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寶,小哥的卡已經被凍結了,這年頭,沒點錢,怎麼辦事呢。”
姜江一副痛不欲生,欲哭無淚的絕望。
姜檀兒忍不住咂嘴,就小哥這演技,難怪混這麼久娛樂圈,還是個十八線。
太浮誇,太不走心了!
“哎,小哥有什麼用,這點小事都幫不上忙。”
姜江作勢扶額,茶言茶語地唉聲嘆氣。
“好了,我去跟大哥說說。”
姜檀兒哄着。
她剛應下話,屏幕中的姜江瞬間喜笑顏開,一句一個寶兒。
“寶兒,小哥就知道,全家只有你疼小哥,愛小哥,寵小哥……”
姜檀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三秒掛斷了。
沒喝過十斤花生油,絕對達不到小哥這油膩程度。
而後截圖了宴時遇視頻女主的照片,發給了小哥。
順便給大哥發了條語音:大哥,小哥的卡你繼續給凍着吧,他得學會獨立行走
完事後,趴在牀上,踢騰着小腿,查閱資料。
看着看着,人就睡着了,手機從手中滑落……
一夜噩夢,身心俱疲。
姜檀兒比昨天晚了一個小時下樓,本以爲瘋批早就走了,沒想到人還在。
“哥哥,早~”
她昂起臉微笑,音色暗啞無力,眼睛又紅又腫。
整個人蔫得像霜打的茄子。
宴時遇凝着她,把人扯到面前,手心貼在她額頭。
滾燙。
她發高燒了。
“去醫院。”
宴時遇緊張了。
可姜檀兒卻不想去,今天可是模擬考的日子。
“哥哥,我吃了退燒藥,會沒事的,先去學校。”
凌晨從噩夢中驚醒,她就不舒服了,稀裡糊塗就吃藥了,現在就是特別困,精神狀態差了點。
宴時遇遲疑片刻,握了她的手,牽着她出門,似乎是怕人丟了。
他們沒騎單車,攔了輛出租車。
一上車,姜檀兒就暈暈乎乎地歪着腦袋靠在身旁的人身上。
宴時遇好涼,而她燒得難受,挨着就舒服多了。
直到下車,她仍舊腦袋朦朦的,腳底彷彿踩了棉花,軟綿綿得,使不上力氣,像是木偶,由着宴時遇牽着走。
“宴時遇,你對糖寶做了什麼?”
等在校門口的白曉雪望見他倆的一瞬就緊張了。
糖寶那精神狀態像是被人下了迷魂藥一樣。
“曉雪,我發燒了。吃退燒藥了,可還是頭疼。”
姜檀兒懊惱,傻乎乎地朝着白曉雪撲了過去,她都燒得沒力氣了。
白曉雪狐疑地望了宴時遇兩眼,摟住了姜檀兒,生氣地狠戳了她的腦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要命地減肥!”
體質差得要命,三天兩頭地生病吃藥,都成藥罐子了。
只戳了一下,白曉雪就覺得校渣的情緒不大對,盯着她的眼神讓她有點生寒,人好像有點生氣。
呵呵,反正糖寶現在在她懷裡,只要她抱,於是挑釁地又戳了一下。
宴時遇眸色微沉,擦身離開了。
模擬考持續一天,上午主課混考,下午理化生綜合。
白曉雪時不時地回頭張望,每次她回頭,糖寶都在睡覺。
哎,糖寶又要考倒數了。
下午考試完,白曉雪迅速收拾好,準備立馬送姜檀兒去醫院。
“糖糖,醒醒,我們去醫院。”
她可糟心了,姜家人遠在江城,糖糖生病都沒個人照顧。
接連喊了兩聲,都不見姜檀兒應話。
白曉雪瞬間慌了。
好在是宴時遇疾步過來,攔腰把人抱起,迅速朝外走。
她是小跑跟着兩人,憂心忡忡。
宴時遇垂眸,懷裡的人燒迷糊了,歪着腦袋靠在他心口,一動不動。
隔着衣服,他幾乎都可以感知得到她滾燙的體溫。
他們匆忙走到校門口。
校門口圍了不少來接學生的家長。
“他就是宴時遇,就是他對女孩子手腳不乾淨的!”
不知道誰突然喊了一聲,那羣家長紛紛圍了過來,堵得水泄不通,對着宴時遇指指點點,罵罵咧咧。
“你們讓開,有病人。”
白曉雪焦灼,糖寶都燒暈了,現在急需去醫院。
可家長們都忙着聲討,她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了,根本沒人在乎。
“你怎麼不退學呢,人渣!”
“小小年紀不學好,有娘生,沒爹教!”
“欺負女生,算什麼東西,畜生不如!”
“變態!神經病!”
……
躁鬱,厭煩,一瞬間充斥了宴時遇的腦海。
他暴戾地盯着人羣,手背上爆出細微的青筋,一腳踹倒了伸手推阻他的禿頭男人。
那一腳不輕,連帶撞倒了幾個人。
人羣唰地一下,後退了幾步。
他緊追了上去,一腳又是一腳,重重地踩在禿頭男人肩膀上,彷彿是要硬生生地踩碎對方的手臂。
人羣是一陣唏噓,誰都不敢上前,唯獨一身穿黑色連帶帽衛衣的人依舊穩站不動地湊熱鬧。
“宴時遇,糖糖要燒壞了,先去醫院。”
白曉雪喊了一聲。
宴時遇剋制地停手,穿過人羣,迅速出了校門,趕往榕城醫院。
倆人直接將姜檀兒送到了急診室。
正在做檢查時,傅墨笙匆忙趕來,身上還穿着無菌手術服,手套也沒來得及摘掉。
他脫掉礙事的手術服,雙手消毒後,去探姜檀兒的額頭。
“別碰她!”
宴時遇厭惡地擋下,厲聲呵斥。
傅墨笙的手僵在了原地,眼神稍許不悅,而後望向了給姜檀兒診斷的醫生,“趙醫生,她怎麼樣了?”
“長期節食導致身體素質下降,加上受了驚嚇,引發神經性發熱。體溫居高不下,所以脫力昏倒了。”
醫生一邊解釋,一邊開了藥方給白曉雪。
白曉雪當即就表示不理解了,這醫生能行嗎?
糖糖活蹦亂跳的,沒機會受驚嚇啊。
再說了,這段時間糖糖性子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她纔是受驚嚇的那個。
“曉雪,你們先回去吧,糖糖我會照顧。”
傅墨笙簡單交待,俯身去抱病牀上的小姑娘。
手還沒碰到她的身子,就被撞開了。
是宴時遇撞得。
他墨色的眸子中透露着暴戾,上手就把傅墨笙按到了牆上,冷冰冰地警告:“我提醒過你,不要碰她。”
傅墨笙昨晚藉着酒勁,解了皮帶扣,分明意欲欺負她,她大抵是因此受了驚嚇。
簡直不可饒恕!
鳳眸裡的怒火愈燒愈烈,他只想弄死傅墨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