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得合不攏嘴,指着賢妃笑罵道:“你這個促狹鬼兒,何苦欺負人家一小孩子呢。哀傢什麼時候不寵你了。何必和一小孩子置氣呢。”
賢妃拉着陶夭坐在自己身邊,將手腕兒上一個上好的羊脂玉的鐲子褪了下來,親自給陶夭帶上了,對着太后笑道:“是是是,母后您老人家說得對。不過這夭夭吧,確實是招人喜歡得很,不說母后您了,就是兒臣看了,也是特別喜歡。皇后娘娘,您說呢?”
陶夭前世自然是見過賢妃的,也知道這是個苦命的女子,對她多了幾分親近,即便她說了那些酸不溜丟的話,陶夭也不覺得賢妃這是不喜歡自己。
如今聽着賢妃這樣對皇后說話,也就知道,賢妃這是在幫着自己要禮物呢。
心頭對賢妃多了幾分感激的同時,確實是比較期待,皇后今日會如何。
陶夭早就瞧見了坐在皇后身邊的上官暮雪,也知道那就是皇后給慕子規準備的王妃。
陶夭心頭自然是不屑一顧的,她和慕子規的緣分,乃是前世註定了的,這輩子,在她主動的情況想,任何人都不能將她和慕子規分開。
皇后卻是不喜歡陶夭,加上自己今兒也沒設麼準備,正想要推脫。
就聽見和順笑道:“賢妃娘娘所言甚是,陶小姐這般妙人兒,自然是人見人愛,母后自然也是歡喜的。母后,你不是早就給陶小姐準備禮物了嗎?還不趕緊拿出來?”
皇后心頭微微一沉,臉色不太好看。
她今兒確實是準備了禮物,卻不是準備給陶夭的。
而是準備給上官暮雪的。
只等太后確定了上官暮雪的身份就送給她,因此也是價值不菲。
如今被自己的親女兒將了一軍,皇后有種想要掐死和順的想法。
無奈也只能學着賢妃的模樣,扒拉自己手上的鐲子。
和順伸手就摁住了,一臉急切的道:“母后手腕兒上帶着的是代表皇后身份的九鳳玉鐲呢。哪裡能隨意的轉贈他人。再說了,那麼貴重的鐲子,陶小姐也不敢收吧?”
聽着這話,陶夭的瞳孔狠狠一縮。
那個九鳳玉鐲,前世就是屬於她的。
是慕琮那個渣男,爲了哄她幫着她,特意將皇后準備送給未來兒媳婦的九鳳玉鐲送給了陶夭。
直到死,那鐲子都在陶夭的手腕兒上。
撇開那鐲子是慕琮送的,會讓陶夭有點膈應,其他的,陶夭還是真的特別喜歡的。
如今聽着皇后這樣說,陶夭就覺得,冥冥中的一些命中註定,還是逃不掉。
果然,太后就淡淡的道:“若是皇后肯割愛,夭夭怎麼就不敢收了。皇后親自賞賜的,戴着也不算違背祖制。”
皇后的心裡涼了半截兒,這九鳳玉鐲,也是皇后的心愛之物,原本就是想着,這違制的東西,就算是給了陶夭,她也不敢收。
可如今有太后爲陶夭張目,她還有什麼不敢的。
陶夭也是個聰明孩子,知道太后不喜歡皇后這扣扣搜搜的樣子,趕緊就屈膝道:“陶夭多謝皇后娘娘賞賜。陶夭一定時時刻刻將這鐲子戴在手腕兒上,以昭示皇后娘娘仁慈。”
皇后這邊被氣的一佛昇天,二佛出世,還不敢多說什麼,只能認命的將鐲子扒拉下來送給陶夭。
最高興的就要數和順公主了,拉着陶夭的手問東問西的,當然問的最多的,還是關於馬球的。
太后瞧着高興得很,對着和順笑道:“夭夭以後會經常入宮,和順你比夭夭大幾歲,可要多照顧照顧夭夭啊。”
和順笑着摟着陶夭的胳膊,爽朗道:“皇祖母就放心吧,我很喜歡夭夭呢,我自然會照顧她的。夭夭好厲害啊,打馬球的技術還不錯哎,你有空教我打馬球啊。”
皇后心頭十分鬱悶,不知道爲什麼自家女兒會對陶夭這樣殷勤,不過她還沒忘記今天入宮來的主要目的,忙不迭的將上官暮雪推了過去,對着和順笑道:“你暮雪表姐也是會打馬球的,回頭你們可以一塊玩兒啊。”
上官暮雪還沒吭聲,賢妃就對着太后笑道:“要說起打馬球啊,兒臣年輕的時候,可是自認爲巾幗不讓鬚眉的,只可惜了,這些年入宮,倒是時時刻刻惦記着自己的皇上的妃嬪,很少有機會打馬球了。如今瞧着她們這年輕的女孩兒,倒是覺得,年輕是真的好啊。”
賢妃話音一落,門外就響起了爽朗的笑聲,緊接着就是一道帶了幾分威嚴的聲音響起來:“愛妃這是在埋怨朕,不懂得體察愛妃的心情嗎?”
陶夭就知道,這是當今皇上來了。
趕緊的站在一邊,等着和皇上行禮。
只是沒想到,慕子規竟然和皇上一起來了。
兄弟倆進門,首先給太后請安,然後纔是皇后帶着一衆女眷給皇上和規王見禮。
太后可就不太高興了,沒好氣的瞪了皇上一眼,嗔怪道:“你瞧瞧你,你一來,可給孩子們嚇得夠嗆。”
皇上笑道:“是,母后教訓的是。都是兒臣不好。對了賢妃,朕還不知道,賢妃還喜歡打馬球呢。”
賢妃在皇上面前,向來是放肆習慣了的,輕笑道:“豈止是臣妾喜歡打馬球啊,就是母后,也是很喜歡打馬球的。”
和順拉着陶夭去了皇上面前,笑道:“可不是嘛,父皇您不知道,方纔咱們來的時候,夭夭就在陪着皇祖母打馬球呢。皇祖母可高興了。”
皇上意外的看了太后一眼,隨即纔將目光放在了陶夭身上,對着慕子規道:“這就是子規和朕提起過的西北王府的嫡女,陶夭?”
慕子規第一次看見陶夭正經八百打扮的模樣,此刻還在愣神中,猛然被皇上問話,都停頓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對着皇上含笑道:“回皇兄的話,正是。”
皇上笑道:“可真是巾幗不讓鬚眉,不愧是西北王府的女兒,虎父無犬女啊。”
皇后和賢妃都是一頭霧水,倒是許久沒瞧見皇上這樣誇獎一個女子的了。
皇后比賢妃矜持一些,倒是不屑過問,倒是賢妃,帶了幾分獨有的風情壓低聲音笑道:“皇上如此言說,倒是讓臣妾好奇了。陶小姐是做了什麼,能得皇上如此讚譽?”
皇上輕笑道:“子規,你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