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足尖一點,整個人便飄然遠去。
姜寒銘張口結舌地看着鳳飲在山路上如履平地一般,不由得羨慕道:“好俊的功夫,若我有一天也能像他這樣就好了。”
“那你可能永遠等不到這一天了。”顧芊芊笑道,“鳳飲修習的是內家功夫,所以才能夠身輕如燕,飛檐走壁,你練的是外家功夫,下盤穩固是基本,是練不出這種靈巧的姿態的。”
“這樣啊。”姜寒銘似懂非懂道,“那內家功夫和外家功夫誰更厲害一些?”
顧芊芊想了想道,“各有千秋吧,內家功夫專注調理養生,打鬥倒是其次,外家功夫天生就是攻擊防禦所用,所以很多人內外皆修,優勢互補。”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修習內家功夫呢?”姜寒銘兩眼放光問道。
只是顧芊芊的話擊碎了姜寒銘的最後一絲希望,道:“內家功夫需要從小就開始練習吐息勻氣,寒銘,你現在已經沒有機會去練了。”
姜寒銘不由得灰心喪氣起來,他也是希望能多掌握一門武藝,今後能更好地保護媳婦而已。之前他聽媳婦說過,鳳飲殺人就在談笑之間,面不改色就能要一個人的命,他只覺得非常厲害,若是學會了,下次若再遇追殺,他也不會只能倉皇拉着媳婦逃命。
姜寒銘的一番心意,顧芊芊又怎麼不懂,她見姜寒銘一臉失望,便微笑着上前輕輕勾住姜寒銘的小指道:“你若真想保護我,就去好好地練哇王爺交給你的功夫,將來沙場爲將,千軍萬馬取敵人首級,立下赫赫戰功,今後就不會有人再敢任意欺負我了。”
姜寒銘被顧芊芊說得熱血沸騰,他緊緊握住顧芊芊的手道:“媳婦,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這時鳳飲從樹後走了過來,淡淡道:“我去看過了,這半山腰上的確有一戶人家居住。”
顧芊芊和姜寒銘對視一眼,這楊副將
,放着好好的縣城裡不住,爲什麼要跑到這種地方來呢?
就在顧芊芊和姜寒銘還在鳳林縣尋找着楊副將的時候,一封八百里加急從邊關送去了京城。
“報!軍中急報,漢州博菱城守將陳國華反,佔據漢州,殺漢州官員,擁立七王蕭晨爲帝!”
蕭宏景聽聞此事之後,將桌上的奏章狠狠地掃到了地上。
“張吉安究竟是幹什麼吃的,朕給了他那麼大的信任,他居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蕭宏景恨聲道。
底下幾個大臣悄悄交換了幾個眼神,但都沒有說話。
幾個月前,七王蕭晨反,蕭晨逃脫,母族陳氏覆滅,只剩下逃出深宮的陳貴太妃和蕭晨的舅舅,博菱守將陳國華。
當時蕭宏景忌憚楚孜然,就派出自己身邊的親信張吉安,前去博菱城收剿陳國華。
只是蕭宏景低估了陳國華,高估了張吉安,那陳國華可是固守邊關多年的老將,戰功赫赫,哪是張吉安這個初出茅廬又只會在皇帝身邊溜鬚拍馬的人可比的。
張吉安初到博菱,也不好好了解一下博菱的情況就帶着兵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陳國華的軍賬前,結果聖旨還沒有宣讀完就被陳國華一箭射死在馬上。
這是皇帝識人不明,用人不當,幾位大臣就算是心知肚明,也沒有那個人敢當面出來指責皇帝。
如今陳國華已反,佔據漢州,又擁立了七王爲帝,已經徹底與蕭宏景對立起來了。
漢州地處北方,盛產鐵礦和玉石,陳國華將漢州握在手裡,鐵礦可以用來打造兵器,玉石可以換來糧食,—相當於已經掌握了造反所需的物資。
再加上陳國華手上的兵都是曾經上過戰場和北方蠻子廝殺過,在刀尖上舔過血的。
北方蠻子向來以野蠻殘暴著稱,能夠和蠻子一較高下的士兵,只怕其在戰場上兇殘的程度不相上下,再加上北方尚武之風甚濃,陳國華手上的兵,
只怕個個都是打仗的好手。
反觀中原,多年以來未受戰爭之害,士兵多有憊懶,武器放在庫房裡生鏽,將軍也大多是紙上談兵之人,一輩子都沒有上過戰場,若是和陳國華的軍隊硬對上,只怕勝負難料。
這是在幾位大臣的腦海裡轉過的內容。
“七王蕭晨夥同陳國華謀逆,其狼子野心是路人皆知,朕絕對不能再縱容下去了,不知依諸位愛卿所見,何人帶兵前去剿滅比較合適?”蕭宏景負手立在龍案前,目光掃過階下站着的內閣大臣們。
衆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位內閣大臣出列道:“回皇上,臣以爲,這陳國華能夠鎮守邊關和北方蠻子對峙多年,絕非泛泛之輩,若要剿滅他,自然也得找個旗鼓相當之人,依臣看,以同樣鎮守南方邊關多年的楚王爺最爲合適。”
“是嗎?”蕭宏景淡淡道,臉上不辨喜怒,“難道我朝,除了楚王,就再也沒有其他拿得出手的將領了嗎?”
聞此言,在場所有人心中微微一緊,原本就垂着的頭低得更下了。
謝華在心裡暗暗想到,看來即便是楚孜然上繳了所有的兵權表忠心,皇帝依然沒有對他放下戒心過,該防的,依舊防着。
“謝丞相,不知你怎麼看?”蕭宏景的目光在殿內掃了一圈,突然點到謝華名道。
謝華微微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乾綱獨斷,想必心中已有人選了。”除了這一番話,謝華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當今聖上不是個聽得進大臣意見的人,而且疑心病太重,如果謝華堅持推舉楚孜然,只怕皇帝會懷疑他和楚孜然結黨營私。
蕭宏景對謝華的識實務感覺很滿意,他笑道:“朕心中的確有一個人選,那是朕當年還是皇子時的伴讀,拳腳功夫了得,也愛排兵步陣,有他在,何愁不能收復漢州?不過佔據區區一個漢州,就敢和朕叫板,這蕭晨,也總該爲他的自以爲是付出代價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