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浴室美男映入眼簾,言舒下意識的嚥了一把口水,直到看到對方緊閉的眼睛,她纔回過神來,走到浴缸面前,伸手拍了拍紀墨霆的臉頰,“紀墨霆,你醒醒啊,這不是睡覺的地方啊。”
“你聽到沒有!”
見他沒反應,言舒加重手上的力道,猛地一巴掌拍在他的臉頰上,瞬間一片紅腫。
但對方依舊緊閉雙眸。
言舒感受到不對勁了,將要將紀墨霆從浴缸裡拖出來,但是這人不着寸縷的,實在是過於坦誠。
她趕緊從架子上掏出浴巾,但是得將人從水裡拖出來才能蓋身上,不能會被浸溼。
言舒深吸一口氣,自我打氣,“沒什麼的,我什麼沒見過,這都不是什麼事。”
而後用力將人從水上拖出,這個過程不可避免看到某個不該看的部位,實在過於雄大,她猛地將浴巾往他腰上一圍。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人拖到了牀上。
紀墨霆的頭髮還是溼的,身上也還掛着水珠,哪怕閉着眼睛,五官也十分凌厲,緊繃的下頜線透着不好惹的氣勢。
言舒眉心皺起,他這種不符合常態的昏迷,讓她再次想起剛纔偷聽的對話。
紀墨霆真的得了不治之症?
猛地,心臟處傳來細細密密的刺痛感,並不尖銳,只是讓人無法忽視,她下意識將手放在胸口處,喃喃道,“紀墨霆, 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所以這輩子都沒法逃離你。”
她想起了那個夢。
那個被她親手殺掉的孩子,也看到了紀墨霆脆弱的一面。
原來他不是魔啊,也會受傷,也會難過,也會痛苦.......
言舒拿起手機,給陸少卿撥過去電話。
“小舒舒,怎麼晚了你怎麼給我打電話?”
“紀墨霆又昏睡過去了,怎麼都叫不醒。”
陸少卿猛地一驚,將眼前的儀器推開,握着手機出了實驗室,“小舒舒,你跟我說一下霆爺怎麼昏睡的?”
“他剛在洗澡,洗着洗着就沒有聲音,等我砸門進去的時候,人就暈在浴缸裡。”言舒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再次問道,“你跟我說實話,紀墨霆到底得了什麼病,是不是治不好了?”
“小舒舒,你怎麼能咒霆爺,霆爺身體好着了,他可能是疲勞過度,我現在就過來看一下,,你等我。”
說完,對方就徑直掛斷了電話。
言舒眉頭皺得更深,這狗腿子一看就沒有跟她說實話!
“你們就合夥來騙我!”她一巴掌又抽在紀墨霆的臉上。
瞬間,左右臉頰都紅了。
襯托着嘴色更加蒼白。
言舒目光從他的從嘴脣上移上髮梢上,還在滴着水珠,她起身,從牀頭櫃裡掏出了吹風機,“看在你被我抽了幾巴掌的份上,我就給你吹個頭發好了。”
她先將人拖在牀頭,然後半坐在牀上,開始給他吹頭髮。
紀墨霆的頭髮又黑又濃密,而且不粗糙,摸着挺順滑的,洗髮水是淡淡的薄荷味,還留有清香。
“一個男人,髮質被我們女人都要好,簡直令人髮指!”
言舒抓了抓他的頭髮,有些羨慕,雖然她的髮質也不差,但是近期可能是被紀墨霆搞的壓力大, 她掉頭髮掉的很嚴重。
雖然她滿臉嫉妒,不過吹頭髮的動作卻十分溫柔,都沒有注意到對方那雙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動了動。
不過那動作消失得很快。
男人的頭髮都很短,所以言舒沒用多久就吹好,她將吹風機放在旁邊,而後準備讓人躺被窩裡,結果剛握着對方的肩膀,就對上了紀墨霆那雙幽深的眸子。
艹!
她嚇了一跳,身子往後倒去,一股子坐在被子上,“你你....你什麼時候醒了?醒來怎麼都不吭聲!”
紀墨霆直勾勾盯着言舒,而後薄脣親啓,“阿舒,過來。”
她的小心臟都差點嚇沒了!現在居然叫自己過去。
不去!
紀墨霆眸色深了深,“阿舒。”
言舒撇嘴, 心不甘情不願往前挪了幾步,一臉戒備的看向他,“我剛纔可是救了你的~”
紀墨霆淡淡應了一聲,而後手臂一揮,將言舒整個人給摟在了懷裡。
猝不及防的被抱了滿懷,言舒一臉問好。
這人又發病了?
“我剛纔做夢了。”低啞的聲音在言舒耳邊響起。
她身子猛然一僵,難道紀墨霆又夢到上輩子的事情,她突然有些緊張,小心翼翼開口道,“你夢到什麼了?”
“阿舒,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紀墨霆沒有回答言舒的話,而是又拋出一個問題,手上的力道也加重,勒的言舒有些喘不過氣來。
“阿舒,回答我。”
他聲音低沉,透着幾分兇悍。
仔細聽還有幾分脆弱。
自認爲感知遲鈍的言舒,居然清晰的捕捉到了語氣中的脆弱以及不安,還有從他傳遞過來的滾燙體溫。
“嗯,我不會離開你。”口中的話自發說出口。
說完後,連言舒自己都幾分啞然,她這是本能?
紀墨霆幽深的眸子碎進一抹亮光,那被困在夢境中那個孤立無援的男人,不是他,也不會是他。
他永遠都不會放走他的阿舒。
他的阿舒,只能是他的。
“哐哐哐!”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言舒想要掙開紀墨霆的懷抱,“你快放開我,應該是陸少卿過來了。”
紀墨霆鬆手,只是神情有些被打擾到的不滿,“他來做什麼?”
“你剛纔昏倒,我不得找醫生過來啊,不要你要是永遠醒不過來,別人不得以爲我謀殺了你。”言舒從牀上起來,穿好拖鞋,準備去開門。
只是回頭又看到紀墨霆只圍着一條浴巾,那浴巾還鬆鬆垮垮的,一副隨時都可能掉落的狀態。
她皺了皺眉,“你把睡衣穿上。”
說完,她纔去開門。
果然,門外站着的是陸少卿,似乎來的很趕,額頭上還冒着細汗,喘息聲也十分明顯,“霆爺現在怎麼樣了?”
“死不了。”
言舒說完,側身讓他進來,而紀墨霆也已經穿好睡衣,坐在牀上,看起來一點事情都沒有。
陸少卿不解的回頭看向言舒,“小舒舒,霆爺這不是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