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紅的媽媽申請了跟隨女兒一起崗位調離到了濱江。
濱江市裡的工作遠比彭埠鎮的事情要多。
比如這次單位就十分地忙,她沒有跟着女兒一起回來,這一次趙高紅元旦回來看父親,
元旦這些天,女兒回家,趙爸內疚不能每天都陪着女兒。
但是這天,他在吉普車上看到了兩個年輕人,其中女生特別的像女兒,什麼像就是嘛,他讓秘書下車一看,真的是女兒。
……
“我的女兒她那是去幹嘛?”
“像是去東祁河攤跟人散步。”
“哦!”
中年男人沉吟了一下,然後道“我們繼續去祁壩公社……”
吉普車上的威嚴男人一發話,吉普車消失在街角的盡頭,這年代能坐吉普車的人,身份的尊貴毋庸置疑。
這位中年人,頭鬢已經是灰白,那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就能讓人肅然,有一種氣質專門來形容這樣的人,不怒自威。
知道女兒跟那個青年去河邊散步,他已經明白了,他也年輕過。
沒想到自己那靦腆的女兒居然會偷偷出來跟那個青年“約會”。
女兒真是長大了,都開始戀愛了這是。
……
事後,趙爸讓人找到了那個年輕人的一些過往,這位青年人的外婆家是在吳家溝,說明女兒和其很小就認識。
趙爸去電話了在濱江的趙母。
詢問那個叫做張高興的娃子。
他們兩個小時候是一起長大的,對方家的情況趙母是知道的。
對於女兒和這個男青年的交往,趙母表示,他們兩個如今的差距可能有些大了。
是啊,他們之間的距離,趙父也是無法看好,張高興以前還算是工人,前年他連工人都不是了,她在彭埠鎮時候是聽聞了他的一點事情,既然連工人也不是,如今的他只怕是在鄉下刨地,自己的女兒有文化,大學畢業了更是幹部,如果自己的女兒跟那樣的青年好上了,這不是怪事嗎?
不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至少她的女兒不能跟着那男青年去刨地養雞餵鴨吧。
“老公,你要找那個青年談一談,不能讓他耽誤了我們的女兒。”
“這事情我出面不太好,你總歸和那男娃家有些交情,這事情等女兒放假了,你去這位男青年家把事情說明白了就好,他們現在還年輕,不知道考慮以後……”
無論精神層次,還是物質層次,他們是不匹配的,趙父和趙母商議,他們要干預女兒這次的選擇。
他們要爲女兒好。
他們是父母。
年前張高興也停掉了茶葉蛋的生意,專門做瓜子了,這是一波瓜子銷售的熱季啊。
加入賣瓜子的隊伍。
茶葉蛋雖然來錢,但是瓜子這一波銷售多利潤更大,而且瓜子和茶葉蛋不同,就是冷了一樣好吃,茶葉蛋則不同,這臘月天冷了就不好吃了,銷售量其實在下滑。
年傻子改革開放初期賣瓜子掙了一百萬。
可沒聽說誰賣茶葉蛋掙了一百萬。
“賣瓜子哩!”
“五香瓜子賣咯!”
“焦糖瓜子賣咯!”
……
1977年元旦後,全國通知,把地,富,壞……等各種形色帽子都摘除了,而且他們的子女入學,參軍招工招乾和入黨入團,都不再受影響。
1977年元旦後,一些通知陸續地頒佈,使得大門開了一道縫,大膽的人先幹了起來,小城鎮的巷子裡出現了賣早點的,賣副產品的,年傻子也支起了賣瓜子的攤位,由於年傻子炒出來的瓜子一口三瓣,滿口清香,價格比供銷社便宜,在徽皖那邊十分吃香。
東楊集市上,張高興安排衆人賣瓜子,從今天開始不再沿街叫賣,而是在某個集市門口開多個攤位來賣。
“一個攤位就好了嘛。”
“怎麼搞那麼多攤位啊,高興!”
張二爺問道。
旁邊的周耀天,羅老師十分不理解張高興這樣乾的原因。
於是大家紛紛都是好奇地目光看着張高興。
“你說這麼多一起賣不就行了嗎,爲什麼還要分成四個攤位撒?!”
“而且還隔得距離不遠,完全沒有必要撒。”
張高興賣着關子。
“這裡面有門道哩,你們幾個邊賣邊琢磨。”
這個市場還未大開的商業世界,雖然張高興前世也並沒有作爲賣家涉足,但是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嗎?
什麼老闆面對面開兩家一樣的店,一家衣服價格便宜一些,一家價格貴一些。
有人好奇那個賣貴的怎麼好久沒倒閉,原來那家賣得便宜十分紅火的衣服店其實也是他的店。
這種叫啥,這叫營銷。
而張高興現在搞的營銷更高級,叫商圈營銷,後世我們很好奇那些衣服店或者飯店啥的都爲啥全部集中開在一起,那條街沒有衣服店或者飯店,把店鋪開在那裡不是會賺得更多嘛,其實不然,最大可能是倒閉。
這是爲什麼呢?
張高興曾經串巷子的時候看到那些各種旅行社,各種租房賣房的中介店鋪,各種水果店鋪等等許多店鋪都扎推開在一起,那怕是一條很普通的路,扎推都很嚴重,別說什麼大型服裝市場或者建材市場扎推了。
還有人是一種喜歡熱鬧的生物,哪裡熱鬧往哪裡去,不僅是實體店還是淘寶店,看賣家的成交量人氣旺都會相信那家的質量,同樣,他們也很相信那個商圈的質量,他們都在哪裡賣,如果質量不行,那家肯定早倒閉了。
現在張高興就是打造那樣一個瓜子小商圈,大家過年都要賣炒貨,供銷社太貴,而這裡價格便宜,還有有一個瓜子商圈的形成,必然有許多過年買瓜子的人聞風而來。
因爲有四家在賣,這價格他們貨比三家後,在第四次大部分都會出手買的,這就是張高興年前臘月裡賣瓜子的營銷策略。
看着一些人直奔這裡就是爲了瓜子,這小商圈這是成了,得明天加大供貨量咯。