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檀兒幾乎要被擠變形了,踉蹌着後退,從宴時遇身邊被撞開,差點從窗臺掉下去。
那羣媒體像是瘋了一樣,把話筒往宴時遇面前懟。
校方根本攔不住,這些八卦記者,網絡主播一波接一波地往學校裡擠。
姜檀兒是擰着眉,特別地惱怒。
這就是陸卿卿口中的,得不到就要毀掉?
這麼多人,她總不能想打排位一樣,逐個掄過去吧?
正惆悵,眼瞧着那羣媒體人把話筒相機直接往宴時遇臉上懟,火氣蹭一下冒了起來。
這羣瞎子,沒看到他難受了嗎?
姜檀兒根本擠不進去,索性跑出了教室。
宴時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雙手不斷地顫抖,視線掃着人羣,似乎是在找什麼。
望見小姑娘跑出教室,眼神瞬時死氣沉沉。
她是要丟下他了……
他的情緒極度不穩定,手中握着鋼尺,機械地望着擁擠的人羣。
腦海中有個聲音控制着他,只要用手中的尺,戳進人的喉嚨,他們就會安靜,不會再吵他了。
理智逐漸被暴戾替代,宴時遇像是獵人,伸手抓了一個記者,盯着對方的脖子,暴躁地舉起了手中的鋼尺。
他可以清晰地辨別出動脈在哪兒。
“老鐵們,快看,變態犯病了,要殺人了!禮物刷一波,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在直播……”
炒作的網紅主播非但沒想着去解救被宴時遇抓着的記者,反倒是一個勁兒地拱火。
宴時遇瘋狂,手中的鋼尺快準狠地朝着記者的脖子刺了過去……
眼瞧着鋼尺就要刺穿皮膚,突然整個教室下起了雨。
冰冷的水滴落在他身上,讓他清醒了一分,傻傻地望着教室門口的小姑娘。
姜檀兒懷裡抱着水管,捏着管口,衝着人羣就是一頓滋。
那些媒體人着急慌忙地躲閃,終於是散開了。
教室裡的學生校職工也沒能倖免,被澆得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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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無良媒體,怎麼就不能幹點人事,閒得蛋疼!”
姜檀兒氣得暈頭轉向,爆了粗口。
望見宴時遇手裡抓着人,嚇得臉都白了,丟了水管,衝他跑了過去。
“哥哥,鬆手,不可以衝動。”
姜檀兒皺着眉,果斷握住了鋼尺的底部,隔開了鋼尺與那記者的脖子。
只要他手快一點,是要出人命的。
宴時遇鬆了手,記者是惶恐不安地連滾帶爬地往後退。
他手中的鋼尺也被小姑娘卸下了。
“哥哥,真乖。”
姜檀兒笑嘻嘻,踮起腳,摸了摸宴時遇的腦袋。
心中餘驚未定,險些讓他提前手染人命了。
那些被水澆退,像是落湯雞一樣的的媒體記者,沒過幾分鐘又捲土重來,圍了上來。
“你是誰,爲什麼要維護一個危害女性的罪犯?”
“同學,你是不是受害者之一?”
“老鐵們,快看,又一個受害者出現了,據我推測,施暴者一定是精通PUA,玩弄女性的高手……”
“玩弄你大爺,會不會好好說話!”
姜檀兒發飆,一個個的都挺能胡編亂造。
網文作者都沒他們會編故事!
不就是直播,誰不會一樣。
果斷點開直播軟件,對着那些被澆得像落水狗一樣的人拍攝。
直播間瞬間涌進了幾十萬大軍,屏幕留言快速滾動。
“無良媒體,爲了流量博眼球,不分是非,污衊迫害在校學生,大家都好好地看看這些吃人血饅頭的媒體人!”
那些被澆得像落水狗一般的媒體人終於是老實下來了,沒有再吵吵鬧鬧,有秩序了許多。
姜檀兒瞥了一眼屏幕上的留言,迅速關了直播。
衝動是魔鬼,完了,完了,她的號沒了!
校方也迅速做了應急措施,將那些媒體記者暫時攔住,在大禮堂舉行小型發佈會,統一答疑。
校長單獨爲宴時遇準備了小房間休息。
“糖糖,你剛纔太牛了!”
白曉雪衝她比了大拇指。
校方都控制不住的人,竟然被她的寶貝閨蜜制服了。
果然魔法還是要用魔法打敗!
姜檀兒倒是一點沒高興,眼眶裡含着淚花,她的號真得要捂不住了!
正鬱悶剛纔自己衝動,突然就被抱了。
白曉雪看得眼睛都直了。
校渣坐在座椅上,糖糖被迫坐在他的雙腿間,修長的手臂摟着她的小腰,臉龐埋在她的肩頭。
靠!這是她不付費就能看得嗎?
救命啊,好治癒啊!
“讓我抱一會兒。”
宴時遇低語。
聲線低入塵埃。
“宴時遇,你不要難受,那些人都是瞎說的,陸卿卿本來就是在冤枉你。”
姜檀兒安撫,陸卿卿算是把輿論玩得透透的。
自導自演,把自己塑造成完美的受害者。
果然男孩子出門也要保護好自己,萬一被狗咬了呢!
“你怎麼知道陸卿卿的?我不是教過你,不要去找那個瘋子!”
宴時遇驚訝,把人撈起來,讓她面對面地站着。
“是她給我打了電話。”
姜檀兒無辜,雖然她是有念頭去找陸卿卿。
“她說了什麼?”
宴時遇問得急切,劍眉也皺得緊張。
姜檀兒頓了頓,其實沒說什麼,就是些自以爲是的瘋子言論。
宴時遇抓緊了她的手臂,認真地交代:“別信她。”
姜檀兒點了點頭,欲言又止。
猶豫了再三,終於憋不住問了:“你爲什麼不肯承認,我們以前認識。”
大哥,二哥,明明也都認識宴時遇,可都選擇對她緘口不言。
她又不傻,一個聽她叫聲哥哥就會老老實實的人,他們之間怎麼可能一點交集都沒有。
只能是她都忘了,宴時遇還記着。
宴時遇眼神暗了暗,極度地抗拒,聲色俱厲地重申:“我們不認識。”
姜檀兒嘆了口氣,所以陸卿卿就是拿他們以前的事來威脅他。
真是個傻子!
“你怎麼那麼笨,會被一個女孩子威脅。”
她把自己送到了宴時遇懷裡,讓他抱着。
她早就懷疑過了,也偷偷地調查過,可什麼都查不到。
能查到的一切也都顯示,她跟宴時遇在3年前沒有任何交集。
她有個大膽的猜測,可以解釋爲什麼所有人都抗拒讓她知道她跟宴時遇曾經認識。
大概也許可能是,當年她追過宴時遇,然後被他拒絕了,再然後她爲情自殺,失去了記憶。
完美!
她對自己顏控這事,心裡有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