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姥姥……”
李景琛還想再勸：“太奶奶身體不好，恐怕等不了多久了。”
李曉玲眸光一暗：“我心裡有數，你不用再說了。”
“那好吧。”
李景琛無法，只能告辭：“今天是舍妹不對，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改天再來登門道歉。”
李曉玲直接了當，滿滿的嫌棄寫在臉上：“你可以來，她就不用來了。”
“姑姥姥，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珍妮氣結，剛想發飆，被李景琛一把捂住了嘴。
“姑姥姥，我們走了。”
李景琛使了點蠻力，強行將妹妹拽走了。
李珍妮不忿的掙扎，奈何不如大哥力氣大。
兩兄妹一路推搡，磕磕絆絆，總算是回到汽車前。
李景琛將妹妹往車裡一推，關上車門，即刻命令司機開車。
司機不敢怠慢，加長版林肯打火啓動，轟鳴着離開了足球場。
～
呵，瘟神終於走了。
宋凌煙瞅着轎車看不見了，這才舒服的喘了口氣。
“汪汪。”
旺財瞅着姐姐笑了，也跟着歡快的叫了兩聲。
宋凌煙莞爾，寵溺的揉了揉它的大腦袋，隨手一拋，又將飛盤扔了出去。
“汪汪汪。”
旺財頓時來了精神，狂吠着跑遠了。
“小果子。”
李曉玲目露愧疚：“都怪玲姨大哥那個不懂事的孫女，剛見面就讓你受委屈了。”
“沒事。”
宋凌煙真心感謝：“有玲姨在，霸氣護崽，煙煙一點也不委屈。”
“煙煙吶……”
李曉玲聽到煙煙兩個字，不知爲何心尖一顫，彷彿是從女兒嘴裡說出來，聽到過無數次似的。
“玲姨，以後你就叫我煙煙吧。”
宋凌煙趁機在老媽面前刷好感：“小果子是網友的戲稱，隨意起了叫着玩的，沒有煙煙親切，咱們是一家人，自然還是叫煙煙來的親近。”
“煙煙自然是好聽。”
李曉玲想到親生女兒，眉眼溫柔，又帶着絲絲寵溺：“只是玲姨已經有一個女兒叫煙煙了，你也叫煙煙，名字容易混淆。”
“這個好辦。”
宋凌煙親暱的挽住她的胳膊，格外的乖巧懂事：“煙姐不在家，你們喊我煙煙，等她回來，再喊小果子不就行了。”
“是呀。”
李曉玲眸光一亮，喜上眉梢：“是玲姨傻了，你們倆都叫煙煙有什麼關係，我那個女兒，經年累月的不在家，你們練面都碰不上，我又何必想那麼多。”
“玲姨不傻。”
宋凌煙真情流露，猶似一隻黏人的小貓，親暱的蹭了蹭她的肩膀：“玲姨最好了，最疼煙煙了。”
“煙煙是好孩子。”
李曉玲不知爲何，看着黏人的小貓，又想到了久未歸家的女兒。
她的女兒，從小鬼機靈。
每次犯了錯，都會像這樣黏着她，討好賣乖。
她打心眼裡疼女兒，明知道她是故意撒嬌，想逃避懲罰，還是會心軟，不捨得再斥責半句。
手機嗡嗡顫動，打斷了母女倆的溫馨對話。
宋凌煙見是大哥，沒有避開母親，滑動接聽。
“煙煙你在哪兒？”
宋凌瀟的聲音稍顯急切，帶着幾分如釋重負的輕鬆。
“我和玲姨在足球場。” 宋凌煙嬌悄的笑：“帶着旺財玩飛盤。”
“媽也在，太好了。”
宋凌瀟難掩驚喜：“爸已經知道了，他說他親自給媽說，你讓媽抓緊時間回來。”
“哦哦，好。”
宋凌煙想問一句，爸還好嗎，礙於親媽就在身邊，暗歎了口氣，終是沒有問出口。
“凌瀟打來的電話？”
李曉玲笑眯眯的瞅着小姑娘打電話，見她和兒子說話的語氣很是親密，一看就是關係很好的樣子，心裡樂開了花。
“大哥說有事找玲姨，讓玲姨現在就回去。”
宋凌煙想到父親已經接納她了，心裡暗搓搓的竊喜。
“什麼事呀，這麼急？”
李曉玲有點懵，沒好氣的嘟囔。
“大哥既然說讓你儘快回去，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宋凌煙也等不及了，迫切的想和父母相認：“我陪玲姨回去。”
“行。”
李曉玲妥帖了，不再抱怨：“那咱們就走吧。”
“好滴。”
宋凌煙吹了聲口哨，將旺財召喚回來，親暱的摟着老媽的胳膊，兩人一狗，有說有笑，開心的往家返。
～
半個小時後。
“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啊！”
書房裡傳出李曉玲錘着心口，撕心裂肺的哭聲。
宋凌煙抱着旺財的脖子，也忍不住的流眼淚。
“我進去看看媽。”
宋凌瀟唯恐母親傷心過度，引發舊疾，傷了身體，給妹妹遞了個眼色，推門走進書房。
“你這個沒良心的混小子。”
李曉玲看見兒子，又氣又怒，掄着拳頭捶打他，一腔怨氣全都發泄在他身上。
“你妹妹從事那麼危險的職業，你竟然幫着她瞞着我們，騙得我們好苦。”
“媽，對不起，是兒子不好。”
宋凌瀟任由母親發泄，不敢爲自己辯解半句。
“嗚嗚嗚，我可憐的女兒啊，犧牲了連個墓地都沒有，媽想你，去哪兒看你呀。”
李曉玲打的手累了，又開始撕心裂肺的哭。
哭的宋衛國哀傷難抑，也跟着抹眼淚。
“媽，妹妹不是沒死嘛。”
宋凌瀟聽得心酸，硬着頭皮勸：“你別哭了，再哭下去，哭壞了身體，妹妹也會很難過的。”
“那個煙煙，真是你妹妹？”
李曉玲哭的不能自持，哽咽着打了個嗝：“不是你故意找來，安慰我們的？”
“真的。”
宋凌瀟拍着心口保證：“兒子可以發誓，她真的是妹妹，爸都相信了。”
“真的？你沒騙媽？”
李曉玲依然是不敢相信，直勾勾的盯着兒子的眼睛，唯恐他露出一絲心虛的表情。
“你不相信我，可以自己去問妹妹。”
宋凌瀟信誓旦旦：“兒子敢保證，不論你問什麼，妹妹都能回答出來，不會有一點錯漏。”
李曉玲懷疑的瞅着他：“不是你告訴她的？”
“媽，這麼重要的事，兒子豈會騙你呀。”
宋凌瀟哭笑不得：“再說了，兒子和妹妹再親密，也是兄妹，小姑娘的私密事，我又如何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