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勇配合警察在警局做了筆錄，回到醫院的時候已是深夜。
宋凌瀟和季宴澤都在病牀前守着，王慧萍和宋凌睿也來了。
他見少女有人守護，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
凌晨兩點。
宋凌煙昏迷了五個小時之後，意識逐漸清醒，緩緩睜開了眼睛。
“煙煙。”
“姐姐！”
“醫生，病人醒了！”
宋凌瀟等人都很激動，病房裡一陣忙碌。
值班的醫生和護士圍着病人做各項檢查。
“昏迷之前發生的事，你還記得嗎?”
值班醫生例行檢查，試探着問。
“有人偷襲……”
宋凌煙的神情有些恍惚，依稀記得好像被人紮了一下，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是個男人還是女人？”
醫生繼續詢問，刺激她的記憶。
“好像是個，男的……”
宋凌煙逼着自己回憶，眉心痛苦的緊擰。
宋凌瀟心疼妹妹，想要阻止。
“病人昏迷前的記憶，會在四個小時之內逐漸忘記。”
醫生從專業角度，給出自己的建議：“警方人員也會取證，她現在說的話，你們最好錄下來，作爲證據，懲治罪犯。”
“好。”
宋凌瀟見醫生說的有理，黯然答應，取出了手機。
“煙煙……”
宋凌煙神思恍惚，似是無意識的低聲輕喃：“有人，叫我煙煙。”
宋凌瀟舉着手機錄像的右手，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
醫生循循誘導：“是罪犯嗎？”
宋凌煙意識模糊：“不，記得了。”
“彭律師說，警方從罪犯的車上搜出很多偷拍的照片。”
季宴澤深爲不齒：“估計家裡更多，他已經跟蹤了煙煙很長一段時間。”
醫生試探着問：“偷襲你的人，你以前見過嗎？”
“不，記得了。”
宋凌煙搖頭，她沒看清跟蹤狂的長相，對他沒有任何印象。
醫生又問：“喊你煙煙的那個人，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
宋凌煙又搖了搖頭，眉心痛苦的緊擰。
“就這樣吧。”
醫生放棄了詢問，輕聲叮囑家屬：“你們可以試着和她說說話，開解她，讓她不要恐慌害怕，安撫她的情緒，對病人的康復有好處。”
“知道了，我會陪着她，不會離開。”
宋凌瀟點頭答應，親自送醫生出門。
～
“天啊，好可怕，煙煙爲什麼會被壞人盯上？”
王慧萍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讓她安慰女兒，她比女兒還慌。
“那人心思歹毒。”
季宴澤恨得咬牙：“他已經跟蹤煙煙很久了，在公交站牌下手也是早有計劃，站牌擋住了監控，正好方便他下手。”
“萬幸，有人恰好路過，救了姐姐。”
宋凌睿有些後怕的拍了拍驚魂不定的小心肝，說到了重點。
王慧萍後知後覺：“救了煙煙的人是誰？”
“一個叫李孝勇的人。”
季宴澤聽彭律師講了事情的經過，瞭解的很詳細：“他送煙煙來醫院後，去了趟派出所，將自己的親眼所見，詳細的告之警察，並且同意做爲證人，出庭作證。”
“阿彌陀佛，謝天謝地。”王慧萍聽得心驚肉跳，雙手合十，感謝老天爺：“還是好人多啊，煙煙福大命大，遇到了熱心人。”
“已經快凌晨三點了，你們都回去吧。”
宋凌瀟心裡揣着事，從外面回來，不動聲色的攆人：“萍姨回去，幫煙煙收拾幾件換洗的衣服，天亮了我讓司機去取。”
“成，我這就回去收拾。”
王慧萍一聽是給女兒收拾衣服，答應的格外痛快。
“宴澤，你送她們回去吧。”
宋凌瀟滿意的頷首，又看向季宴澤，輕聲叮囑：“路上開車小心點。”
“好。”
季宴澤習慣了聽他的話，沒有多想，也答應的很爽快。
宋凌睿依依不捨：“我們明天再來看姐姐。”
“錯了，是今天。”
季宴澤莞爾，笑着拍了拍他的腦袋：“回家睡一覺，睡醒了我再開車送你回來看姐姐。”
“嗯嗯。”
宋凌睿妥帖了，聽話的離開了病房。
～
“煙煙。”
宋凌瀟見三人都走了，在病牀前坐下，輕柔的握住了妹妹的手：“你真的在昏迷前，聽到了有人喊你煙煙？”
“嗯。”
宋凌煙的神情依然很恍惚，而且昏迷前遇襲的記憶越來越模糊。
但是那一聲急切的煙煙，卻是清晰的迴旋在耳畔，時刻提醒着她，不久之前的遇襲，是真實存在的。
“你的心臟……”
宋凌瀟有自己的猜測，試探着問：“遇襲的時候，有沒有疼？”
“沒有。”
宋凌煙搖了搖頭，疑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似乎是在想，他爲什麼會這麼問？
“沒有疼最好。”
宋凌瀟找了個合適的理由爲自己辯解：“大哥最擔心的是你的身體，只要心臟不疼，大哥就放心了。”
“大哥，不要告訴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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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煙意識尚未完全清醒，仍然牽掛着父母：“我不想爸媽爲我擔心。”
“好。”
宋凌瀟沉默許久，方纔說出一個好字。
“我想回老家。”
宋凌煙滿意了，又搖晃着大哥的手撒嬌。
“老家……”
宋凌瀟黯然一嘆：“暫時先不回去了，等你養好身體再說。”
“不要嘛。”
宋凌煙嘟着臉腮不高興：“我想回老家，我想爺爺奶奶。”
“乖，聽話。”
宋凌瀟寵溺的哄着妹妹，用上了哄小孩的語氣：“醫生說了，必須留院觀察兩天，身體最重要，不能任由着自己的性子來。”
宋凌煙不甘心：“老家空氣清新，適宜養病。”
“你呀。”
宋凌瀟寵溺的捏了捏妹妹的臉腮，笑得打趣她：“只要想去，能說出一百種理由來反駁大哥。”
宋凌煙嘻嘻一樂：“人家說的都是真的嘛。”
“剛發生了這種事，大哥心有餘悸。”
宋凌瀟握緊了妹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毫不掩飾忐忑不安的心情：“在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保護你之前，大哥哪兒也不敢帶你去。”
“我不需要保護。”
宋凌煙下意識的反駁。
“煙煙吶。”
宋凌瀟眸光一暗，真情流露：“你絕對想不到，大哥聽到你出事的那一刻，嚇得心跳都快停了，大哥真的經受不住，再一次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