的太重,身上纏着厚厚的紗布
,以薛梓彤的經驗,至少傷了一處動脈,臉上無知無覺的,按日子來推算,他已經昏迷了快七天
,雖然聽薛毅說偶爾醒來,只是不清不楚的說些胡話,大家就這麼惶惶不安的守着。
“請
過御醫了嗎?”薛梓彤既着急又生氣,可卻實在怪不着旁人身上來,畢竟她們也是爲了她好。
薛毅點點頭,面帶戚色的說道:“御醫說,熬過明日在醒不來,恐怕是不中用了。”
三
個姊妹又應景的哭了聲。
薛梓彤皺了皺眉頭,心裡卻有着說不出的酸楚,薛起也不過不到
四十,一直是孔武有力的。可是現在他蒼白瘦弱的好像一張白紙,薛梓彤感覺衆人的呼吸都能把
他吹到一般,雖然薛梓彤從來沒有想過做一朵小花躲在她身後,可是出去做事,多少借了薛起的
威名,有他在,自己總會有一種有人撐腰的感覺。看到他這幅模樣,薛梓彤覺得好生難過,薛毅
忙說道:“姐姐,父親常說想看到他的外孫呢,您可別傷了胎氣。”薛梓彤坐在**邊,輕輕摩挲
着薛起的手。強自穩住心神,薛家的主心骨倒了,薛毅還那樣小,她不可以在亂了陣腳,雖然薛
家其餘的人對自己並沒有太多感情,可是爲了薛起,爲了薛毅,她還是要把薛家給撐起來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