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甜匆忙趕到公寓樓下,望見路燈下的車子,徑直走過去,坐在副駕駛。
餘光瞥見後座上的強哥,臉色瞬間蒼白,主人發現了她的小動作。
“傅醫生,我……”
她剛想辯解,迎面捱了重重一巴掌。
臉蛋受了衝擊,偏到了另外一側,耳朵也嗡嗡作響。
“我應該跟你交待得清楚,不能碰糖糖,一根手指都不能碰!”
傅墨笙狠戾地呵斥。
他厭惡那種社會上混得螻蟻,該是攜帶了多少髒東西,竟然敢靠近糖糖。
姜甜甜默不作聲,低着頭擦拭脣角滲出的血跡,任憑他罵。
“真以爲住進姜家,我就對你無可奈何了?我能把你送進姜家,也可以把你拉出來,丟回貧民窟。”
傅墨笙厲聲警告,眼神特別兇,跟平時的溫文爾雅判若兩人。
在他心裡,糖糖是乾淨的,他不允許誰染指她,弄髒她。
他可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把她從江城弄到榕城,讓她跟姜家人斷絕聯繫,就是爲了保護她。
姜甜甜把嘴裡的血往肚子裡吞,瞥了一眼車窗上倒映着的臉,冷冷地笑了。
爲了不讓姜檀兒靠近宴少琛,她就得去勾引宴少琛。
爲了不讓宴時遇靠近姜檀兒,她就得去離間他們,挑起姜家和宴時遇的矛盾。
姜檀兒的命可是真好!
她卻要爲姜檀兒擋下所有污穢。
憑什麼!
她不甘心!
“收斂你的嫉妒心,我可以忍你一次,忍你第二次,別讓我發現第三次!”
傅墨笙再度警告。
隨和的面容一時變得猙獰。
姜甜甜狠狠地咬了牙,忍了忍,“我知道了。”
“微博熱搜我會用姜意潯車禍的事情壓下去。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要阻止她參加綜藝,我不允許那麼多眼睛盯着她看。”
傅墨笙懊惱地砸了車窗,手背上仍有些許血跡。
都怪姜家那羣人,非要打擾他的生活,他原本跟糖糖相處得很好!
“可是是姜檀兒主動要參演綜藝,我……”
姜甜甜欲言又止,她不動姜檀兒,怎麼阻止她?
原本她可以借綜藝節目,順利出道,明明一切都籌備好了,就毀在姜江手裡了。
如果不是姜江執意要讓姜檀兒參加,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了!
傅墨笙冷笑,捏住姜甜甜的下巴,強行擡起她的頭,暗暗地提醒:
“你可以在其他人身上動心思,你不是最擅長這個?”
姜甜甜目不轉睛地望着眼前傅墨笙,微微癡迷。
歲月彷彿沒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完全看不出他是四十歲的人,顏值依舊吊打許多明星。
這男人身上散發着一種致命的引力,讓她沉淪,甘心爲他做事情,哪怕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姜檀兒身上。
“傅醫生,我想你帶我回家。”
姜甜甜渴求,咬了脣。
她嫉妒他會對姜檀兒笑,會細心照顧姜檀兒。
嫉妒會讓她面目全非,所以她想要除掉姜檀兒,代替姜檀兒,成爲站在他身邊的人。
“只要你幫我得到糖糖,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傅墨笙輕笑,指腹來回摩挲着姜甜甜的下巴。
姜甜甜點頭,她的命是傅墨笙給的,她願意爲他傾盡一切,只爲換他的偏愛。
“後面的垃圾處理一下,別讓他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傅墨笙鬆了姜甜甜,從西裝外套裡摸出一張銀行卡,丟給她。
姜甜甜接下,她有點受驚,回頭望着一動不動的強哥,不確信地問了一句:“死了嗎?”
強哥衣服上都是血,後座上也沾到了,有些瘮人。
傅墨笙搖頭,無所用心地道:“友好地幫忙做了閹割手術而已。”
血是強哥自己劃破手掌流得。
他會用手術刀,不至於弄得到處都是血。
糖糖是件完美的藝術品,他不允許別人弄壞他的藝術品,他要自己收藏。
傅墨笙擡頭望着亮着燈的窗戶,戀戀不捨地驅車離開。
……
公寓。
姜檀兒俯身,用棉籤擦拭被撞得青紫的膝蓋。
突然打了兩個噴嚏,整個人蔫巴巴地耷拉着腦袋。
正擦藥,一旁的手機響了。
她一手握着手機一手繼續塗藥。
“小姐,找到宴少琛了,在W國的一家精神病院裡。”
莊行興奮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了出來。
姜檀兒眼神微怔,手上的動作也停了。
精神病院?
宴少琛腦子抽了?
如果不是他本人軸,就是有人把他送進去的。
八成是出自瘋批的手筆。
這麼一盤算,瘋批都找到宴少琛了,可卻仍舊不願意見她。
脾氣超臭的小心眼男人!
“喂,小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姜檀兒遲遲沒有動靜,電話那頭的莊行都急了。
她從沉思中緩過神,悠悠地道:
“想辦法把人弄回來,那可是甜甜姐姐未來的老公,怎麼可以流落在國外。”
這下輪到莊行沉默了。
他家小姐又開始陰陽怪氣了。
又詢問了些大哥的病情,姜檀兒方纔掛斷了電話,仰面躺在牀上。
白淨的臉蛋被燈光暈染出了幾分魅色。
她舉着手機,寬鬆的睡衣袖子鬆鬆垮垮地掛着。
“哥哥,考試完我就回江城了。你再不回來,可就找不到我了。”
她是堅持不懈地給宴時遇發語音。
直到考試前,連續幾個月,不曾間斷。
時間轉瞬即逝,高考結束當天。
姜檀兒拽着白曉雪和喬木去了魅色,並且邀請了喬治一行人。
祁肆一見着她,就像老鼠見了貓,扭頭就想躲,無奈被擒住,拽去喝酒。
自從阿遇離開,小姑娘幾乎每天都在魅色待着,他可是頭疼。
他每天都要一遍一遍地回答:“沒電話,沒短信,沒聯繫。”
連阿遇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可小姑娘似乎就是不信他,今天又帶一幫人過來禍害。
姜檀兒多少有些喝高了,單手托腮,側身望着祁肆,眼神意味不明。
“祖宗,你別看我了!”
祁肆頭皮發麻,作勢抓緊了身上的襯衣。
這小姑娘已經幾個月不讓他安穩了,身邊的鶯鶯燕燕都不敢靠近他了。
“花蝴蝶,我瞧着你長得挺好看,要不咱合張影吧。”
姜檀兒笑嘻嘻地抿着脣,上手就抓了祁肆的襯衣,愣是把他的扣子拽掉了兩顆,上衣大敞。
不但如此,她背對着祁肆,幾乎是要躺在他懷裡了,姿勢特別地親密。
“祖宗,你要幹什麼!”
祁肆當時是冷汗直冒。
他太懂了,這小姑娘又有壞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